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完全不懂佛法,就算许厌说那些可能是假和尚,她也不太敢随便瞎瘠薄编这东西,生怕被察觉到不对。
于是她选择了用跟和尚们辩论歌词。
钟小姐说:“住持,有一首歌曲的歌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特来询问。”
住持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施主请说。”
但是同时,钟小姐也完全不会唱歌。
她从小到大都五音不全,幼儿园时曾梦想过当歌手,结果老师听完后恍惚的建议她换一个梦想,当时还吓哭了不少同龄的小朋友。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轻易开腔。
唯一一次例外是她北漂时楼上邻居天天晚上看球扰民,钟小姐敲门说了几次毫无用处,于是她在又一次被深夜吵醒后。
她开腔了。
唱了一首《青藏高原》。
楼上的邻居灰溜溜的跑下来道歉,并恳求钟小姐从此不要再这样吓人了。
她鼓足勇气,决心拿出当初和扰民邻居对线的迫力。
于是几乎是钟小姐开口唱《洋葱》的一瞬间,僧人们便震惊了,直到副歌部分,他们仍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
等钟小姐唱到“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住持感觉被剥离的不是洋葱,是自己的神智。
第一遍副歌结束,僧人们全体词穷了,脑内仅剩的想法是,草泥马。
禅房中的众人在这煎熬中都很崩溃。
钟小姐唱完之后,居然有了种自己满足了童年心愿的自豪感,虽然底下的观众不会鼓掌。
甚至可能不是人。
她昂首挺胸的说道:“住持,此歌曲的歌词究竟为何意?”
还没有缓过来的住持:“…………”
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脱离这个阴影了的僧人们:“…………”
你还是杀了我们吧。
许厌和普罗回到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僧人们的表情仿佛想要原地坐化,住持更是一脸要圆寂了的模样。
许厌犹豫了一下,默默上前拉了一把没反应过来要害怕还在豪情万丈的钟小姐:“住持,我们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住持松了口气般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开口:“那么施主,我们也先行离开了。”
僧人们在沉默中落荒而逃。
钟小姐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怂了吧唧的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她已经自觉的把自己划分进了刚抱上的金大腿的队伍里。
金大腿把凉嗖嗖的目光移向了悬挂在屋檐下的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们:“…………”
反抗是不能反抗的,只敢偷偷略略略这样子。
*
夜幕降临,借着月光,僧人们沉默的走向了餐厅。
许厌让钟小姐去盯着他们,得到信息确认包括住持在内所有僧人都在那里之后,许厌推开了禅房的门,轻手轻脚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把油纸伞。
普罗扶着她站到椅子上,把房檐上的晴天娃娃一个个倒着挂过来,顷刻之间乌云密布,大雨瓢泼而至。
普罗撑开油纸伞,和许厌朝着樱花树的方向走去。
【作者题外话】:趁僧人们干饭时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