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放假，各科老师纷纷布置元旦作业。叫苦连天连夜疯赶狂写只为元旦能好好放松，肆意玩耍。
陈渊和忻哖回乡跨年，晚上端着桌子歪放板凳坐在院里零食饭菜作业乱摆，大人在里屋喝酒吃饭，两家院墙有间小门来往送菜送饭少挽两道门。
元旦前夕村里孩子有拿甩鞭，烟花棒在道路一条蹦哒，村里没有路灯，透过院门漆黑；江都市中心周边灯火通明繁华似锦，上下学映入眼帘的车水人流，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题目，背不完的书等着自己。好像时间永远不够，如今被静谧代替。
稀疏灯光映入天地间，欢迎来到人间。
人间有星辰，星辰有轮明月。白天有太阳，鸟儿早起有虫吃，虫子早起被鸟吃，冬天不见鸟不见虫，药虫到是有。南屋里层有药室冬虫夏草、白药、玳瑁、茜草、花楹、茯神、茴香各种草药。
“广白，南星啊，外边凉进屋烤烤火。”
“啊？啊，刚刚好，奶奶你们吃好喝好，不用管我们。”陈渊抓把给忻哖，忻哖嗑瓜子嗑的牙疼要喝果汁。
中午偷喝的冷饮够多，外边凉，老头肯定不同意。便义正言辞道：“冷饮喝多胃不好，隔壁大爷因为胃不好英年早逝太早还是你外公帮忙下葬的了。”
“去拿，不然告诉奶奶你早恋的事儿。”
陈渊咬牙：“你威胁我？”
“嗯，去拿。”
忻哖帅气咬掉糖纸吐到陈渊身旁，巧克力微苦。陈陆放厨房高层柜子里的巧克力都被她偷吃的差不多了，要全偷？三两块还有吧？味道香香的全偷了吧。
“锅里鸡腿煮烂了，两孩子快进屋暖暖。”孙尚义叫唤，“大冬天不要喝那么多冷饮，放回去。”
“没喝，看看。”陈渊将橙汁放到凳腿边，“进去啃肉。”
靠耳边小声说道：“回来偷偷喝。”
今天喝了大半瓶，受凉会肚子疼，吃饱了就不想喝了吧。
饭桌上刚出锅热腾腾的炖鸡，撕下仅有的腿给两个孩子。乖乖吃完后忻哖想喝饮料，又被拉家常拉学业。
“你妈对你怎样啊？”
酒杯晃动，眼神飘忽。断绝关系好几年了，孙尚义仍然在意孙艳娇过的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是疼爱几十年的小女儿说断就断哪能容易？
看似无意的话题不免让陈渊颤栗，老爷子多精明呐，想关心女儿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将话题转移到忻哖身上。
忻哖吮吸手指，真挚的夹菜给长辈，“前不久找了份工作外地打工呢。混还是混，不过没以前混，会定期发生活费关心关心我的生活状态。”
“是嘛？”陈鸣钟欣慰的说：“干啥子工作？还知道心疼人了，比以前强多多了。”
陈渊干笑两声，“可不是嘛爷爷，孙姨现在也步入正轨，以后也不用人替她担心算件好事儿。”手微微抖动生怕露馅，忻哖拍了拍大腿让他放松。
忻哖态度诚恳的回答到：“没说，估计营业员销售之类或给人打打零工的。”
“那也不错了。”孙尚义酒酌两杯，眼瞧着惋里饭菜堆积成山，于是抓住罪魁祸首又恰好按在脉搏处，笑意渐渐褪去，眯眯眼，“心肾衰竭还能调节明天赶集买点互补的给你养养，回去尽量少熬夜、少喝茶、咖啡提神醒脑的东西，睡前泡半小时温水脚，喝杯牛奶。”
“休息不好？”
“有点，知道了”忻哖软绵绵应和。
饭后陈渊问她多久没睡好觉，忻哖说不记得了。
睡前怕她睡不着，家里没有牛奶，葵花籽。地板角落有落灰的孔明灯套件棉衣下床拍拍袋子灰尘。打开门垮过门栏，穿过院子，拉开小门，进入另一个小院，里屋灯光亮起，手指弯曲扣窗。没会儿窗户拉开，忻哖探头。陈渊提着孔明灯示意，忻哖手握笔杆提醒他：“注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们关系再好也要懂得避嫌。”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出来放灯。”陈渊毫无顾忌说道：“避什么嫌，有女朋友怎么了？叫阿渊广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避嫌呢？孔明灯可以许愿不骗你，出来！”
单薄睡衣套件袄就过来亏冻他鼻头偏红，还穿着凉拖。窗户没有围栏，忻哖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圣母心泛滥借着凳子陈陆扶她从窗户口下来，“小心。”
忻哖倦意浓，可能英语催神，打了个哈气哼道：“下河爬树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小心？”
“这不怕你扭伤啊。”陈渊吸了吸鼻子。
拆除塑料袋，靠墙用笔写下愿望，忻哖甩了甩手里的笔有些担心：“哎，你说笔尖尖不会把纸戳破吧？”
“看着是挺薄的，你小心点写坏了也没关系，够你玩的。”
“回头你带简易放灯她肯定欢喜，最好领带零食。”
将孔明灯固定好，火柴划出火花，陈渊捂着火柴点亮油膏。里面二氧化碳足够升空陈渊叫忻哖放手任其飘向空中。
黑暗中飘动着微红的光点，等到灭掉在放，持续放完所有的孔明灯。天空下院子里有两个小人望着飘向远方的红光，那抹红光像是希望像是光明像是远方，没有固定答案。
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想是他最后悔的事。
忻哖盯着孔明灯看它缓缓消失眼里的光亮也随之消失，她实在想好好睡一觉。
“还玩吗？”双瞳剪水转头问忻哖，忻哖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口袋有烟花棒问她玩不玩。“脖子怎么红了？”
忻哖捂着脖子搓了搓，“可能冻的吧，快十二点回去睡吧，明天早起赶集。”
难道没发现我很困？说好的青梅竹马心有灵犀呢？
陈渊看她玩的累会睡的轻松些，“成，我扶你爬进去在回去睡觉。”
窗户关好，相互道声晚安。快十二点的时候有电话打入，在黑暗中摸索手机，好容易才睡着突然吵醒，拖拽音调嗯声听见对方说了句新年快乐，忻哖以为做梦说了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