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咕咚一声喝完了酒，再倒了一杯，优雅地晃着酒杯道：
“你说谁能想到那张照片是有病毒的？关霁月点开照片，就中招了。”
“这招不但威胁了关霁月，还能远程控制删除数据，连病毒程序都能自己删除。科技真是个好东西。”
江国钦哈哈大笑。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的多！”
“今天上午，让咱们的橙天传媒旗下那些平台和自媒体大力带节奏。”
“就说凰图集团的资金链断了，加上被尊御集团打压的喘不过气，根本收购不起江氏，闹这么多天，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江焯冷笑，“放心吧，黑他们的水军都安排好了！”
“谈判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这些帖子拿出来，狠狠羞辱宋晚意和萧择那帮蠢货！”
“跟我们江家斗，他们还嫩得很！蝼蚁撼大树，不自量力！”
父子俩爽快地干了一杯，只等中午的谈判会上，好好演一出逆风翻盘、虐菜打脸的好戏。
接近中午，宋晚意握着一支金色的签字笔，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湖畔。
湖边法国梧桐和银杏树已经在萧瑟的秋风里渐渐变得金黄，映照在碧绿的水面，仿佛一副美丽的油画。
然而她的心却并不能像无风无波的湖面那样宁静。
言言和柠柠两个小家伙坐在电脑和仪器堆里，全神贯注地看着一系列分析代码。
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十一点半，窗台上的手机终于响起来。
宋晚意急忙接起。
“喂，弗莱克林先生，找到那个女孩了吗？”
听到对方的答案，她眉头紧锁，签字笔在手里攥得发热。
挂掉电话，言言面前的电脑上，分析进度条进行到百分之百，音响里传出“叮”的一声响，报告结果页面弹出。
出现了一系列的数据。
言言和柠柠立刻跳下椅子，跑到宋晚意面前。
“妈咪，这张照片是真的，是用扫描仪扫描旧照片然后经过PS技术修复之后提高了像素。”
柠柠补充，“也就是说并非直接用现在的摄影器材拍照的哦。”
宋晚意听了，淡淡一笑。
“嗯，妈咪知道了，其他的结果呢？”
言言把修好的平板电脑交给宋晚意。
“这张图的原件是GIF格式图片，隐藏着一个叫‘瑞卡西’的病毒。”
“瑞卡西？”
宋晚意觉得耳熟。
“好像是半年前在m国高校里传播的那个能自行删除的病毒是吧？”
言言点点头。
“是的，是个叫瑞卡西的学生搞出来的，主要功能就是偷窥监听和录像、上传。”
宋晚意听得后怕。
还好它很快就自删了，如果悄悄放在关霁月身边，还不知道要窃听多少情报。
不过，江焯到底是目光短浅，只是为了阻止收购，所以威胁之后怕警方查出来，就设置病毒自删了。
临近谈判会议开始的时间，关霁月在保镖的陪同下回到凰图分公司。
宋晚意和她在办公室里聊了几句今天谈判的要点，就说：
“月月，你身体还没有康复，不如我陪你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萧择有丰富的谈判经验，会议会很快结束。”
关霁月摇了摇头，“不，我要去。”
“江氏把我害到这种地步，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缺席？”
宋晚意只好同意。
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关霁月、萧择和齐律等人一同来到会议室。
这些人之中，因为萧择对外公开的身份是凰图集团副总裁，所以走在前面。
而关霁月和齐律等人走在萧择的后面。
江焯和秘书等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坐在了谈判桌上喝茶，一脸胸有成竹的得意和炫耀。
宋晚意在监控室里看着会议室的画面，瞧着江焯这个样子，就厌恶地皱眉。
江焯看见萧择、关霁月等人进来，他们连屁股都没有从椅子上起来。
他矫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亮出名表看了一眼时间。
“呵呵，萧总、关总，你们凰图集团在自己的写字楼里开会还差点迟到？”
其他人也讥笑，“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关霁月看着江焯嘚瑟的样子，暗暗咬牙。
萧择笑着走上前，既没有像平时一样礼貌去握手，也没有颔首致意。
而是按照宋晚意先前的安排，直接坐在了主位上，一点不客气。
关霁月和齐律就坐在他左边，另外的人坐在他右边。
萧择看了一旁的秘书一眼，秘书才将所有的谈判要用的资料分发到各人手里。
江焯根本不屑于看什么合同，文件夹都没有打开。
他冷冷地盯着关霁月，阴恻恻一笑。
“关总，听说你被炸伤，这还没好就来谈判，你吃得消？”
“待会儿要是谈判输了，你有个三长两短算谁的啊？”
一听这话，关霁月的拳头紧紧握着。
她的目光仿佛刀锋一样锋利地扫过江焯的脸，忍下了怒火。
萧择冷冷一笑，道，“江总和关总不熟，您开这样的玩笑似乎过于唐突了吧。”
“身为被收购方，您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一下我们给出什么条件吗？”
江焯听了，兀自一脸不屑。
“我们今天来不是谈条件，而是劝你们适可而止。”
“你们凰图集团在轩城建立分公司不过一个月，哪儿来的胆气敢收购江氏集团？”
“如果实在看着我们江氏的实力眼馋，我们可以和你们聊聊合作的事。”
“关总，你说是不是？合作共赢不必两败俱‘伤’好？”
他把“伤”字说的很重。
关霁月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抬眸愤怒地瞪着江焯。
“江总废话这么多，究竟是太闲呢，还是你的水准根本看不懂我们的并购协议书？”
“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
江焯一听，关霁月竟敢讽刺他连协议都看不懂，他火冒三丈。
“关霁月！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关霁月冷笑。
“江总凭什么觉得我不敢？”
“凰图集团目前持有你们江氏集团股份达到百分之十六，很快就比你多，难道在你面前，我们还没有话语权？”
“难不成，江总以为一张照片、一句恐吓，就能让凰图集团投入几十亿的并购计划停止？”
江焯一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关霁月是疯了吗？他威胁她的事情，怎么当众说出来？
他急忙否认，“你在说什么，什么照片、恐吓，我看你是住院住出精神病来了吧！”
“怎么，江总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关霁月冷笑，打开面前的文件夹，露出一个看来崭新的平板电脑。
“这平板电脑就是我在医院用的，现在不但恢复了数据，就连微信聊天记录也导出了。”
“江总既然有闲工夫，不如欣赏欣赏平板电脑里的东西？”
江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