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绰送走朱绪后，正好迎面遇上莫嫣从展示厅回来，长裙曳地，两个工作人员跟在她后面抬着，还需要莫嫣腾出手拎着侧边的裙摆。
莫嫣嫌弃得眉头紧皱，小嘴嘟囔：“真是麻烦。”
姜绰早就听造型师说过，莫嫣对这一身婚纱意见颇大，屡次表示很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装扮，但最后还是配合着穿上走秀。
姜绰倒是看这身装扮很满意，特别是在舞台上更加惊艳，说是仙女下凡都不为过。
“这么急着去换衣服？”姜绰笑着问。
“嗯，碍手碍脚。”莫嫣瞧了姜绰一眼，颇为不满，“下次再安排这种裙子，我就不参加了。”
“没有下次了。”
莫嫣这身婚纱可是专门从国外定制回来的，花了上百万，再来一次，她这生意不得赔了？赚的还不如花的多。
姜绰再次打量一番，“这裙子很适合你，要不你留着，以后结婚的时候穿？”
“瞎操心。”
莫嫣丢了个白眼过去，她怎么没看出来哪里合适？麻烦得要死。
“姐姐，小嫣。”
季则岐进入后台，看见她们两人，脸上立马扬起笑容，“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小嫣结婚的事。”
姜绰故意逗趣，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嫣一眼。
在季则岐面前，冷酷女孩最经不起逗，当即耳廓泛红，“胡说什么？”
“结婚？”季则岐疑惑。
姜绰郁闷，这小兄弟脑袋还挺呆。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姜绰换了话题。
“我早就听说‘Dusi’第三季度新品秀的时间地点，本来已经腾出时间了，但是临时碰上季氏那边要开会，我赶到现场就只看到小嫣压轴出场。”
季则岐双手送上鲜花给姜绰，“恭喜姐姐第三季度新品秀圆满结束。”
“谢谢。”姜绰接过鲜花，“季氏最近又有什么新动作？”
“没有，也是在推进第三季度。”季则岐想了想，“今天会议结束后，一位被称为金老的股东找我，说是要找个机会和我聊聊。”
“哦？”
好歹是在季氏珠宝股东会里混过的，对于这名金老，姜绰还是有所了解。
金老是季氏的元老级别人物，要论资历，比季穆还要深一些，季穆还没接手季氏的时候，金老就已经是高层管理。
现如今身为股东一员，更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季穆都要让他三分薄面。
这样的人物愿意向季则岐抛出橄榄枝，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姜绰不由得替季则岐感到高兴，“这么短时间，就能让金老看上你，能力不小呀！”
“哪有……”季则岐面露羞赧，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我能有今天都多亏了姐姐，你才是……”
“行啦，这种感谢的客套话还是别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不是客套，都是实话，我真的很……”
“感谢姐姐。”姜绰抢着补充，一字不差地读出季则岐心里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不会让姐姐失望。”
季则岐微怔，笑容纯粹灿烂，“还是姐姐懂我。”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格外融洽。
站在一旁的莫嫣，心里滋味却是复杂，一边替季则岐高兴，一边酸溜溜的，有些不爽。
她咬了下唇，索性转身要走，反正没她插话的份，还不如给他们腾出空间。
季则岐眼角余光瞥见莫嫣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小嫣，你今天很漂亮，这身婚纱好适合你！”
莫嫣脚步一顿，半晌只憋出来一句话：“我知道。”
随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休息间，只有姜绰从她的背影看出几分少女的娇俏和雀跃。
姜绰看向季则岐，正色道：“以后‘Dusi’这边，你别经常来。再怎么说，两家公司也是竞争对手，现在‘Dusi’越来越好，未来势必成为季氏珠宝的眼中钉。”
“而且你身份特殊，金老估计有想法要扶你上位。要是被发现你总跟‘Dusi’来往，怕他会多加猜测，会对你有所影响。”
这番话，姜绰早就想跟季则岐交代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迟早有一天，“Dusi”和季氏珠宝要在珠宝市场上正面抗衡，到那时再多生枝节，连累到季则岐，那可就不好了。
季则岐心有不舍，“姐姐的意思是，以后让我少跟你往来吗？”
姜绰沉默，这么说也没错，就是……季则岐这眼神也太可怜了吧？
像极了路边遇上的流浪的小狗，正眼汪汪地望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路过，对他视而不见。
这一刻，姜绰良心受到谴责。
她轻轻地咳嗽一声，“只是要求你减少出现在‘Dusi’的活动上，私底下你想找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又不是想跟你绝交。”
闻言，季则岐眼神再次亮起，“那我知道了！以后我看着办的，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另一边，莫嫣进入休息间后，拎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几圈，偷着笑问工作人员，“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很适合你。”工作人员连声回应。
“嗯。”莫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这么觉得。”
“……”
工作人员齐齐怀疑，刚才是谁满脸嫌弃？还死活不要再第二次的？
“来，帮我拍几张照片。”莫嫣拿出手机递给助理，“我要凑够九宫图，今晚要发朋友圈。”
助理惊呆了，她没听错吧？千百年不发朋友圈的冷酷女孩，不仅要发圈，还是美照九连拍？
眼前这位已经开始摆姿势的女孩，真的是莫嫣本人吗？
见助理拿着手机跟块木头似的，莫嫣还忍不住催促一句：“愣着干什么？快拍啊！”
“哦哦哦……”
助理回过神，慌忙举起手机，对着屏幕里的莫嫣，不禁感慨，今晚的莫嫣真的是美得犯规了，确实值得发圈炫耀！
像她这种非专业人士拍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不需要精修，随便挑几张发圈就能艳惊四座。
助理凑到莫嫣身边，“小嫣，我也想发圈，你挑几张发原图给我。”
手里有这种颜值的艺人，谁不想得瑟一下呢？
“不给。”莫嫣头也不抬，“这是生活照，只能我自己发。”
而且，她也只想给季则岐看。
她记得好像是能设置仅一人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