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暖光倾洒而下，林若卿双眼通红：“一直都是你。”
“我？”叶凌玦轻挑眉头，满脸不信：“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孩子了？四年前你人在哪，我都不知道呢。你找理由，就不能找个有用的？”
离婚四年，叶凌玦醉心公司事务，被失眠折磨得不成人样。可他并素来洁身自好，离婚后从没有和任何女人来往。结果一眨眼，他就多了个女儿？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盈盈真是你的女儿。”见他不信，林若卿急了：“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越说越离谱。”叶凌玦感到头皮发麻，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反而伸手摸出手机。
手机里有魏良发来的未读信息，打开一看，居然是病例报告手册：患者林若卿，全脸动刀十四处，骨骼矫正三次，面部修复十次。肌肤遭遇莫名刺激衰老，若不定期修复，将会出现极速老化。
再往后翻看，是一张张整容失败的照片。那些照片里，有臃肿膨胀的大脸、奇怪诡异的鼻子、甚至极为不协调的尖下巴。但这些，都不是林若卿最原始的照片。
林若卿以前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她为什么要做如此多的手术？
一堆问题盘旋在脑海，让他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娇俏鼻子精致脸蛋，美貌的背后，她究竟背负了什么？
窗外日头高升，枝头飞舞着几只雀鸟。
魏家别墅，红墙绿瓦的院子中，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白小姐，你不能进去，我家少爷还没醒呢。”阿豪刚说出口，见白敏知已经到了楼梯口：“放心，我呢，只是找你家少爷叙叙旧，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说完，白敏知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白敏知的长相偏稚嫩，加上身材娇小，很容易给人一种十八少女的错觉。她一开口，阿豪便不由自主点头。
“点头就是同意了。”得到允许，白敏知便上了楼梯，准确无误的撞开房间：“魏良，我进来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并没有魏良的身影。窗台放着黑色手提包，桌边都是些瓶瓶罐罐。
“人呢？”白敏知走近窗台，拿起手提包，心情有些颓丧：“我又不是母老虎，躲我做什么？”
没看到人，她难道会拍拍屁股走吗？魏良也太小看她了！
环视一周，白敏知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这些罐子没有花哨的颜色，没有精致的造型，只装着奇怪的泥土。
打开罐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咳咳，这都是什么玩意。”
白敏知伸手抓起一捧泥，在手心揉搓片刻，便察觉到不对。
双手举高沐浴阳光，只是片刻后，触碰过泥土的肌肤便有了褶皱。
“极速老化的秘密，并不是破坏皮肤细胞，而是减弱抗紫外线能力。”盯着褶皱的手指，白敏知恍然大悟：“手和脸极速老化，身体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只是暴露度不同罢了！”
疑难解开的瞬间，心痛随之传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魏良。”放下手，白敏知静静坐在窗台边。
柔和的阳光照射而来，投下树影。
另一边，叶家别墅，叶凌玦将手机横放，摆在林若卿眼前：“说吧，你到底还有多少马甲，是我不知道的？”
手机里，是她的病历单。上面详细记述了她整容的历史，还附带了整容失败过敏照片。
看到照片的一瞬，林若愣了。她的整容资料，一直被好好保存着，自己还为此开发了额专属防盗系统。除了她的整容医生，根本没人知道。况且这一份记录，明摆着是出自白敏知之手，怎么会在叶凌玦手里？
“这。”林若卿四肢僵硬，瞬间没了气焰。
“这就是你说的知无不言吗？”叶凌玦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摇晃。
日光照射而来，在叶凌玦头顶形成光晕。
他的询问，并没有愠怒震惊，反而带着一丝宠溺。那种感觉，仿佛她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诧异。
他的温柔宠溺，是她从前至今的奢求，是她怯弱的理由。
她垂下头来，声音沙哑：“如果我相貌丑陋，胆小卑怯，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为什么不？”叶凌玦双手绕后，搂住她的细腰：“就算素不相识，我还是帮你成为顶级设计师。你我之间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我不相信，你真实的面貌，会让我厌恶。”
他将身子靠在她背上，下巴抵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
“我。”林若卿抓着被单，双手紧紧扣着。阳光照在叶凌玦背上，在她眼前投下黑影。
有光明就有黑暗，她的光茫尽了，可他会接受她的阴影吗？
“我就是林婉。”
那一刻，树稍静止，风声呼啸，钢琴架上的桃花落了，剩下耀眼的红。
互相依偎的两人，同一时间僵住了。
叶凌玦修长的手指，从她手边滑落，长久寂静。
林若卿知道，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她将脑袋埋进膝盖，不停的啜泣。
黑白的房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她心死如灰，一步步走出别墅。她自认为看透，其实只是落进了宿命的玩弄。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抬起头来，已经看不到叶凌玦的身影了。
冲进房间的，是一身高定服饰的陈韶美：“你个狐媚子，居然敢爬到我儿子的床上！你给我滚！滚！”
陈韶美顺手拿起花瓶，冲着林若卿砸来。
花瓶扔进空中，连带桃花枝条都被带起，全部倒在玻璃窗上。
只听“哐当”一声，玻璃窗被砸出一条裂缝，花瓣洒落在床上，风一吹便没了。
“来人！把这狐媚子给我扔出去！”陈韶美大吼一声，伸手立刻冲出几个身材肥胖的女佣人。她们抡起胳膊，朝着林若卿挥去：“狐媚子，给我滚下来！”
耳边风声阵阵，林若卿抬起被角，毫不客气的扔过去。
纯丝被褥轻飘飘的，落在几个女佣身上，将视线完全遮挡。
“该滚的，是你们！”林若卿抬起一脚，狠狠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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