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告一段落,转瞬间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临近期末,华城的冬天特别冷,唐小梨变得更不愿意动了,闹钟响了三遍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一下楼,远远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
“猜猜我是谁?”
甜软的声音响起,唐小梨踮起脚尖遮住了他的眼睛。
“迪士尼在逃公主?”钟泽宁很配合的说道。
“噔噔~是我!”
唐小梨绕到了前面,嘴角还挂着两颗梨涡。小丫头今天没有扎丸子头,用她的话来说长发保暖,小手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了几只手指。
“猜对有奖吗?”伸手拉了拉她的拉链。
“有啊,奖你一个小梨同桌。”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钟泽宁挑了挑眉看着她道:“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少年校服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背书包只背单肩,插在裤兜里的手换了个位置,插在外套口袋里,整个人显得又高又清冷。
“钟泽宁,为什么你会这么好看啊?”
唐小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接过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热牛奶转移了话题。
“天生的呗。”
钟泽宁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救命,她的同桌好自信。
一片雪花在她面前悄然落下,小丫头垂眸看着鞋尖那一点白愣了神,喃喃道:
“钟泽宁,下雪了诶!第一场雪。”
钟泽宁笑笑不说话,揉了揉她的长发,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心念道:嗯,第一场雪,是和她看的。
女孩开心的像个小朋友似的,天空飘下一片又一片,献宝似的将掌心里的雪花递过去,少年伸手很认真的接了过来,那看宝贝似的的样子引得她更开心了。
心里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
“钟泽宁,我有个朋友,她好像喜欢上了她的同桌怎么办?”
唐小梨轻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害怕。
直到她以为听不到答案了,钟泽宁才停下来缓缓问道:
“那个同桌高吗?帅吗?”
“嗯…高,也很帅,喜欢他的人很多,总是有很多别的女生想追他。”唐小梨越说越想咬牙。
“长什么样?”
“长你这样。”
唐小梨的嘴巴比脑子还快,一闪而过的念头直接说了出来,反应过来急忙地解释道:
“额…我是说,像你这样…的校草颜值。”
钟泽宁拉长了声音哦了一下,尾音上扬说道:“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好像说的越快就越真一样,她一个劲地点头。
钟泽宁笑了一下说道:“那你挺有眼光。”
说完还不等她说话就催促道:
“走吧,要迟到了。”
??!!!
所以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知道的话为什么就一句有眼光,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说她眼光好,唐小梨的心烦躁得很,想让他知道又害怕他知道。
两人并排走着,袖子不时磨蹭着,唐小梨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暗恋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下午的课就要开始了钟泽宁也还没来。一节课过去了,还是没来。
想起早上的对话,眼神暗淡了一半,果然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喜欢她,或者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想着怎么拒绝。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心在的心情,大概就是:
我把你当小朋友你把我当男朋友?
色批竟在我身边,你贪图我美色?
你心怀鬼胎异想天开?
看着窗上贴着的雪花,突然觉得也没那么好看了。
沈柯一转身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人,问道:
“小梨同学你也不舒服吗?”
嗯?也?
唐小梨抬起头来,好半会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问道:“钟泽宁生病了吗?”
“对啊,宁哥没跟你说吗?”
唐小梨哦了一声又怏怏地重新趴了回去,比先前还要没有精神,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发现,好像对他了解的少之甚少,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甚至她连他家都不知道,但是他却对她什么都知道,不能吃虾喜欢零食家住F栋18层。
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唐小梨苦笑了一下,果然最先动心的人是最难受的。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收起你的小心思,那只是单相思不要一错再错,一个说怎么说他都是同桌,同桌关心一下怎么了?不应该吗?
应该,很应该。他们是同桌,也只是同桌,她只是给同桌送温暖而已。
唐小梨一放学就问沈柯他们要了地址跑了过去,站在他家门前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一直离她这么近,但是又好像隔了一条跨不过去的非洲大裂谷。
深呼吸了口气,按响了门铃,半晌,清冷沙哑的声音响起:“谁?”
唐小梨屏住了呼吸轻声道:“我。”
说完又突然加了句:“你同桌。”
门铃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0218”
唐小梨才反应过来是密码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你怎么来了?”
钟泽宁穿着家居服,一手抓着门把一手撑在墙上,茫然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的出现。
看着她冻红了的脸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了进去,轻斥道:
“你是不是傻了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
唐小梨呆滞地看了他两秒,一瞬间心里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睛迅速结了一层水光,他果然是不想见到她的,心脏好像**了一刀似的疼。
抽了抽鼻子,强忍着泪水说道:
“是挺傻的。”
暗恋什么的确实挺傻的。
说着就要拉开门,钟泽宁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低声道:
“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你别哭,傻的是我。”
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祖宗的臭脾气谁惯的,一句也说不得。
唐小梨的眼泪决堤了,豆大的泪珠往下滑,委屈地说道:
“是我傻,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钟泽宁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眼泪,轻哄道:“谁说的?怎么就不重要了?你在我心里很重,比胖子还重。”
刚回到家的胖子打了个喷嚏嘀咕道:这天气见鬼了关着门还能冷到打喷嚏。
“你胡说,你生病了我也不知道,你告诉所有人都不告诉我呜呜呜。”
钟泽宁看着她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泪水直犯愁,说道:
“我什么时候告诉所有人了?”
“我不管,你就是没告诉我,我不重要了。”说到后面小声地抽泣着,哭出了声来。
缓了一刻,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钟泽宁干脆不擦了,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姑娘怎么那么能哭?
“你的手机关机了,怪谁?”
“……”抽泣声顿了一下。
“我第一个就打给你了。”
“……”某梨身体僵住一动不动。
“打了十分钟。”
“……”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方舟他们都知道你的地址,就我不知道,我还是不重要。”这不能反驳了吧,就她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试过了解我。”语气里很是无奈,听得唐小梨愣住了。
“难不成我天天看到人就说,‘哎朋友我家住别墅区18栋’?”
“……”唐小梨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神经病。
“你想多了。”
本来止住的眼泪眨了下眼睛又掉了下来,一股脑地将心里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我就是想的很多,你在的时候我也想,你不在的时候我更想,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你嘛,那我能怎么办呜呜呜”
屋子里满是小姑娘的哭声。
抚在背上的手顿住了,头上响过很长的一声叹息,半晌,轻声呢喃了句:“我要拿你怎么办?”
下一秒,她听到了很小但却很清晰的声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