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灵笑喷。
颜江雪神色淡然，并未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莫柟知道你这么说肯定会生气。”李灵止不住地笑。
“那没办法，谁让他自己硬贴上来。”
颜江雪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的情绪。
李灵注视着她的神色，若有所思。
“别这么看我，”颜江雪忽地抬眼看她：“不要试图用你心理分析术来分析我。你分析不出来的。”
李灵曾学过心理学，自称看人很有一套，能够一眼看进人的内心，猜中他的所思所想。
有次喝醉了酒，还说自己是火眼金睛。
惹得颜江雪叫了她好一阵子的孙大圣。
她确实有一套识别人心的方法，可是这套东西，从她来到颜江雪身边当助理就失了效。
她从来没有看准过颜江雪。
“知道。”李灵挫败地趴在桌子上：“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弃分析你了好么。”
颜江雪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你是看到新闻了所以才提前回来的吗？”
李灵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又重新低了头，懊恼地道：“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你完全能控制场面嘛。”
“是啊。谁让你瞎操心。”
颜江雪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把我当小全。”李灵丧丧地趴着，想了想，忽然坐起来：“不过莫柟看起来好像真的想求复合，这次的事情本来跟他没关系的，他却全把事情扛了下来，还在微博上道歉，一点也不怕丢面子。”
“这有什么丢份的。勇于承认错误，帮女朋友承担责任，并且解除误会，是他的人设之一。”
颜江雪非常平静地评价，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艺人。
“他当初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就是靠着这样的人设吸粉，如果不继续维持下去，怎么稳固那些女粉丝？”她继续道。
“话虽然是这样，可是他这次真的帮了你。”李灵想着在网上看到的爆料，以及当时网友的评价，说：“什么深夜在五星级酒店和男人开房，公然把宠物带到酒店……这可是私德和公德都不行的表现。黑粉们骂都要骂死你。”
“随便他们骂，难道真的能把我骂出娱乐圈？”颜江雪耸肩。
“知道你内心强大，可是终究是影响不好。”李灵劝她：“如果这次不是莫柟为了艹人设站出来帮你出头……”
见她还要帮莫柟说话，颜江雪不由得打断她的话。
“你不会真的感激他吧？”
她奇异地看着李灵：“你知道这事是谁惹出来的吗？”
李灵有点犯傻：“谁？”
颜江雪摇摇头，把吃干净的饭盒放到一边，重新打开一盒。
“就是莫柟。”她慢条斯理地道。
“怎么说？”李灵大吃一惊。
“他用我的名义发布邀请，请了一堆所谓的名媛和富商去参加酒会，然后等到酒会马上要开始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
颜江雪目光冰冷：“然后，我去了之后，他就把我带到了小会客厅，给了我一杯加料的酒。”
“我去。”李灵坐直身体：“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莫柟的时候，完全就是儒雅温润，优雅帅气的青年才俊。
怎么才这么几年的功夫，莫柟使出的手段越来越龌龊了？
“身在大染缸，很难洁身自好。”颜江雪放下筷子：“我明白他的转变，但是不会再原谅他。”
李灵把她瞧着，慢吞吞地喔了一声。
“开房的事情我知道了，那狗狗的事呢？”她问。
“还是他。那天爱爱要出院了，我本来是要去接爱爱回家的。他可能怕我回家之后就不会去酒会了，所以说帮我把爱爱接回家，结果……”
颜江雪想起当日的情景，脑海中浮起了躺在隔壁房间中的冯国宝。
她重新拿起筷子，不由得思索，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一看他？
不过，依照前两次不太愉快的接触，似乎又没必要专门过去……
“结果他爱爱带进了宾馆？”李灵接着她的问。
“是的。”颜江雪回过神，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是夹了一个虾饺慢条斯理地咀嚼。
“那他可真的够让人没法说的。”李灵叹了口气：“真是鬼也是他，神也是他。一边惹事一边帮你解释，最后还背上个好名声。”
颜江雪冷笑：“你说他贱不贱？”
“贱。”
李灵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呢，要不要去网上解释解释？已经有粉丝在莫柟微博下说你高冷，又开始麻烦男朋友操心了。”
“不解释。”颜江雪不带一丝犹豫地，“他爱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就先让他过过瘾，这个时候告诉别人我已经甩了他，会让酒店这事没法解释。”
“如果他再以你的名义去整什么活动呢？”
“那就让他好看。”颜江雪冷冷淡淡地道。
“还有你真的不上微博解释一下吗？很多粉丝都在说你高冷……”李灵又问。
“要高冷就是我的人设，遇事就去解释会让人设崩塌。”颜江雪淡淡地说。
“……”李灵哑然无言，想了想，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嗯哼。”颜江雪冲她敷衍地笑笑。
李灵敲着桌子自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忽地道：“可是让他一味地卖好男人人设，等到你和他彻底掰了的新闻传出去，粉丝们会倒戈的。毕竟在公众的认知中，这段感情里他才是一直付出的那一个……”
“是吗？”
颜江雪微微蹙眉：“你再好好想想。”
“啊？”李灵快速思索，猛地想起一件事：“以前莫柟整个什么投资，你也投钱给他了呢。但是最后他投资失败，你的钱也打了水漂……那个时候网上还传过好一阵子莫柟啃老婆本……”
这件事发生在两个人关系还很好的时候，颜江雪和莫柟准备订婚。
也是颜江雪自己觉得此生之耻的一个决定。
她不愿意多想，所以当李灵开始对往事展开回忆的时候，就一语带过，控制话题：“所以说，感情是双方的付出。我不说，我代表我什么都没做。”
“对对对，”李灵连连点头，觉得自己就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