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一个侍应生从他们身边路过，姜扶桑想了想，如果她不答应，戎狄估计还能和她在这里耗一个小时，只能妥协。
她向戎狄伸出手，戎狄眼睛一亮，紧紧地包裹住她纤细白嫩的指尖。
一段路，走得很慢。
主要是跟在姜扶桑身后的戎狄走得很慢，她走不快，只能让自己的速度也慢下来。
找到他的那辆SUV，姜扶桑扶着醉醺醺的戎狄坐进副驾驶，自己才绕过车头上了车。
很多路她不记得了，开了导航才把车开到他家。
停好车后，姜扶桑侧首看向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戎狄，动了动唇：“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太晚了这里不好叫车，车先借我一晚，我明天开去你公司。”
戎狄没动，他喘气的声音很重，唇间吐字不太清晰地溢出几个字：“腿疼，走不动。”
姜扶桑晃神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复又想到下午宋助理给她说过的话，唇角抿了抿。
今天确实下了雨，外面凉风嗖嗖的。
宋祥说两年前戎狄落了腿疾，每逢雨天或者受了凉都会腿疼。
戎狄今天只穿了一条西裤，很薄，刚才她拿手机的时候顺便发现的。
姜扶桑叹了口气，问他：“那我扶你进去？”
应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本来都不想送他回来的。
“嗯。”戎狄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姜扶桑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这边打开门，戎狄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阖着眼睛。
姜扶桑半个身子钻进车里，把扣在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晃了晃戎狄：“进去再睡。”
戎狄缓缓睁开眼睛，扶着车门下了车，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
姜扶桑关好车门，扶着他往门口走。
按了门铃，很快林嫂就来开门了。
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林嫂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姜扶桑开口才回过神。
“林嫂，你们先生他喝醉了，你扶他进去吧。”
林嫂眼眶里充斥着泪水：“姜小姐，真的是你？”
姜扶桑微微翘起唇角，其实她并不怎么笑得出来，从刚才车开进来，她看见这里未曾变化的一草一木开始，过往那些记忆都涌上了脑海，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扰乱她的心绪。
她清了清嗓子，婉声：“是我，林嫂，我还有事，他就交给你了。”
说着，姜扶桑推着戎狄走进门，自己没再往前走一步。
林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戎狄，没搞清楚状况。
戎狄声音沙哑着说了句：“林嫂，你别让她走。”
姜扶桑睫毛轻颤着，戎狄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意欲何为。
她只当做没听到，看向林嫂：“那个……车我先开走了，明天早上还给他，麻烦他明天酒醒了你和他说一声。”
留下这句话，也不管还在发愣的林嫂，姜扶桑转身就走。
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下过雨后的泥土味弥漫在空气中。
“诶哟！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林嫂慌乱的声音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