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大智慧,在下不才,不可揣测….更牵挂都尉和本营之事,前日夜里随中军过河之后便先行一步了”吴乙面上依然带着淡然的微笑,丝毫看不出有失意之色。
“罢了罢了,天将降大任于先生,必先苦志劳心,先生有大才,不怕没有出头之日啊,接下来本营之事,无论大小具仰赖先生了”
“承蒙都尉大人不弃,吴乙定倾尽所有辅佐大人”
“昨夜派去联络中军的信卒此时尚未返回,如先生之言,前日夜里中军已经渡过少水,那最晚何时可抵达此地”
“中军大队,兵马繁众,车帐庞杂,在这山谷之中行动较为迟缓,在下估计最迟两日后可抵达”
“如此甚好,先生回来的及时,有一情况本应早些请教,却被这几个军汉耽搁了”李墨忽然变色道。
“请大人明示”吴乙见状收起了笑容。
“昨日扎下营垒后,晚辈派遣营郎腹余带领斥候四面侦查,今日凌晨三面具回,唯独腹余亲率的十名斥候轻骑到现在都杳无音信,就算他要继续深入也该派人回命,现下该如何处之,请先生教我”李墨面露危色,急问道。
“腹余可是出东谷口?”
“正是”
“….此谷向东三十里便是玉溪河谷,再沿河谷东北行二十余里,转出河谷便进入了空仓岭东麓石匣谷,沿石匣谷再向东不足百里便是高平关了….莫不是遇上了赵军前锋?可营郎腹余乃沙场宿将,素来稳重,应该知道轻重,不可能飞蛾扑火….怪哉….”吴乙皱着眉头,盯着营帐正中过的火盆喃喃道。
“高平关…”
山岗之上,哨塔之下。
“哦…意思是你这娃打了粮秣官,抢了军粮,然后司马和都尉还把你娃给赦免了是吧?”惊手里握着一团蒸熟的粟米饭,瞪大了眼睛问道,黑夫也好奇的睁圆了眼睛盯着我,老胡子默不作声的给大家分了几颗干枣儿。
“好哥哥,首先我没有打粮秣官,我也打不过人家啊…..”
“他更没那个胆子”墙籍咽下一大口饭,冷声道。
“对嘛,我没那个胆…..我….哎..”
“总之就是你娃本来犯了死罪,可是现在啥事儿也没了对吧”惊继续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也不晓得为啥啊”
“其他无所谓,你要敢让俺饿肚子,俺就把你从这山崖上扔下去”墙籍恶狠狠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别老吓唬娃”惊连忙打圆场。
“俺原来有个要好的战友…”老胡子咽下了一大口饭,抹了抹嘴,开腔道,大伙都默不作声认真听着,“他身上中了箭,医官给他挖走了箭头,止了血,可第二天还是生了毒疮,眼看着活不了了,这时候,有位官长亲自用嘴给他把里面的脓血毒水吸了出来,救了他一命,你们猜这位以嘴拔毒的是谁”
“我猜是伍长您!”黑夫一脸的真诚。
“要是他,他还用你猜啊”惊伸手拍了黑夫脑袋一把。
“是吴乙”墙籍闷声道,“头儿你说的是屈二的事儿吧”
我和黑夫满脸的惊愕,面面相觑,我虽然也觉得惊讶,但联想到今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吴乙能给士卒嘴吸毒疮还真不算是意外之事,我心中暗想吴司马爱兵如子果真不是虚言。
“前年在南阳,吴司马带着一小队斥候深入敌境探路侦查,结果遭遇了大队敌军,他们一群人且战且退躲进了密林,但敌军甚众难以摆脱,林子里杀声四起,眼看是在劫难逃,这时跟在吴司马身边的屈二站出来说,他带几个人大张旗鼓向东冲击,让吴司马带其余人悄悄的向西突围,并且把司马的发冠戴在了自己头上,就这样,大部分韩军都被屈二一行吸引了过去,吴司马趁机逃出生天,而那屈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人默然。
“记得把饭给树上面的吊上去”老胡子吩咐道。
“诺”
“还有吗,我还没吃饱”
“还有点儿”
“夏侯没怎么吃啊”
“我不饿,你吃吧”
“各吃各的,在家耕好田,出门吃饱饭”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