嘴溜子晚上睡的也不怎么好。
大半夜的自己的眼线回来吵醒了自己,想发火又想到,这个眼线不单单是为了探查苏府情况的,同时也是监视自己。
新领主发迹地太突然,甚至于整个领地还没有从老领主的统治中反应过来。
眼线带回来的有两条消息。
一个是新领主子墨的手谕,大致意思就是催促他通过各种手段拿回十万金币,如果不成妻儿老小通通活埋,如果成了那就在领主府再升一级。
另一个则是刚刚在苏府外发现的一批人马。
嘴溜子没有在手谕上浪费时间,而是专注于第二条消息。
“他们已经知道新领主的事”
眼线并没有进屋,从始至终也没露过脸,回答的时候也是用的一种不男不女的声音。
“不确定,但应该有所察觉,而且这里的苏领主的确不在府内。”
“那就好,看我这几天把那个瘦高个整的服服帖帖,马首是瞻”
眼线冷哼一声,“劝你别拖大,这里的家丁实力不差,那个管事我也没有把握一举拿下,对了,那张底牌别露的太早,他们的领主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
嘴溜子坐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原本找回来没”
眼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晃了晃身影,逐渐模糊后,才隐约传出一句话。
“不要多管闲事。”
等眼线走的远了,好一会儿后,嘴溜子啐了一口唾沫。
“呸押了我妻儿老小办这事,有能耐自己来啊,到现在不还是连个女娃子都抓不到”
愤愤地说了几句后倒头便睡,他就这点异于常人,别管什么情况,都能强迫自己睡着。
毕竟这两天磨嘴皮子,需要耗费很多精力。
可第二天苏府的样子就跟昨天不一样了。
出入的人变少了,仆人也少了许多,昨天的很多装饰也撤回了。
就连进货出货的马车都锐减。
一路上,嘴溜子想出来在这内外院转上一转,可惜没人理他不说,还当着他的面抱怨今年的年景不好。
就像刚过去的两个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家仆说的。
“唉,收成不行不说,这连府里头的出纳都出了问题,什么世道啊。”
“别提了,你还好,才刚来不久,不知道咱府里头闹出的事情,知不知道咱们领主现在在哪”
“好像是去西边打盗贼去了。”
“你傻啊,盗贼等你去打那都是借口罢了,我听说领主是卷了钱跑路了。”
“不会吧。”
“那你说说,为啥连工钱都给不全就把咱们给开了”
“不是说咱们干的不好,没达到管事要求的水准吗”
“亏你真这么想,我都在这里好几年了,就没有好吃懒做过,以前不开,现在开我
还有你看这边上退下去的那些的摆饰,那边的青铜鼎都收了。”
“我没你脑子好使,你说说为什么”
“为什么我猜啊,怕是领主要吞了那些财主的钱,要知道苏府的资产只有七八成是领主的还有剩下的很大一部分是这里的商贾的。”
“以前没看出来领主是这种人啊”
“人可都是会变得,当初他不也是一下子把大管家推翻了重新当上领主。”
嘴溜子在不远处听着,两个家仆竟然看都没看他就走了,也对,他一个人出来的就算他的衣服稍微上了档次,到那两个都已经不是这府里头的仆人了,自然也就不会摆出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这点也是帝国的一个优点吧,不是本家的仆人不用对他们表现出高规格的礼仪。
但是嘴溜子听着他们的对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因为是属于正常的走程序办事,嘴溜子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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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什么人,自己也算是特使那种角色,通报的那种角色,也不会过度担心自己的安全。
去找了高江,说是在忙,等晚上再谈。
碰了一鼻子灰,见不到人就没法使出自己的嘴炮,而后又找到了在账房的铃铛,后者正在安安静静地听音乐盒。
之前从抹茶乡那个老铁那里取回来的,顺便还资助了点,帮助他们在老龙街开了一家新店,专门来做音乐盒。
这首曲子是苏进当初留下的,都是比较适合来做慢节奏的音乐盒。
铃铛认不得上面刻的“childhood”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安静,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以至于没注意到来的嘴溜子。
铃铛蒙着白色面纱的样子,此时有些慵懒的撑着脸,半睁着眼,又把嘴溜子要说的一些憋了回去。
只能说他竟然心底里不想去破坏这种场景。
悄悄地退出来,无所事事地在小路上走着。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演武场,这会儿也算是设备齐全,第二批家丁正在集训,不过却没有之前那批卖力,在体力上也更是比不上。
哪怕是一个个长的挺壮,但上单杠,举重都显得力不从心。
嘴溜子挑了挑嘴角,心里暗自说着,“不过如此,林家领的玄武士岂不是甩他们一条街”
也不怪他轻敌吧,只是来之前只是对苏家领有所耳闻,了解的不多,加上周围人的添油加醋,自然就产生了一种偏激的看法。
“都给我起来成什么样子”
一个教官模样的拿着皮鞭子叫着,但没几个人响应。
“练什么啊,都输了好多年了,也不差今年这一年,教官你也歇歇,嘿嘿,高管事和六管事都不在这,何必呢。”
“就是就是,赢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这么混日子,你说是吧”
“啊,不练了,连个像样的功法都不给天天在这里举重,跑步,一点意思都没有。”
教官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后看到嘴溜子掩身而去,也就瘫坐在地。
“刚才有人看着,你们也不装装样子,你们不想混,我还想混点油水钱。”
刚说完,一个家丁就递过来一枚银币。
“嘿嘿,这小子还是懂事,多学着点,这皮鞭子落谁身上可别怪我。”
这言下之意怕就是要收点外快了。
嘴溜子并没有走远,干他这行耳朵也灵光,听得自然也很清楚。
“唉,来这里干嘛,这钱哪里用收,大比哪有机会能输,哈哈。”
笑着离开,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监视的人。
一天下来嘴溜子逐渐适应了府内颓废的氛围,慢慢觉得自己的地位提升了许多。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狐假虎威虽然是个贬义词,但大部分贬义词都能刺激到人本身的。
晚上高江也没出现,迎他的是铃铛和香怡。
两个不大的丫头来谈事情,嘴溜子既舒服又不舒服。
大人物不敢出来谈事叫女人出来也算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但这不是看不起么
“你是叫铃铛是吧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一个毛丫头说话,赶紧去喊你们领主,我们家主子可还等着呢。”
对同级或者比自己低级的人,嘴溜子从来都没客气过。
讨债鬼讨债鬼,不取钱来不闭嘴。
现在嘴溜子总想说点什么,但两个丫头端茶倒水,礼数上没有丝毫懈怠,就是香怡差点倒撒了茶水,算是瑕疵。
“大人,丫头知道您急,但您也说了这事必须要等领主回来才能处理,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但领主毕竟是出远门,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
“嗯,赶紧催,要不主子那头要是告到帝都府的通判部,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嘴溜子可能第一次如此正常的说话,以前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态度竟然拿不出来。
“今天,今天,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