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驶动,窗外的树木开始倒退,学校距离市中心不远,看着一片繁华都市从窗上倒过,唐小梨的胃里开始翻山倒海。
翻着书包的手一顿:完蛋,早上出门晕车药好像忘带了。
汽车在晃动,不像是她上学那种能源公交车,倒像是长途汽车那种,充斥着一种味道。
钟泽宁感觉到身旁突然安静下来,一转过去,唐小梨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睡着了,车每晃一下,小脑袋就跟着向前点一下,又撞回车窗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跟我坐一起就这么难受吗?就连睡觉也要皱着眉头。”
直到听到她睡梦中呢喃着难受…晕,他才反应过来小丫头是晕车。
“就这让人操碎了心的模样还要躲着。”
像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绕过她的肩膀,手指插进发丝里,小心翼翼地覆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放在他肩上。
不再因为晃动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像睡得安稳了不少,只是眉头仍旧是皱着,他伸过另一只手想要把它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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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了一会,唐小梨的眉头是抚平了,但是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默默退出来打开了K歌软件,摘过左耳的耳机,轻轻地塞进她的左耳。
睡梦中的唐小梨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沉好听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在她头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力度很小,很温柔…
耳边的歌声还在继续,胃里的不适感好像轻了不少。
这一觉唐小梨睡得很沉,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同桌好像在唱歌,像是低音炮一样的声音听得耳朵都快要怀孕了,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还听到了他很无奈的声音…
唐小梨睁眼的时候汽车刚好停下来,透过前面能看到旗山的入口处和那一条条新修的阶级。
耳朵里好像还萦绕着歌声,只是跟梦里听到的不太一样,是一段轻音乐。
“现在的梦都这么真实了吗?”
刚嘟囔完,瞥到肩膀上一根白色的线,一直延伸到耳边,唐小梨茫然的摘下来拿在手里,再茫然的看着耳机的另一头---正插在避他像避鬼似的同桌耳朵上,她茫然的看着他。
“梦里的耳机变成现实了?”
“什么梦里什么现实,小梨小朋友你睡觉不太老实啊。”
钟泽宁一手夺回了耳机,眼睛带着深意地看着她。枕了一路还真的是有点酸。
?!!!睡觉?不老实?
唐小梨瞪大了眼睛,她不会是睡觉扒他身上了吧?想起刚刚摘下来的耳机,不会不仅扒人还把人家耳机也扒了吧?
“好了同学们,我们到了!”
老李头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把唐小梨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占他便宜,心里一阵土拔鼠尖叫:
啊啊啊啊唐小梨你真的太丢人了!
她刚想问有没有做出什么行为钟泽宁就先一步提起她的书包走了下去,后面的方舟也跟了上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无声的说着:
“你好自为之吧。”
沈柯跟在身后,也学着方舟的样子拍了拍。胖子走上去的时候她躲开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胖子明显顿了一下,讪讪地缩回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唐小梨:……所以她对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同学们!不达顶峰非勇者啊!”
老李头拿着麦大声地说着爬到顶峰有多好,山顶上的风景有多好看,周围来爬山的大爷大妈像看新事物一样眼神一个劲往这边瞄。
方舟掏了掏耳朵丢给沈柯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
唐小梨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排头,离钟泽宁远远的,后者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到她又挪了两步低声了句:“小没良心的。”
“最重要的是,听说山顶上有道桥,很多小情侣跑到这里就为了上个锁许个愿,据说啊,只要爬上了山顶啊,就会一辈子在一起了。虽然我们不是情侣啊,但是我们也是可以许愿的,许个学业进步也是很好的。”
老李说完将一个袋子里的小锁发了下去,小锁只有拇指般大小,看起来很是精致。
钟泽宁原本散漫的站姿端正了几分,接了过去,看着掌心中间的小东西,心念道:锁死?一辈子?
方舟觉得只有傻帽才会大老远跑过来还登上山顶许个学业进步的。
“真的假的?我许个数学进步的愿望,锁死在上面,下次考试回家能逃过混合双打吗?”
同学A看着山顶的方向两眼放光。
“不能,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
“而且这锁这么小怎么锁得住你的数学。”
“……”二重暴击。
同学B毫无人性的话成功使他面如死灰。
方舟:“……”
一开始,众人很是兴奋,一脸自信自己就是那个站在顶峰许愿学业进步将数学锁死的人。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掉队不愿意走了:
“看来我终究还是旗山顶峰得不到的男人。”
“我觉得我靠自己努力一飞冲天也比许
锁死它许学业进步来得容易。”
“不行了,我不走了,锁还没锁在桥上先把我的脚步锁在半山腰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这还没到半山腰。”
老李拿出了背包里提前写好的振奋人心的演讲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稿子都快念完了一部分还是不愿意动,最后只能原地休息十分钟,再让有力气的继续往上爬。
“宁哥,靠你了,不用给我留面子,请把我的九科全锁死!”
方舟一屁股坐在阶级上,将手里的锁塞给他。
沈柯&胖子:“还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