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这词儿一套一套的。
林絮都寻思着，陈寻回去的这几天是不是跟宋鹤他们学坏了。
宝贝儿和小朋友之类的亲昵称呼，张口就来。
但她还偏偏就吃这套，心坎一软。
她反锁上房间门，打开手机录像，她唯一会跳的舞，也就那么一首。
兔子舞……
神他妈初中时上体育课学的，他们全校都会跳，不过过了这么久，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林絮站在原地回忆几秒，失败了。
她心灰意冷到电脑前，搜索兔子舞原版怎么跳，舞蹈动作一出来，她就想起来了。
身体记忆还是在的，跟着看了两三遍，点开录像，正准备开跳。
陈寻的视频弹过来了。
林絮：“……”
林絮瞬间泄气。
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接听视频。
陈寻后面的背景已经换到了室内，他半躺在床上，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前额的碎发凌乱搭在眉骨上，底下那双深情眼紧紧盯着她。
此时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安安静静的空间，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絮往床上一趟，试图避开这种沉静：“你打视频过来，就是准备大眼瞪小眼？”
一开口，还是熟悉的怼人调调。
陈寻隐忍的闭了闭眼睛，笑道：“干瞪眼也不是不行，主要是看你看入迷了。”
“你快拉倒吧。”林絮眉心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你才回江城几天，怎么就突然油腻了？”
陈寻：“？”
多说无益，林絮也闭嘴了，用油腻这玩意儿来形容陈寻，确实不太行。
可是现在闭嘴已经晚了，陈寻眼底的笑意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清淡淡，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虽然但是——
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初步生气。
林絮哭笑不得，试探性的喊两声：“陈寻？”
他没应。
“陈寻？”
他还是没应。
电脑里还在播放兔子舞的歌曲，声音比较小，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来。
她再次闭嘴，又摸着键盘默默把歌曲声音调大。
陈寻动了，眼神重新看向屏幕，盯着她看。
林絮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她要的就是他主动找他，打破沉默。
一首兔子舞结束，陈寻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盯着她。
两人都僵着，谁也不让着谁。
林絮掐着时间，等这首兔子舞结束，她就挂视频。
两人怎么说也相处了这么久，陈寻太懂她了，在兔子舞进入尾声的时候。
他说：“这首歌……”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就是留给她好奇心，等她回复。
林絮也就正中下怀，他既然先开口，那证明这局她赢了。
给了台阶就要下。
她问：“这首歌怎么了？”
“挺好。”陈寻说：“正好有空，你再跳支舞？”
林絮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首歌放的这么巧，他如果再不懂，那就是脑子不够用。
而且本来就是打算给他录视频跳舞的，那正好视频，省事了。
林絮“哦”了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支好，镜头对准自己，正好卡在脖子那里，看不到脸。
手机屏幕中，陈寻的脸突然凑近放大，他说：“镜头往上。”
林絮冷言冷语阐述事实：“你看的是舞，不是脸。”
陈寻：“？”
他只是走了几天而已，小姑娘的性子越来越难搞了。
林絮又把歌曲重新放了一遍，从头开始，她凭借记忆，以及刚才看的那些片段，慢慢抬腿。
动作僵硬不说，还容易忘动作。
好在陈寻看不到她的脸，要不然尴尬症都犯了。
林絮一向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但是现在在陈寻面前，她不得不注意形象。
视频中，陈寻看的挺认真，没有多余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僵硬或者是舞步填错而皱眉。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保持观看者的立场。
渐渐的，林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动作也逐渐流畅，总之就是非常丝滑。
兔子舞结束，她上前几步，弯着腰去拿手机，看到陈寻的第一时间，她唇角微压：“跳的不好的话大可不必再说了。”
“？”陈寻微微拧眉：“我有说什么么？”
林絮关了音乐，冷嗤：“这是提醒你。”
她知道他一向毒舌，嘴上不饶人。
陈寻啧了声，懒洋洋笑着：“跳的很好。”
末了，又慢吞吞跟了句：“很可爱。”
林絮突然浑身燥热，她打开窗户。
陈寻：“这么晚了，开窗干什么？”
“我热。”林絮语气平静，实际上她心跳的厉害，因为他的那句很可爱。
冷风灌进来，压在心底的那股儿躁意被驱散，考虑到陈寻再说一些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她索性倚着窗户站。
一边是他的骚话，一边是冷风，正好互补。
陈寻倒腾了会儿手机，视线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看，许久后，撂出一句：“江平县现在的温度是八度，你穿着睡裙，吹风会感冒的。”
“……”林絮倒是没想到他是去看天气了，小细节满满，但她还是没好气道：“我热。”
她坚持自己的想法，陈寻远在江城，即便是不乐意，也拿她没办法。
之前陈寻没走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当时他直接从对面翻过来，强行把她抱回房间，容不得反抗。
今非昔比，人还是那个人，位置却不一样了。
回忆起往事，林絮敛了敛笑，她勾着被吹乱的头发，扯开话题：“最近江城有考试么？”
“嗯。”
“考完了？”她问。
“嗯，考完了。”
“成绩怎么样？”林絮挺在意他的真实水平，在江平县控分控的太准，摸不准他的底子。
她寻思着，应该不差。
陈寻直接甩过来一张成绩单，没有过多言语。
林絮点开图，放大。
视线落在第一行的位置，陈寻，语文146，数学148，英文36……
得，能坐到年级第一的位置，即便是英文垃圾，也能靠其他科目给撑起来。
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平，江城，确实挺适合他的。
林絮正想问他为什么在江平县要控分，转眼目光又往下看了看。
陆扬的名字在年纪第六。
她悟了，他这是挤兑陆扬的，所以这次不控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