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展场馆一早聚满了人，三三两两地围在展示的珠宝柜边。
姜绰来得早，很快逛完一圈，来之前期待过高，此时难免有些失望。
今年国内第一季度的珠宝普遍过度奢华，创新设计感欠佳，一圈看下来，没几个出彩的设计。
距离珠宝走秀还有一个小时，姜绰百无聊赖地靠在吧台边等着。
不料，节目自己找上门了。
宋曼宁带着两个姐妹走到姜绰跟前，“哟，你也配来这种地方？”
“门外写着狗不能入内，你不也进来了。”姜绰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你什么人啊？嘴怎么这么脏？”
“现在这珠宝展是什么下流胚子都能放进来了吗？”
宋曼宁的两个姐妹，一个个跳出来帮腔，显然平常没少捧宋曼宁的臭脚。
两人说话声音嗲里嗲气，脸上的粉厚得跟刮墙似的，一看就是那种蹭珠宝展的不知名小网红。
“确实，我真得好好问问举办方，参展的门槛怎么会这么低。”
姜绰瞥一眼她们的项链，“戴高仿的货色也能放进来。”
“你……你不长眼，这都是正品！”小姐妹心虚地狡辩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好意思胡说八道。”
“C家的春夏新款项链，用的是凸面型星彩宝石，最大的特点就是表面带有星芒。”
姜绰故意眯着眼睛凑近些，略显失落地“啧”了一声，“你这玩意不会是用鹅卵石假造的吧？”
小姐妹捂住项链，羞得耳朵都红了，还嘴硬，“你……你懂个屁！”
姜绰摊开手，从容道：“在场不缺懂珠宝的高手，我们可以随便找个人来鉴定。”
“要鉴定也是先看看你那颗石头！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用玻璃磨的呢！”宋曼宁不屑地开口。
从刚才走近，第一眼就被姜绰旗袍盘扣上的鲸鱼造型的蓝宝胸针吸引了。
胸针以蓝宝为主，碎钻勾勒出鱼身和鱼尾。那枚蓝宝大得惹眼，着实罕见。
“那我就不清楚了。”姜绰低眉看了看胸针，盈盈一笑，“你得去问问陆总是不是连夜磨玻璃送我的。”
陆总？
宋曼宁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陆司谨送的是项链。”
姜绰坦然对上宋曼宁的视线，“不过，项链挺丑的，好在宝石还过得去，我就切出来用了。”
宋曼宁还愣着，旁边小姐妹小声问：“曼宁，陆总那条项链不是要送给你姐姐的吗？”
“闭嘴！”
宋曼宁呵斥一句，转而恶狠狠地瞪着姜绰，“我说今天展馆的空气怎么这么难闻，原来是有只骚狐狸。”
“姜绰你算什么东西？给我姐姐提鞋都不配的下贱货！早就被陆总抛弃的二手货，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装呢？”
宋曼宁看那胸针，越看越觉得刺眼，伸手就要去抢。
姜绰侧过身，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整个人反扣摁在吧台上。
宋曼宁动弹不得，扯着嗓子尖叫，“贱货！你干嘛！快放开我！”
一杯威士忌劈头盖脸淋下来。
宋曼宁叫得更凄凉，“啊！贱货！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小姐，你一口一个贱货，看来宋家教养真是极好。”
姜绰俯下身，嗓音很轻却沁着寒意，“不愧是姐妹俩，姐姐插足婚姻当小三，妹妹狗仗人势不要脸。”
“姜小姐。”
宋漾急匆匆赶来，挤开围观人群走到姜绰身边，“我妹妹年纪轻，口无遮拦，我替她道歉。”
姜绰看她一副无辜的求情样，莫名没了兴致，恹恹地松了手。
“好好管教你的狗，别到处乱吠。”
说完，姜绰转身要走。
“贱货！你别走！”
宋曼宁嘶吼着扑上去，猝不及防地，姜绰往旁边一闪，顺带伸腿绊了她一脚。
众目睽睽之下，宋曼宁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连声哀嚎。
姜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宋漾慌忙上前扶起宋曼宁，暗暗抓紧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再闹了。
这时，宋曼宁的小姐妹惊呼一声，“曼宁，你的项链……”
宋曼宁低头一看，“蓝宝石”碎成几块掉在地上，只留下一个框！
怎么回事！
宋曼宁惊慌失措地捂住项链。
可惜，为时已晚。
“刚才这小姐还到处炫耀她的蓝宝多贵重，我就看着不对劲了，她还不让说。”
“就是，真正的蓝宝怎么可能一摔就碎？”
“不知道哪里买来的劣质货色，还到处装逼。”
“……”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进耳朵里，宋曼宁羞得面红耳赤。
她恶狠狠地瞪了姜绰一眼，“你给我等着！”
随即，转身仓皇逃离现场。
不远处，人群外的陆司谨和盛思行目睹全程。
“我去，那女人真的是我认识的姜绰吗？”盛思行目瞪口呆。
记忆里，姜绰一直是个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眼前这位，又美又飒，还带点野。
水蓝色旗袍穿在身上，将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披肩的大波浪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发尾一颠一颠的，挠得人心痒痒。
“嗯。”
陆司谨皱着眉，目光始终落在姜绰身上，神色讳莫如深。
“跟姜绰离婚，你亏大发了啊！诶，不对！”
盛思行转念一想，连忙看向陆司谨，“刚才姜绰说，你送她项链了？”
“嗯。”
“所以……”盛思行睁大了眼睛，“你拍的项链不是给宋漾的？完蛋了，现在宋曼宁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
前些天陆司谨前脚拍下项链，宋漾团队后脚就放出消息。
现在项链出现在姜绰的手里，这通稿算是不攻自破。
宋漾团队捆绑陆司谨炒热度，无中生有的事情干多了，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姜绰该不会是故意让宋曼宁发现……”
盛思行惊喜地抬手掩住嘴，“我的妈，有脑子的美女，更让人心动了！”
陆司谨斜睨他一眼，就像是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一般。
盛思行讪讪一笑，瞧瞧这该死的占有欲，明明都离婚了。
目光追随着姜绰，见她朝着洗手间走去，陆司谨将香槟塞给盛思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