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然我叫你出来干什么。”沈炎道，“前面是黑夜，点灯不就得了，光可以驱散黑暗。
说起来，你比我厉害多了。
你一直在黑暗中不见天日，但只要燕如曦遇到危险，你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就像黑夜来临前的月亮一样，平时见不到，只要天一黑，你立马会出现。”
“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正好一直有点东西参悟不透，所以也懒得出来。”燕小白道。
沈炎笑了笑。
这小屁孩嘴硬。
“你在参悟什么？”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办法，他索性跟燕小白聊了起来。
虽说他觉得这丫头说参悟什么无非是托词，但他也就只是顺着她的话随便问问。
这算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小丫头实力恐怖，会是一个好帮手。
“修炼的事，我一直觉得我不适合修炼。”燕小白语出惊人。
你不适合修炼？？？
你才九岁的心性都已经凝真境后期了好吗？
沈炎有些无语。
“真的。”燕小白很是恳切的道，“燕如曦就适合修炼，她的心性很坚定，我就不一样了。
我嘴里和心里念着《金刚经》，行深波若菠萝蜜多时……看到一只蟑螂路过，我会拿起拖鞋将它拍扁。
我心里想着美食和贪玩，嘴上却要说着四大皆空。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一直在寻思，我是修炼了个什么？”
沈炎双眉一挑，敢情燕小白还真是有东西没有参透。
不过她有东西没参透都这么厉害了，参透了岂不是要上天？
“你说吧，我是不是不适合修炼。”燕小白道，“所以有时候我就很羡慕燕如曦，她能知行合一，不论多么困难，她都不会像我一样，嘴上一套，行动一套。”
沈炎沉吟了起来，燕小白这种状态他以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过。
“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燕小白突然道。
“什么刚才，什么说什么？”沈炎一头雾水，他刚刚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的黑夜那一段。”燕小白道。
黑夜？
沈炎把刚刚说的那一段重复了一遍。
“月亮？”燕小白眼前一亮，“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沈炎心头一跳，他也想到了，顿时脱口而出：“海上生明月，江河万古流？”
“做自己的月亮！”燕小白几乎和沈炎同一时间开口。
“我之前总想着去设定一个好的修炼方向，借用一些外力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其实是我陷入了误区。”燕小白道，“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海上生明月，江河万古流。
不论江河流了多少万年，水换了多少次，水里的砂石被冲走了多少，月亮始终还在。
我应该追求自己的本心，而我的本心则是月亮。
我要做的是，做自己的月亮。”
沈炎一怔。
做自己的月亮。
这一点，他早就做到了。
他对这个点没什么好感触的。
他动容的是他刚刚脱口而出的诗句。
海上生明月，江河万古流。
这是两首诗摘出来的句子，但却构成一副非常完美的修道图。
一轮明月升起，海面不论是平静亦或是波涛汹涌，明月依旧平静的照射着海面，即便是千年，万年，江河湖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月依旧还是那轮明月。
“起！”
沈炎心中低吼！
他不懂精神力控制的方法，所以一直照着魅的方式在进行。
现在起，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学习、归纳。
随着他的意念，他和燕小白的精神力如同一轮明月一般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