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带我去库房,我要取一些银两给国舅爷。”
薛武等他们笑完了,立即提出正事。
“你跟我来。”阿乐带着他往库房去了,陆星儿悄悄回到殿内,慕容安和霍正光已经吵完了,正一前一后往外走。
“怎么说?今天谁赢了?”陆星儿走到刘子宁旁边,替他整理了一下桌子,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又问,“怎么了?他们为难你了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刘子宁搓了搓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累了就去休息吧。”陆星儿把散落在桌面上的书整理好,悄声道,“刚才薛武大哥回来了,战马的事已经解决了,他这会儿正和阿乐在库房取银子呢。”
“解决了就好。”刘子宁扶额叹气,仍是无精打采。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陆星儿捏了捏他的肩膀,附耳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很烦。”刘子宁握住她的手,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没办法,谁叫他们现在都这么闲呢。”陆星儿整理好桌子,悄声问道,“对了陛下,过几天是霍云安和梦怜的大喜之日,我可以出宫吗?”
“可以啊。”刘子宁点点头,突然严肃起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再受伤了。”
“我知道了。”陆星儿捶了捶他的肩膀,连声催促他回屋休息。
刘子宁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地到床上躺下,没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陆星儿安排好工作,悄悄溜到御膳房,拉着双花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带着燕窝粥回到刘子宁房间,见他已经醒了,抿嘴一笑,为他更衣洗漱,然后把燕窝粥端到他面前。
“你也尝一口。”刘子宁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陆星儿笑着摇摇头:“我人都到御膳房了,难道还会空着肚子回来?”
“知道双花姑姑宠你,你就别得瑟了。”刘子宁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吃燕窝粥。
等他吃完了,陆星儿接过空碗,把万花阁的情况告诉了他。
“只怕他们的生意还不止这一个万花阁呢?”刘子宁仔细擦着嘴,皱眉道,“你知道我哥哥为了当皇帝,这些年折腾了多少事情吗?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我母亲和陈家,我早就把这个皇位让给他了。”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必须要赢,不然因为这个皇位而无辜牺牲的人不就白死了吗?”
“是啊,我不能输,我一定不能输。”刘子宁握紧帕子,眼中透出杀意。
“事在人为,我们一起努力。”陆星儿轻轻握住他的手,露出灿烂笑容。
“好……”刘子宁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什么事?”陆星儿用力打开门,敲门的小太监吓了一大跳,急忙跪地求饶。
刘子宁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起来说话。”
“启禀陛下,徐太医求见。”
“快请他进来。”陆星儿把门全部打开,将桌面收拾了一下,站在门口等候徐俊风。
“参见陛下。”徐俊风恭敬地行了一礼,拿着药箱跨过门槛,抬头看了看陆星儿,又低下了头。
“怎么了徐姐夫?怎么不说话?”陆星儿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徐俊风摸了摸后脑勺,轻声道:“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星儿笑道:“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徐俊风掏出帕子擦了擦汗,眉头紧锁:“准确来说是两件事。”
刘子宁轻轻转了下眼珠子,微笑道:“徐太医请说。”
徐俊风长叹一声,徐徐道:“前几日我和文若在街上遇到了鹤梦姑姑,她倒在路边不省人事,我和文若急忙把她带回家中救治,问清来龙去脉后,才知道她是从霍家逃出来的,我本想立即进宫向陛下禀告此事,可她以死相威胁,说我如果敢对外透露一个字,就立即自裁。我怕刺激到她,所以一直不敢说,可今天早上她突然咽气了,文若为她清洗身子的时候,发现她手里捏着这一张字条。”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小字条,双手递给刘子宁。
“燕王已入京。”
刘子宁脸色大变,急忙把字条交给陆星儿。
徐俊风轻叹一声,又道:“她的伤势虽不严重,但底子太差了,我已经尽全力医治了,没想到还是……”
“这不怪你。”刘子宁长叹一声,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拧在一起。
陆星儿把字条放下,皱眉道:“他终于来了,他终于等不及了。”
刘子宁道:“我以为他没这么快来京城的,没想到他已经到京城了。”
“臣能为陛下做些什么呢?”
徐俊风见他们愁眉不展,忽然觉得很不安。
“你替我好好守着太医院就行。”刘子宁把字条烧掉,悄声道,“燕王和慕容安要造反,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恶战。”
“臣自当誓死效忠陛下。”
“谢谢你徐姐夫。”刘子宁亲自把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俊风微微颔首:“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刘子宁微笑着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麻烦你替我好好安葬鹤梦。”
“臣明白。”
刘子宁道:“那就这样吧。”
“臣告退。”
徐俊风慢慢退了出去,陆星儿轻轻掩上门,悄声问道:“你还好吗?”
“你是指哪件事?鹤梦还是我哥哥入京?”
“当然是鹤梦啊,燕王的狼子野心我们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有一点点伤心,其余的倒还好。”刘子宁轻轻抿了一口茶,叹道,“杀人偿命,这都是她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啊。”
陆星儿叹道:“霍家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她。”
刘子宁摇头苦笑:“怎么放?霍云轩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硬是折在了她手上,而且死得那么悲惨,那么不堪,我要是霍正光,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陆星儿看着桌上的灰烬,轻声道:“她和霍云轩真真是一段孽缘啊。”
刘子宁轻轻扫去灰烬,淡淡道:“是她自己要作孽,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