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死亡
耳边响起了机器不决于耳的警报声。“记录。死亡时间……”
王慧敏放声嚎啕大哭起來。他走了。“程荆哥。你别走。你那么好。你走了。程晓怎么办。”
王慧敏趴在程荆慢慢变硬的遗体上。泪水像改道泛滥的黄河水。冲刷着自己沾着程荆血的脸。和粘在程荆身上的血衣。
有人拍拍她肩膀。“家属让一下。节哀顺便。”
王慧敏站起身。医护人员搬下救护担架往车下走。王慧敏才意识到已经到医院了。她机械地走下车。跟着人群刚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姑娘。等一下。”
王慧敏回身。见出租车司机拎着她的包站在那。“对不起。我忘了付你钱。一共多少钱。”
司机又叹口气。“唉。什么钱不钱的。你包落我车上了。我开20多年车。就怕看到这场景。姑娘。看你年经不大。好多事都不知道怎么办。刚刚交警那我已经做完笔录了。给你留个我电话。若日后有什么事再需要我配合调查的事。你给我打电话吧。快别傻哭了。通知你家里人。”
王慧敏接过自己的包。要通知家里人。王慧敏机械地在自己包里翻找出手机。出租司机看她要打电话。“姑娘。我走了。钱。我不要了。唉。”
王慧敏拿着电话。还沒拨出去。“大叔。你等我一下。再拉我去个地方。”
司机这回沒拒绝。“走吧。那你医院里边还有一些事情……”
“我通知家里人來处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王慧敏说完擦擦眼泪。又一次坐上出租车。“去乾安别墅园。谢谢。”
王慧敏给程晓的电话打到第四遍程晓才接听。王慧敏甚至都沒听到程晓说话。只看电话屏幕显示是已接听的模式。就直接说。“快去人民医院。程荆出事了。多带点钱。我有急事处理一下。马上赶过去。”
王慧敏挂断电话。在脑子里思量着程荆走之前给自己打电话提及的人。和程荆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是。季……”她不敢多去联想。但是她忍不住要去求证。似乎非要那个人亲口说出來与此事无关。自己才能放心。
司机把车子停在王慧敏指定的置后。王慧敏翻出钱包所有的钱寨给司机。“谢谢。不用找了。连之前的车费一并算了。”
司机看看失魂落魄的王慧敏。“从中抽出100块。我只收个油钱。姑娘节哀。”
王慧敏下车后。跑到季家门口。按响门铃。叫出夜班门卫。门卫糅着惺忪睡眼。仔细看着全身是血、蓬头垢面的王慧敏好一会儿。才认出她來。门卫吓一跳。“王小姐。您。您这是……”
王慧敏沒理门卫。等门卫打开院门后。她快步跑进去。她很清楚因为院门把守极严。楼门基本不锁。王慧敏到楼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此门一开无论答案是什么。似乎两人形同陌路的脚步都将越走越远。他们之间已经沒有了信任。
王慧敏快步上楼。走到季予乾房门口。她不再犹豫了。直接推开房门。又重新关好。虽说是深更半夜。等一下的她们的对话。她也不想让第三人听到。
王慧敏走到季予乾床边。“季予乾。你起來。回答我一个问題。”
季予乾在梦中迷迷乎乎地觉得有人在和自己说话。他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只看到黑暗中一个白影披头散发站在自己床边。他受惊非小。他下意识伸手开灯。光亮刺激下他半迷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季予乾看清床边人的大概轮廓后。他坐起身。“你……”季予乾刚要说话。又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白衣到处是血、头发散乱、面色清白的人是王慧敏。“慧敏。你……”季予乾说话到一半。转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表。凌晨3：00点多。
季予乾第一反应。老天她又出事了。否则怎会这副模样、这个时间出现在眼前。他伸出手拉住王慧敏到处是血渍的衣服。“慧敏。快过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
王慧敏甩开季予乾的手。“你只要回答我。你今天有沒有去找过程荆。你对他做过什么。”
季予乾坐起來。看看狼狈的王慧敏。她这摸不着头脑的话。似乎暗示着一件事。是程荆出了事。“我是找过程荆。傍晚时。怎么。他……”
王慧敏睁大眼睛。极其失望地看着季予乾。“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你真太令我失望了。我那样肯求你。你还是找上他。”
季予乾心有不快。“你这个时间。这个样子。像鬼魂一样出现在这。就是來问他的吗。那我明确告诉你。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什么都沒做。现在请你离开我这。当然你若想在这留宿几小时。我也不吝啬楼下闲置的客房。去你该去的地方。别杵在这。我要睡觉。”
王慧敏仍是瞪着季予乾。“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但愿。你沒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若做了。就不是像鬼魂一样的我來找你。真正的鬼魂就会來找你。他若找不到。我也会帮他找你索命。”
季予乾从床上下地。站在王慧敏对面。目光慢慢变得犀利起來。“你是疯了吗。半夜三更來说混话。王慧敏。咱们之间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我还顾念一点之前的情意。容忍你私闯进我家來撒泼。但是不表示你还有什么其他权利。现在收回你的疯话。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下逐客令。”
王慧敏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予乾。似乎要从他那张微怒的脸上洞察出什么真相。“不用你赶人。我会走。我还有句话。希望你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若出了这道门。日后我们再在公众场合相见。我们也只是陌生人。我会据实说出我听到、看到的。”
王慧敏说完转身大步向外走。季予乾并沒完全搞懂王慧敏的话和她此次的來意。他惟一能猜测出來的就是。程荆真的出了什么事。“程荆到底怎么了。”他看着王慧敏的背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