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厌在旁边看戏看得就差当场捧一把蟹黄味瓜子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带着季时栖，三步并两步小跑着就脱离了这段危险距离。
免得这两个非人类打着打着反应过来要找她算账。
不过他们也没躲多远，而是选择悄悄蹲在一旁的死角里观战。
在墙体裂开的闷响，以及接连不断的“轰隆”声中，场面变得一片混乱。
许厌看着甚至已经延伸到他们藏身地墙壁上的裂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今晚过去之后，这栋教学楼还能用吗？
不久后拆迁似的动静就停了下来，在一片“废墟”中，保安走了出来。
保安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头顶戴着的帽子只剩下大半截，身上满是血迹，脖子扭曲成一个明显的弧度，手脚也古怪地耷拉着，像是跑起来就要这么散架。
然而，尽管如此，保安还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他是那场争斗中的胜者。
保安表情扭曲，环顾四周找那两个违反校规的坏学生。
两人屏住呼吸，发现自己找不到后保安像是发泄般的又踹了一脚身后的某个东西，然后愤怒地离开了。
等到确认保安真的离开教学楼以后，许厌和季时栖才慢慢走过去。
人形的黑影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或者也可能是趴在地上，身上不再冒出血泡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过有人靠近都毫无反应十有八九是不行了。
果不其然，很快黑影就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抽搐了一阵，慢慢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血水上漂浮的纸条季时栖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许厌。
许厌眼角抽了抽，还是接过了纸条，上面已经被血染红了，但还是能辨认出内容——
【要不干脆让宋立冬把苏雅约出来好了。】
她面无表情，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宋立冬不简单，就是不知道苏雅是怎么死的了。
季时栖看完字条，询问了一下他爸爸的意见后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许厌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决定回宿舍睡觉，季时栖也不敢一个人乱晃了，和她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跟许厌说:“爸爸，那个白领女是不是想让你……”
觉得说“死”字有点不吉利，于是季时栖用手抹了抹脖子。
404宿舍的事他中午也有所耳闻。
许厌听到他称呼也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点点头:“怎么？”
季时栖也是刚想起来，挠了挠头:“我好像在论坛上看到过这个女人的事迹。”
“她在其他景区也做过这样的事，”他皱了皱眉，“就……也不是直接动手，而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算计别人，让其他游客触发死亡条件，自己在背后做推手这样的。”
许厌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悦:“她图什么？”
季时栖回想了一下:“当时那个帖子底下有个人的推论我觉得比较合理。”
她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只听对方说:“你听说过‘舔包’吗？”
许厌:“……”
“所以，”她瘫着一张脸，“那家伙有个技能或者buff，是靠别人死后，然后舔包爆别人装备的？”
“对。”季时栖自己也觉得扯淡，但那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
许厌沉默了一下，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
这个景区老游客只有四个，有可能有道具的也只有他们四个，许厌和白领女两名女性，又恰好住一个宿舍，对她下手确实比较容易。
啧，真麻烦。
许厌脸板得像上坟。
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狗系统的错。
*
第三天早上上课时，许厌还专门跑到六层去看了一眼被保安砸的墙壁。现在已经完好无损，看不出有一丝裂痕。
看来某个邪神校长当的还算凑合，至少知道把教学楼修好。
游客们所在的班级有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溜溜被放出来在沙地上挖洞玩，许厌百无聊赖环顾四周，一扭头就看到方荔荔独自一人坐着玩手机，吴悠却去和费午说话。
这几天他们都比较安全，所以可能是松懈下来了，费午似乎想拉吴悠的手，但被避开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违反校规还是已经有了隔阂。
季时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语气里散发着单身狗的酸味:“为什么渣男都有人爱？”
许厌微妙的沉默了，没回答他的问题，她想起了花贝的十几号前工具人。
现在可能已经排号到二十多了吧……
她默默转移视线，结果就瞟到了一个烫着**浪卷发画浓妆的女孩和另外两个女孩说说笑笑的，正从存放废弃体育器材的仓库那边走过来。
“这好像是之前欺负宋立冬那个？”季时栖小声问。
许厌点点头，从沙堆里抓住溜溜的尾巴，轻轻拉了两下，溜溜就自觉的爬了出来，老老实实跳到她手上。
季时栖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不愧是他爸爸，养的崽都这么有灵性。
她把溜溜放在肩上，慢吞吞的朝仓库走过去，季时栖连忙跟上，充分展示了自己抱爸爸大腿的决心。
仓库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季时栖非常主动的去把门打开，里面充满尘埃，果然关着宋立冬。
宋立冬头发凌乱，眼睛哭得红肿，显然不是自愿被关进来的。
她看到同班同学开了门，止住了哭泣，带着哭腔小声说:“……谢，谢谢。”
许厌面无表情，但是在宋立冬揪着衣服下摆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突然问了一句:“苏雅也是这么被欺负的吗？”
宋立冬明显颤抖了起来，她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对……之前是小雅，现在，就轮到我了，他们总得找人欺负……”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季时栖问。
“告诉老师，没用的，”宋立冬眼泪直往下掉，“他们家里都有权有势，老师都不想管他们……”
季时栖还想说什么，许厌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两人眼睁睁看着宋立冬离开。
他虚心请教:“为什么不继续套点情报出来？”
许厌一脸冷漠:“她说的那些真假参半，没有意义。”
“宋立冬被富二代们霸凌是真的，苏雅在学校里人缘好，跟宋立冬完全不一样。”
加上纸条上面的内容，季时栖懂了许厌的意思。
真的有人霸凌苏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