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叫做陈作,他此时一脸阴狠,双手已经出招,准备打谢长思一个措手不及:“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片林子!”
谢长思一个侧身,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这身体果然还是太差了些。
随后又有几个人冲了上来......其中一人还使用了法术,不过万幸的是,他这法术只将谢长思的脸上刮下三道细小的血痕。
细小的血滴溅落在了地上,缓缓地渗进了土里,最后失去了踪迹,像未曾出现过一般。
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火光亮了起来,只有这处被树林笼罩,不见光,才得以乌黑一片。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谢长思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树上,她刚立稳,便看到眼前这一幕,随后果断飞速丢出几枚铁质的飞镖。
寒光四散,带着冷风击入土里。
“住手!”洛宁特地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粗犷些。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新收来的徒弟会在这个地方。
若不是施了专门寻人法术,她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他。
且那么多看起来恶狠狠的弟子聚集在一起欺负她的徒弟,而他的徒弟被逼的步步后退,一脸的弱小无助。
这些人着实有些过分了。
见还有人蠢蠢欲动,她厉喝道:“退后!若是再往前,我不介意让这些飞镖直接落入你们的身上!”
那个几个人顺势低头一看,果然飞镖就在他们身前一寸远,刚才只要再往前一步,他们可能就要命丧这暗器之手。
洛宁仔细打量着这群人的容颜,打算好好记记这些欺软怕硬的人的模样。
她可是护短的很,敢欺负她的弟子,她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其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自己代入了师尊的角色。
几个人随即抬头,看向站立在上边的洛宁,眼里带着戒备。
这个黑衣人整个人完全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他们完全看不清,也无法辨别。
洛宁此时穿着一身紧致的黑色锦衣,蒙着面,平时披散下来的发高高束着,那双狐狸眼露在外边,竟稍显英气。
她垂眼与他们对视,幸好方才自己出来时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想着有可能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然眼下这情况还真就不怎么好处理了。
这飞镖是则之给她的,眼下为了不暴露身份,用它是最保险的。
陈作跟着抬头,在看到她后瞪了她一眼:“你是什么人,可知这是魔门的地盘!你敢擅闯,待我上报给魔尊后,你就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洛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五指再次出现几枚飞镖,隐约间闪着寒光。
“笑话,我谁都不怕,你们若是再在这里阻拦我办事,我就将你们一并杀了!”
她的声音被她自己故意压的阴测测的,令这一群也就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心底生了怯意。
“你......你好大的胆子!魔尊你也敢冒犯!”陈作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放下狠话,“有种你就在这等着,等魔尊大人过来了定会收拾你!”
“我们走!”陈作颤声喊道,随即带着人往魔尊的寝宫跑去。
洛宁看向谢长思,随后利落的落在地上,慢慢向他走来。
他贴那石壁贴的很紧,背着手,似乎对她有些防备。
“一直都是你?”谢长思的话语里带着试探,“为何?”
她提起衣袖,替他将脸上的血迹擦去,他仰起脸直视她,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一会,她开了口。
“长得这般好看,伤了脸可就不好了。”
谢长思抿了抿嘴,顺从的任她的手指抓着衣袖擦过。
还从未有人说过他这脸好看。
“你不觉得它过于女相?”
“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我好看。”
说完这话,他一直盯着她的面容,像是想透过蒙面的黑布,将她的长相记住。
洛宁现在有种现代富婆包养小白脸的感觉......果然在什么时代,美人都是祸乱。
洛宁看了他一眼,认真哄道:“并不,很好看,比很多男子都要好看。”
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自卑......
待擦完,她一转身,弯着腰将那些插在地面的飞镖一一拔出,在抹去尘土后,她将飞镖收入袋中。
虽然这个行为着实有点“卑微”,但她这也是为了不保留证据,免得被人找到了蛛丝马迹。
她回头,对上他干净的眸子。
他眉眼弯弯,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吗?”
月光与林间阴影的交叠,令他的容貌少了几分秀气,多了几分清俊。
洛宁被这笑容迷了眼,缓缓点头。
她确实这一次帮了他没错。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长思想永远记着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可当她眨眼后,发现他的眼底满是真诚。
“阿玉。”她瞎取了个名字答道,“我叫阿玉。”
说完这句话,她看见他垂下眼,这名字就像在他的喉咙里打了个转,随后被他有些青涩的喊出口:“阿.....玉,谢谢你帮我。”
“嗯。”她应道,然后打量了他全身上下,确定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往她身后看了看,语气里透露着担心:“阿玉姐姐你快走吧,待会我师尊来了,你就危险了......你打不过她的。”
居然真有保护他、帮他的人,这是他这十五年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而且这个人大概率认识或者见过他,不然不会不询问他的名字。
听了这话,洛宁神色越发温柔,谢长思这是......担心起她来了?
不过,洛宁心底隐隐有些想笑,作为知情者,她只觉得谢长思傻的可爱。
此时没有了魔尊这一身份的桎梏,对于谢长思来说,她只是一个帮了他的陌生人,所以她也没有太过端着架子的必要。
“好好照顾自己。”她点头,然后一跃飞至树上,最后隐匿在了林里,“还有,伤口记得要处理。”
换下黑衣后,她坐在修习堂屋子里的椅子上,眼下外边的夜色越来越来深沉,外边的柳条摇曳,别有一番风趣。
洛宁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指腹在杯间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