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此时正在一个木盆前不停的洗着手,垂落的发丝将她通红的脸遮住了,才不至于显得那么狼狈。
哎,她的清白不保了。
她咬了咬唇,一时间羞愧难当。活这么久,她这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那个。
铜镜前,原主那双狐狸眼顾盼生姿,轻咬嘴唇时竟不像之前那般给人威压,反而带着几分娇媚,抬眸间那婉转的眼波如勾着人般,能将人勾到骨子里去。
......这是她?
洛宁扶额叹了口气,又回想起刚刚那场景,实在是荒谬!
自己就跟做贼一样闭着眼睛将手伸进那厚重的被褥里。里面尽是她这徒弟的体温,带着她的心也燥热了几分。
鼻间还传来几分他身上的清香。
一想到这,洛宁的意识突然就飘忽了些,长思他确实与别的弟子不一样,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总是穿的很严整,很少能看到褶皱。
当时随着她的动作,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在她找到那处后,轻轻地倚靠在她的肩上,唇对着她的脖颈,低低地喊着她师尊。一声又一声,叫得格外缱绻。
只是自己是个生疏手笨的,她这徒弟显然也不会,却是用本能逐字逐句的教导着她。
不......不想了!睡......睡觉!
洛宁赶忙又用冷水抹了把脸,一脸视死如归的躺在了床上。只可惜心思纷繁复杂之际,要入睡,是极难的。
第二日清晨。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来了,待整理好衣服后,她已经走到了门边。
外边如今有着大太阳,点点日光透过外边的窗照射了进来,她忽然就心生退缩之意......
对自己的徒弟做了那档子事,还是趁他不清醒时做的......虽说也是他求她,可她终究是他的师尊啊。
洛宁又难为情了好一会,这才慢慢推开门,慢吞吞的往修习堂走去。
偷偷摸摸进去后,洛宁对这一片寂静的院子还是很满意的,眼下时间还早,修习院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想虽是这么想,在看到那道黑色身影后,她的脚步一顿。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想必是昨夜那套衣服已经脏了,他便拿去洗了。
高瘦的身影束着发,从背面看,他的身姿是极好的,不仅双腿修长,那腰不粗不细,瞧着也是正好。
说起洗衣物这事来,她忽然又想起来当初刚捡他回来时,自己还去看过他在洗衣房待得怎么样。
那个时候他倒是任劳任怨的,对那些小女孩嘲笑倒也没什么怨念,白净的手愣是搓得发红。
很可惜的是,现在她并没有用法术隐藏自己的气息,谢长思感应到后便朝她看来,见来人是她后,那张脸瞬间就红了。
“师......尊。”他的声音低如蚊鸣,若不是洛宁仔细听,还真有可能听不见。
说实话,洛宁现在突然就有种强了良家妇男的感觉。
“......嗯。”说完这话,她看也没看他便立马往屋子里走。
“师......尊。”他又喊道。
洛宁身子一僵,这两个字他昨夜喊了无数次,今日再叫又有了别的味道。
“怎么了?”
她只觉得自己这身冰冷的伪装马上就要碎掉了。
“师尊,昨夜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薄唇上一片粉色,还带着些许咬痕。这句话,他似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口。
那处本就私密敏感,他就算再不清楚原理,也应该会觉得不好意思,难以启齿也很正常。
就是他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让她竟觉得自己无耻了起来。
“保密就是你的本分之事。”她仓促将视线从他的唇上收回,僵硬道。
谢长思低垂下眼,厚重的睫羽如蝴蝶展翅般扑闪着:“师尊昨晚对我好温柔。”
“......别自作多情。”
他有些被伤到:“哦。”
洛宁正色,突然觉得若是自己此时骗一下他,以他的性格应当会信吧?
“昨夜我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帮你,你就会爆体而亡。”
“且昨晚那事是有人想害你,专门给你下了药。这件事我会彻查,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他羞涩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多谢师尊的关心,我还以为自己是有了什么隐疾。”
“师尊,小师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有说有笑的?”
时候也不早了,赵杏衫推开修习院的门走了进来,便看到自己的师尊正同小师弟说着话,一时只觉得温馨。
但是在看到谢长思的脸色后,赵杏衫一愣,“小师弟,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跟着小媳妇似的。”
“大师兄,长思又不是女子。”
他向来如此,被人误解了也不急不躁,只会慢条斯理的同人解释,倒真有翩翩公子的风范了。
“行了,别吵了,今日教你们厉害的法术。”洛宁道。
她这徒弟也太好骗了些……不过还好蒙混过去了,他应该也不会误会她亦或是怀疑她,现在就只需要想办法补救这个剧情就好了。
几日后,洛宁寻了个机会去了仙门,却听闻这几日仙尊正在闭关。
仙尊有了心魔这事她已经从羽歌那里听说了,她也奇怪,原书中好端端的男主怎就莫名其妙的生了个心魔出来。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暗中的捣乱鬼给她弄出这么多事来。
眼下她已经偷偷溜进仙门,马上就要到达男主所居住的洞府。
可恨的是,宋安在外边布置下了新的禁制。正当她耗费心神破解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那道人影身着一袭粉衣,发髻上还戴着两个粉团,看起来娇俏可爱。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握紧手中的剑随后慢慢举起。
洛宁似是察觉到了,身子往左侧一避,然后回头看她。
洛宁心里先是一惊,随后装作惊讶道:“你就是之前跟在宋安身边的那个?”
她心里叫苦不迭,原书里女主可是一直隐忍的,享受着原主爱慕的人——也就是男主喜欢着自己的快感,这才隐忍着一直没动手。可现在,女主刚刚居然想杀了自己。
洛宁现在别的不怕,就怕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所有的剧情走向都给她大变了样。
阮软的神色一僵,举在空中的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很是尴尬。
“你一个魔尊,偷偷来我师尊的府上是想做什么?”她佯装出冷静的模样,随后将剑收入鞘内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