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煎熬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钱九儿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的非常慢，楼煜身上慢慢有东西排出来。
没一会，他面部一层黑东西，她换了几条手帕，都没用。
只好打开门，让下人送热水进来，不但如此，厨房还要大量备着热水，随时把热水送进来。
“钱姑娘，煜儿他怎么样了？”楼夫人见她打开门吩咐人送水，不敢上前打扰她，直到她吩咐完了，才敢上前问。
钱九儿看了眼她，再看了眼客厅里站着的下人，发现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去睡了，楼老夫人年纪大了她可以理解，但是楼少爷……她突然有些可怜这对母子。
许是看出她眼里的意思，楼夫人赶紧解释，“是母亲执意让夫君去休息的，原先夫君也是不同意去的，但是母亲执意，夫君也没办法，担心母亲急了上火，只好先下去休息。”
钱九儿笑道，“楼夫人不必跟我解释，楼少爷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是名大夫，给令郎治病，好了你们给钱，仅此而已。”
“钱姑娘，我儿……我儿是不是有救？”楼夫人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的问。
钱九儿没敢打保证，因为不知道楼煜能不能撑过去，洗髓丹的药效很霸道，大人都不一定能撑过去，更何况只是一名孩子。
当初二哥的腿受伤，她也不敢喂一枚，就怕二哥受不起，他们都只是凡人，不是修真人，所以她不敢保证。
当初她能熬过去，也受了不少苦，如果不是硬撑着，她怕也撑不住，这过程实在是太难。
但如果撑了过去，以后所有一切都会变好，只会越来越好，像她就是，现在学什么都快，也比别人要来的好，身体素质比别人强很多。
“一切还得看今晚，过了今晚，如果令郎撑过去了，以后他必有大出息，到时候还忘夫人多指导，别让他走在歪路。孩子是聪明的孩子，他最想做的就是保护你，你应该多点跟他沟通，以后可以让他多强身练武，会让他身子更结实。”
楼夫人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抬手去擦，“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钱九儿摇头，“无防。”
“我以后定会跟煜儿多沟通，他要是想习武，我就帮他找先生。”她一直都知道儿子最孝顺，但听了钱九儿这一翻话，她感触还是一样深。
她的煜儿啊，就是这样，不管嘴巴多硬，最喜欢的，最在乎的人只有她。
“夫人可以下去歇会，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差人去通知你过来，你这样要是病倒了，令郎醒来，会更内疚，也会不开心，你也无法在身边照顾他。相信他康复后第一个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楼夫人捂着心口，她儿子在里面生死不知，她哪里睡得着。
钱九儿见她不愿意下去休息，想到一会楼煜可能会排出更多的臭物，里面实在是臭的不行，她也有些害怕。
怕自己嫌太臭罢工不干了。
“也行，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许大呼大叫。”
“好，我一定会的。”楼夫人眼里闪过亮光，没想到钱九儿真同意让她进去。
钱九儿跟她说着注意事项，让她不管如何都不能哭，一定要多说些鼓励孩子的话。
楼夫人都答应了。
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远处跑来一道身影。
“等等，云娘，等等我。”楼少爷不敢大声呼叫，压着声音从远处跑来。
楼夫人心里眼里只有房间里的人儿，哪里还听得到其他声音。
不过钱九儿听到了，她很想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但她还分得清主次，她只是大夫，不是楼家人。
也许让他亲眼看看楼煜的痛苦和楼夫人的表现，说不定会对他们母子有用。
想到这一层，她停下脚步，对楼少爷点了点头，“楼少爷。”
“煜儿还好吗？”楼少爷喘着气问，许久没这么跑过了，真要老命，心跳都快跑出来了。
“你进来自己看看吧。”钱九儿让开，让他进去，没一会，下人打了几盆水进来，钱九儿让他们出去。
房间里只有她和楼少爷夫妻两。
他们夫妻看着唇都咬破出了血的楼煜，心疼的恨不得替他疼。
“钱姑娘。”
“他吃了解药，现在是解药起效果的时候，他身上排出的黑物就是毒素，只要把毒素排出来，他的病就会康复。不但如此，以后他的身子会比别人还要健康……”钱九儿走到了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几天她也是累得很。
“钱姑娘，你是我们楼家的大恩人，以后只要有用的上我们楼上的，尽管开口。”楼少爷半抱着难过的站不住的楼夫人，真诚的对钱九儿说。
钱九儿点头，看了眼楼煜，皱眉说，“楼夫人的伤心，我能理解，但这个时候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们应该多在孩子耳边说些鼓励的话，让他有求生的欲望，克服困难。顺便把他身上排出的东西擦一擦吧，不擦也行，回头好好洗个澡就行。”
钱九儿淡定的从袖口里拿出个口罩戴上，还好她有系统，虽然戴上口罩也挡不住臭味，但总比没有的好。
楼夫人和楼少爷就有点惨了，脸色变来变去，想吐又怕太失礼，但又舍不得离开房间。
这个晚上很是煎熬。
楼煜体内的毒素太多，排的时间也很久，整整排了一个晚上，到天亮了才算完全排完。
在这中间，楼煜竟然用仅有的力气，跟楼少爷提了不少条件，包括如果他好了后，要把府里的女人全送走。
楼少爷竟然也同意了，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抬女人进府里，楼煜好像自己又更加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钱九儿也不敢睡，就怕中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直到确定楼煜没事了后，让楼夫人安排人给楼煜洗澡，楼夫人和楼少爷竟然也舍不得孩子，一定要亲自给孩子洗。
夫妻两愣是把孩子折腾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最后还是楼老夫人过来瞧不过去，怕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孙子被他们夫妻给折腾完蛋，赶紧让下人接手，把他们夫妻赶回去收拾自己，才算结束。
楼老夫人见到又有了生气的孙子，不停对钱九儿感恩道谢，还让人拿了一万两银票过来。
钱九儿看到那一大叠银票眼睛都亮了，假装客气了下，“楼老夫人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