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是巨龙与巨龙之间的搏斗。
萦绕在巨龙身躯之间的元素流被搅动、卷曲、扭和成一个个团球，它们浮动在巨龙的爪牙翅翼和鳞片间，颜色光怪陆离的像是阳光下照耀的气泡。
但是跟破碎时的效果微不可查的气泡不同，这些元素流聚集凝和的泡泡在巨龙之间的搏斗中破碎时，绽放出的光与热不会只持续一万亿分之一秒。
它们爆炸声如灭世的雷霆一样震耳，形成的光粒流如同直面太阳，在赤白色的光粒流的外层还萦绕着蓝紫色的电浆。
这整片天穹都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臭味。
不仅仅是龙躯身上蛋白质烧焦的味道，还混合着空气里因强电产生的臭氧和氮氧化物硫氧化物的味道。
这股味道还在迅速加重。
在此之前，对于超高阶龙类之间的战斗，混血种们只能通过冰海残卷上只鳞片爪的记载进行幻想。
残卷曾描绘了黑王与白王之间的战斗，但是没有说明它们到底用何为武器，用何种言灵对敌，又用何种方式最终杀死对手。
它只用寥寥一句话写完了这本该惊天动地的战斗。
“黑王以无上伟力摧毁了白王……”
所以混血种们只能不断想象，有人说那可能是最终序列的言灵，有人说那是黑王对白王身躯力量上的压制……
但哪怕在黑王死后的漫长历史长河里，尽管混血种们曾一次次将复苏的龙类送回沉眠，他们其中的幸运儿可能还见过活的龙王，也没有人目睹并记录到如此高阶的龙类该如何战斗。
现在，一切有了答案。
没有互相念诵言灵对冲攻击。
因为对于真正的君主来说，他们都能清楚的追溯到言灵的本质，那是元素和精神的合一。
而混血种和低阶龙类传承下的言灵不过是一些对元素和精神所蕴含的部分力量的调用方法，就像是能从大河里抽出水流的水管一样。
而真正的君主们，就站在大河的源头，掌握着大河源头力量的喷涌和变化，呼吸间都影响着它的流向和流速。
他们之间的交锋，无法用单纯的言灵释放来比拼高下，因为每个可序言灵都对真正的君主们敞开释放权限的大门。
他们只能比拼对元素长河本身的掌握，那些聚集成空泡状的元素泡就是他们争斗的副产物。
地风水火元素被如大河一样聚集在他们的身周，他们用精神拉扯着元素的大河，在大河中搅动出许许多多与人类认知的超空泡相似的元素泡。
这些混乱的，可能混杂着四种元素甚至五种元素的极不稳定的泡状结构，会在他们的博弈中一个接一个崩塌，每次释放的动静都如神罚降世。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
在这元素长河控制权的争夺战中，最原始的肉（搏战也在继续，摧毁敌人的肉体虽然只能算赢一半，但是现用肉体彻底不存的龙类，哪怕位阶再高，在时间流逝下也只能回到亡者之国沉睡等待下一次复生。
而他的对手。
往往不会给他下一次复生的机会。
因为亡者之国的大门，并不是没办法敲开。
零号很同意这句话，因为他现在就正撬着亡者之国的大门。
正是楚子航曾在弥留之际见过的大门，真正的、属于龙类种族的亡者之国。
之所以这样描述它，是因为它不是由龙王或者其他次代种低阶龙类建造的居所性质的尼伯龙根。
建造它的存在的姓名，在这扇大门上如繁密枝藤的龙文中有。
那是一个从太古遗留的尊号，无上伟力的代名——黑皇帝尼德霍格！
但是显然，穿着黑西装黑皮鞋的小男孩模样的老板没有对皇帝陛下足够的尊敬，他气哼哼的拿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扳手卡在巨大青铜门扉的门缝里，小脸涨红似的使着劲。
咔嚓。
银白色的扳手断裂，巨大的青铜门扉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丁点回声。
“艹，果然这种马里奥式潜入不靠谱嘛！”
老板啧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托腮发呆。
其他人除了浑身裹在白色紧身衣里的奥丁，都投以怪异的眼神。
因为一般人委实在这种时刻做不出这种令人吐槽不能的事情来。
跟楚子航走到这里不同，他们身下依旧是一条青灰色的河，这是真正的忘川河，平静无波甚至看不出它在流淌，但是到最后却如归墟一样汇入面前这扇紧闭的青铜大门内。
是的，青灰色的河流毫无阻碍的穿透了大门，进入了门后的世界。
而被奥丁带着划着小船来的一行人，却被挡在了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门外。
“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去？”
昂热皱眉问。
对他来说，他已经走到了屠龙旅程的最后一站，这个时候却被堵在站外，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我刚刚只是试试咯，那个扳手其实是塑料的，我忘记了，哎嘿……”
老板歪歪头，右手敲了下脑袋，吐了吐舌头，一副要耍宝过关的样子。
然而没有人吐槽他，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事，并且都曾是一方领袖的人物，在这种严肃的时刻没有一个人点开脱线界面，除了他……
“无聊！”
老板嘘了一声，然后看向恺撒，招了招手，等后者有些迷茫的靠过来的时候，重重的拍了一下对方，
“我们中（要）出一个入门祭品，组织上决定就是你啦！”
“入门的钥匙是龙皇的血吗？”
庞贝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然不止了，白色大蘑菇，嘿说你呢，奥丁，为他建造的英灵殿现在该启用了吧？”
老板伸手抚摸着面前这冰冷巨大的青铜门扉，由门扉上透漏出的彻骨寒意让恺撒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缓缓冻结，而前者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甚至用脸颊贴着大门听了听。
“我听见了它们呓语的声音。”
男孩轻声笑，
“是时候，用从祂死去后聚集的英灵大军，让这些家伙从它们佝偻的皇帝编织的美好梦中惊醒了。”
“那将是它们最后一次睁眼。”
“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
———
最前面举例的人类认知的那种气泡是声致发光效应的那种水下产生的空化泡。
不是营销号说的什么爆炸时温度超过太阳表面的肥皂泡，肥皂泡是肥皂泡，跟声致发光的空化泡是两码事。
现实自然界里就有能以生物之躯产生声致发光空化泡的生物——枪虾，学名鼓虾，这货是干扰潜水艇的海洋噪音的主要制造者。
至于元素乱流空泡和元素长河说法是鱼鱼根据原著进行延伸后二设的，有什么不好的请大家见谅吧。
鱼鱼的脑频率一直很奇怪，emm。
龙皇亡者之国这一段前面就有暗示的，在楚子航夏弥那段就有，不会真以为尼德霍格不会加入战场吧emm。
怎么可能放过它呢，哦不是，它怎么可能放过出场机会呢。
龙皇汤真好喝，比鱼鱼汤好喝，不要天天在群里炖鱼鱼了好叭。
可怕(?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