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皇后可不这样认为,只见庞公公从外进来:“娘娘,鄂王妃听闻王爷回来,正在门外求见呢。”
他口中的鄂王妃指的自然是江媛好了,自从皇后下了懿旨,整个凤坤宫的人都称她为鄂王妃。
陈皇后笑了笑,故意道:“让她进来吧,她亦是可怜,整日为渊儿担忧,本宫岂有不让她进来的道理。”
江媛好很快便进来,见到平安无事的赵渊,控制不住的痛哭。
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利用正影公主来陷害他,要不是此事,她的渊哥哥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渊哥哥……”
“好了媛好,渊儿已经没事,你往后可日日见到他了。”陈皇后柔声说着,随意瞄了黄幼慈一眼,想看她嫉妒如狂的模样。
奈何黄幼慈镇静坐定,并未受影响。
陈皇后叹道:“渊儿,媛好是母后亲封的鄂王妃,一言既出,断然不能反悔。但鄂王妃之位只有一个,你看怎么办?”
赵渊好笑道:“那你是封的,你自己咽了便是,儿臣只要幼慈一个,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见他们母子就要吵起来的架势,江媛好赶紧道:“娘娘,渊哥哥,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我自知身份不及王妃姐姐,媛好愿意退而求其次。”
只要渊哥哥不愿意她当鄂王妃,她指定当不成,甚至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如认命一些,当个侧妃罢了。
只要有机会,还不怕弄不死黄幼慈吗?
奈何赵渊不给她任何机会,态度强硬道:“本王这辈子绝不会再要其她女人,幼慈一个足矣。”
“你疯了?”陈皇后临近爆发出来,“旁人都是三妻四妾,你怎么就那么愚蠢?真不知幼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了,母后也看过儿臣了,就此别过吧。”赵渊立马站起身来,牵着黄幼慈的手,“对了,恭喜母后,你又要当皇奶奶了。”
话一出,江媛好便面色惨白地瘫坐下来,若不是秋菊拼力护住,还不知场面会怎么难堪。
然而陈皇后面上毫无喜悦之色,冷冷笑道:“真是恭喜啊。”
黄幼慈怀的孩子,她没半点期待,最好是半路胎停,吃尽苦头才解气呢。
赵渊不答,和幼慈离开了。
江媛好哭哭啼啼地追出去,拦在他们跟前:“渊哥哥,我怎么办?”
赵渊叹气:“本王从未许你王妃或侧妃之位,你何必自降身价,非得求一个不能强求的东西呢?”
“可我爱渊哥哥啊……”江媛好已然装不下了,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媛好从来不是真实的。
“但本王不爱你啊,何须强求。”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而已,不做你的女人,跟从前一样只做你的妹妹好不好?你能不能带我走?”
江媛好瘫跪在他们面前,缓缓地拔下簪子抵在喉咙:“你若不答应,我唯有死在你面前了。”
赵渊不过伸手一夺,夺过簪子扔了出去:“你要死便躲着死,不必在本王面前。”
江媛好哭道:“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那是你救过本王的前提,但你才是害本王落水之人,一切都相抵化为无绊了。本王错把你当恩人照顾了你十年,你还要如何?”
这十年里,她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真相,但她从来没想过坦白,只想隐瞒一辈子。
但谎言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的。
赵渊又道:“知道真相后,本王何曾为难过你?那时,还想着你在鄂王殿陪本王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才没有为难于你。即便如此,亦不曾把你赶出宫去。”
江媛好撕心底里喊道:“是啊,你确实对我手下留情了,我倒宁愿你把我杀了,何至于……我这般心痛,爱而不得。”
她看向黄幼慈以及她的肚子,那里孕育了渊哥哥的骨血,为什么她要这么好命?
黄幼慈被盯得不舒服,借宽大的袖子把肚子挡住,与赵渊道:“我们还有事要办,走吧。”
赵渊点头,吩咐道:“秋菊,带你家小姐回去。”
江媛好一把推开扶她的秋菊,伸开手掌对着黄幼慈的肚子:“我愿永生永世不得幸福,只求你无子无女,痛苦一生。”
“你!”赵渊气愤地拔剑,脸色沉的可怕。
江媛好伸手抓住他的利刃,鲜血嘀嗒落地,拉着剑尖抵在喉咙:“来吧,杀了我,我愿死在渊哥哥的剑下。”
赵渊的剑入了半寸:“你真当本王不敢吗?”
说罢,正要动手。
陈皇后赶来,呵斥一声:“渊儿,你敢?本宫绝不会轻饶你。”
黄幼慈拉了拉他,道:“王爷,还是不要惹事了,左右不过几句诅咒罢了,我不信。”
她蹲在江媛好跟前:“你应该感激我今日心情好,否则!”
江媛好直视她的眼眸,多么漂亮啊,却使人看不清其中:“为何你总是这么好命。”
黄幼慈笑了:“并非是好命,我也经历过被人背叛,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比我好多了,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只要你愿意,其实可以过得更好。”
“少假惺惺!”江媛好当她是在炫耀,“你何须这样刺激我?看我不顺眼就杀了我啊。”
黄幼慈起身,摸了摸肚子:“我可不要做这样的事。”
江媛好嫉妒如狂:“有什么可嘚瑟的,长长数月,能不能生下还不知道呢……”
“去你的。”话音刚落,赵渊一剑捅了过去,只不过只是捅在肩膀上,“这是你自找的。”
江媛好丝毫不怕痛,伸手握住利刃,猛力一拔,拔出剑来:“真痛快!我愿意给渊哥哥伤害,当是你还在意我……”
她怕是疯了。
陈皇后对她还有利用,吩咐道:“来人呐,把媛好带下去疗伤。”
随即,看向二人,疲倦道:“滚!”
赵渊收回长剑,牵着幼慈转身就走。
轻云殿里,赵演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地上全是空酒坛,屋中一阵难闻的酒味。
黄幼慈干呕了几下,捂住嘴巴出了外殿。
赵渊目光沉冷,抓起旁边未喝完的一坛酒,直接倒在赵演的脸上。
赵演梦中乍起:“谁?谁敢泼我?不知道我是幡王殿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