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听说冯国宝要找媳妇了,当真是开心极了,一把拉住他追问:“媳妇长什么样?哪里的人?什么时候叫来家里坐坐?”
那模样又是欣慰又是急切,还不由自主地擦了擦眼睛:“总算盼到这一天,徐姨还以为你受那个时候的影响,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呢。”
“徐姨。”冯国宝止住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
“对对地,瞧我这嘴,乱说话,总提以前的事干嘛。”
徐姨擦擦眼泪,往厨房走:“饿了吧?饭菜都在锅里,我去给你端过来。”
“哎。”冯国宝美滋滋地应了一声。
他在徐姨面前可比徐凯有面多了。徐凯在家里可得不到这待遇。
但凡徐姨在厨房的时候,徐凯胆敢坐在沙发上不帮忙,那一准得挨骂。
冯国宝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坐直身体,咧着嘴喊:“徐姨我不饿,您这回少盛点饭!”
“不饿也得多吃点,脚上受着伤呢。”
徐姨从厨房出来,手上端得满满当当,米饭堆的尖尖儿的,生怕他吃少了。
“烧了个红烧鱼,炒了俩青菜,今儿做的少你先吃着,改天给你做顿大的。火上还煨着牛肉汤,我去看一下。”徐姨忙忙活活地又进去了。
饭菜的香味溢入鼻尖,熏得冯国宝眼睛有点酸,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嚼饭,伸着头向厨房道:“徐姨,好吃!”
“好吃多吃点。等你把媳妇带回来了,让她也尝尝我的手艺。”徐姨开心地喊回来。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亮。
“哎。”冯国宝很干脆地答应。
等到扒着饭吃了两筷子鱼,才想起来还没跟林嶂通过气。
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喂,林嶂。”
林嶂在公司正准备下班,看见来电显示,皱着眉接电话:“熊猫?”
“林嶂你还在公司呢?”冯国宝毫无诚意地问:“辛苦不辛苦?”
“……”
林嶂觉得不太想跟他说话。
可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还是不得不回答:“不辛苦,我喜欢工作嘛,我喜欢加班嘛。”
说到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喔喔喔,还是你厉害,”冯国宝吧嗒一口菜,身心舒畅:“像我就不行了,我最怕坐办公室。妈的憋死个人。”
“……”
林嶂折断一根笔。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了,他才继续问:“熊猫,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冯国宝擦擦嘴:“有事有事,很重要的事。”
“说。”
林嶂重新捏起一只笔握在手里,等着发泄情绪用。
冯国宝清清嗓子,想起参加活动的目的,无端地觉得有些羞涩:“那什么,你前阵子不是一直让我去参加一个什么瞎扯淡的饭局嘛……”
林嶂抿唇:“不是饭局,是个酒会。”
“对对对,什么酒会,说是还有很多女人参加什么的。”
林嶂捏着铅笔的手指头发白,着重强调:“她们不单单是女人,她们还是名媛和明星,她们背后……”
“这些都随便啦,我又不是要泡她们。”冯国宝无所谓地打断他的话。
“那你是??”林嶂手里的铅笔摇摇欲断。
冯国宝咳嗽了一下,转转眼珠子:“我就是想问下,你上次是不是说有个姓颜的女明星也会参加?”
“是。”林嶂回答。
“那太好了。我想去泡她。”
咔擦。
铅笔成功地断了。
林嶂很严肃地道:“熊猫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断电话了,明天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哎哎哎。”冯国宝连忙叫住人:“别!我要参加那个酒会!你前两天不是很卖力地求我让我去参加吗?我现在参加了。”
“……”
林嶂觉得自己要被这个不要脸的给气死了,可是又说不出来骂人的话。
他推推眼镜,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严肃认真、一板一眼地解释:“首先,不是我想让你参加,是柳先生想让你参加;其次,我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并且尽量完成柳先生的嘱咐;最后,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参加……”
“谁说我不愿意参加了?我很乐意参加的嘛。”冯国宝用筷子挑起一根鱼骨头,吃菜吃得非常欢快:“我参加的,明天一定准时参加。”
林嶂闭了闭眼:“好,那你明天早上早点来公司。”
“可以可以。我一大早就过去。”冯国宝连连答应。
“九点打卡。”林嶂提醒。
“行行行。”冯国宝表示完全没问题。
林嶂:“那明天公司见。”
“好好好,公司见。”冯国宝大事解决,乖得像条小狗,就差冲着林嶂汪汪叫两声了。
林嶂默然,挂断电话后看着手机思索了一会儿,又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很恭敬地说:“柳先生,他愿意参加酒会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听了一会儿,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好的,柳先生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
第二天一早,冯国宝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徐凯在他耳朵边叫:“还不起床?”
冯国宝掏出来手机一看:“才六点!”
“六点怎么了?起床。”徐凯靸着拖鞋出去。
冯国宝揉揉眼睛爬起来,去刷牙洗脸。刚到卫生间,就被徐凯一把推进去,然后关在里面。
冯国宝吓了一跳,正要去开门,就听见徐凯说:“妈,这么早就起来了?”
徐姨起床了?
冯国宝安静下来。
客厅里,徐姨带着困意地问:“熊猫起了吗?我去给熊猫准备早餐。”
“起了,他早走了。”徐凯很流利地撒谎。
徐姨去他们房间看了一眼,见被子凌乱,果然没人,就嘀咕道:“怎么走这么早,说好了要给他做早餐的。”
“他有事。”徐凯继续编。
“那我再回去躺会儿,早饭你自己解决啊,不想做就出去买点。”徐姨关上门。
“哎。”徐凯无奈地答应。
然后一扭脸,恶狠狠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收拾收拾,赶紧滚。”
冯国宝乐得不行:“又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