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商看到两人的互动,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贝哥和厌姐是……情侣?”
花贝淡定的摆摆手:“不是。”
“是父子关系。”
“她是我爸爸。”
他回答得非常坦坦荡荡,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高致商:“……”
许厌:“……”
她面无表情,一脸淡定的带上手套。
还有东西没想清楚。
屯巴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高致商突然震惊的看向那些石堆的方向:“快看——”
许厌和花贝闻声也向那边看去,只见石堆的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身影。
那个身影正是当时许厌看到的无舌女人。
这次离得近,她看得更清楚,女人仅露出的小半张脸伤痕看起来格外狰狞而怪异。
女人脸上的肌肉轻微扭曲了一下,皮肤下顶动的肉块发出虫蠕似的叽咕声。
她看着三人抬起手臂,指向了另一个方向,然后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我们是不是还得继续走?”花贝风镜下满脸悲催。
“看来是了。”许厌收起散落在雪地上的工具,她也不想走了,在雪地上跋涉真的非常耗时耗力。
但是没办法。
该营业还是得营业。
三人又苦哈哈的出发了。
高致商一路上都觉得自己特别像在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到真经。
“大师兄”和“二师兄”闷头往前冲,他虽然累得不行但不想人家拖后腿,只能鼓足精神跟上去。
结果高致商没走几步就一脚踩进雪坑里,抽出腿时又刚好勾住了什么东西,他将手伸去拨弄,结果抓住那东西后自己就控制不住的身子一歪,因为惯性连爬带扑腾的往前滚了过去。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高致商摔了个大马趴,滚到他们面前才堪堪停住。
许厌:“……”
花贝:“……”
“疼疼疼……啊,没事没事。”还不等两人伸手去扶,他自己就边倒吸着凉气边从打滑的地面爬了起来,拍了拍胳膊腿。
高致商没注意到对面两人变得非常奇怪的表情,偏过头去看把自己绊倒的东西,刚刚他摔倒时顺便把那东西带出来了。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头皮一麻。
那是一只手。
他握住了一只手。
但那条手臂只剩下雪白的、连肉筋都被剔干净了的骨茬。
高致商:“…………”
他觉得这东西好生烫手。
高致商立刻把手上的东西甩下,连滚带爬嗷嗷叫喊着的奔到许厌和花贝身后。
许厌毫不避讳、神色平静地走过去一打量,发现手骨上切面平滑,整整齐齐的。
像是被刀切下来的一样。
她又走到高致商踩出绊倒的那个坑洞里,探头仔细的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雪堆里埋藏的其他骨头。
许厌招呼了两人一声,拿出铲子开始刨起来。
花贝和高致商也跟着刨,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刨了一堆骨头,周边密密麻麻的散落着尸骨。
挖出来的骨头越来越多。
他们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无舌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许厌面前。
她有些悲伤地蹲下身,帽檐底下干枯的眼珠呆滞的盯着地上的骨头。
伴随着女人的动作,从她衣服里滑下了一块圆形吊坠。
许厌眯起眼睛,突然拿出凭证之一的吊坠对比了一下。
游客的吊坠被破坏得彻底,正中的图案压根看不清了,边缘也只能模模糊糊辨认出几个象形文字。
而无舌女人的则是完整的,正中间的图案勉强可以看出是一张怪异又眼熟的人脸。
许厌脑中的迷雾仿佛被拨去了,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无法回忆的信息。
雪沙翻涌,庞大的身影在风雪中缓缓走过来,名为“屯巴克”的人脸怪物再度出现。
高致商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许厌一把捂住嘴打断施法。
屯巴克没看他们,只是和无舌女人一样呆滞的盯着雪地上几乎快融为一体的白骨,犹如猛兽般发出了近乎痛苦的悲鸣。
什么情况?
花贝站到许厌身边警惕着,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头脑。
许厌记起来了。
在后世考古中,曾听到当地因纽特人说过科考队的船员们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
“恶灵在我们身后,我们已经无法逃离。”
而他们所说的恶灵被认为是屯巴克。
在北欧神话中被寒冬女神流放到极地的怪物。
但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
屯巴克是当地因纽特人先祖死后灵魂所汇聚而成,每一个在极地死去的因纽特人,灵魂都会成为屯巴克的一部分,世代庇护着自己的后代,保护着这片土地。
在船员们眼中的恶灵。
却是因纽特人的守护神。
【作者题外话】:来晚了对不起,不出意外明天这个景区结束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