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月正伤神着,又见之秀捧着一袋零食过来,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即别过头去。
“小散月,你这是怎么了?”之秀把纸袋递过去,“呐,这是你最爱的糖炒栗子,新鲜出炉,还热乎呢。”
“你留着自己吧。”散月兴趣缺缺地推了回去。
自从搬来鄂王府住,他们做下人的都自由了很多,可随意出入。
之秀想着如今正天下太平,只想娶媳妇好好过日子,所以整日搜罗散月喜欢吃的。
“怎么了?你吃腻了?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之秀坐在她身侧问。
散月不耐烦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之秀顿时委屈起来:“我只是想对你好……”
散月见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心软下来了,叹气道:“都怪你天天买吃的给我,害我胖了许多,以后不准买了。”
“你才不胖呢,圆嘟嘟的多可爱啊。”之秀凑了过去,“吃吧吃吧。”
散月仍是不接,无奈劝道:“赚钱艰难,你好好存些银子,以后娶个媳妇,不要乱花钱。”
她是真心把之秀当作弟弟才会如此劝告,虽然猜测到他可能喜欢自己,但她每次都有意无意的说只把他当作弟弟。
之秀听没听懂,她不知道,只知断然不能再接受他的好意了。
“娶媳妇啊……”之秀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后起!”散月突然见他路过,立即开口叫住了他。
后起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什么事?”
“你去哪?”散月奔到他面前,“带我去如何。”
后起拒绝道:“王爷派的任务,无关紧要的人,没资格知道。”
散月哼了一声:“我哪是无关紧要的人?”
好在早习惯这样的他,否则听着他的话得伤心死。
“哥。”之秀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对散月道,“你若是无聊,我带你去集市逛逛。”
散月推了他一把:“走开!”
见她如此态度,后起蹙了蹙眉,自从知道之秀喜欢她,他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
只不过,见散月的态度,似乎对之秀没有那种想法。
散月在他眼前挥手:“后起?你在想什么呢?”
“无事。”后起正眼不瞧她一下,直接走了。
散月跟了上去,奈何他瞬间没了踪影:“坏蛋,真的这么走掉了啊。”
“散月。”之秀追了上来,“我哥他很忙的,不如我陪你?”
散月道:“不必了,我去看看小姐。”
之秀心思单纯,并不知道此举很烦人,仍是黏着她:“我也去。”
“之秀!你不要整日跟我在屁股后面行不行?”
“你生气了?”之秀见她神色微怒,这才认真起来,“好,你先冷静一下,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散月叹息,坦白道:“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的,我只把你当弟弟。”
之秀苦恼道:“喜欢这种事,处处才知道喜欢不喜欢,你为何试都不试一下?”
“因为我喜欢你哥!”
“???”之秀怔愣在场,觉得心脏停止跳动了,许久才缓过来:“你说什么?”
散月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哥,想嫁给你哥,所以我和你没可能了。”
“这样啊……”之秀耳根子都红透了,不知是尴尬的,还是恼羞的。
他迟迟不敢抬眸看散月,只道:“原来这样啊,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哥也很好……”
散月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道:“你没事吧?你不要这样子笑。”
莫名让人害怕。
“我没事啊。”之秀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哥好,能力强,责任心又重,不像我只顾玩乐。”
他很快便接受了,如果是别人的话,他或许还会争一争,但是自己的哥哥,他坦然接受。
散月在心里暗叹,说开也好,好过一直拖着:“之秀,你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深爱你的女子。”
“当然了。”之秀脸上恢复平常的傲娇,无所谓道,“你不要担心我。”
散月点头,别的话不知说什么了,只好进了殿中去。
黄幼慈这段时间孕吐的厉害,胃口极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见散月回来,问道:“师伯去了何处?”
散月道:“一大早和王爷出去了,似乎是宫里出了什么事,皇上找他们问话。”
黄幼慈哦了一声,自从怀孕,许多烦心事赵渊都会瞒着她,根本不知外面出了何事。
宫里,雍宗帝冷着脸看下方的人:“御林军在城外发现异族部落士兵,说是酯然兵,他们肯定不是最近才入褚朝的,谁能告诉朕是什么情况?”
与酯然部落有渊源的,便只有赵渊一人,雍宗帝自然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赵盛率先出列:“父皇,他们能进入褚朝,势必是控制住了某地的镇守官,否则酯然人不可能兵临皇城外才被我们发现。”
雍宗帝心中烦躁不安,深知朝中有人故意在隐瞒,无论哪座城市被控制,绝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盛继续道:“父皇,除了皇城,最大且离皇城最近的地方是鬓汉,或许他们便是从鬓汉直接到达这里。”
但鬓汉人口八百万,离皇城这么近,如若酯然兵从这儿进入,岂会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雍宗帝仍在沉思,他不答太子的话,只看着赵渊:“渊儿,你不觉得要给朕一个交代吗?”
赵渊拱手道:“父皇,儿臣确实不知。”
“你不知?”雍宗帝眸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掠过,“整个褚朝唯你和酯然部落有些渊源了。”
自从静慧太妃早逝后,酯然部落与褚朝之间的情义便断了,单王责怪褚朝没照顾好他的女儿,又岂会再与之来往?
此事过去数年,难不成单王如今才来报复?会不会太马后炮了。
所以,雍宗帝还是更相信是赵渊和酯然部落勾搭上了。
这时,沉龙走了出来:“皇上,是我把酯然部落带进褚朝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你?”雍宗帝见过他几次,原以为他只是赵渊在外找的江湖游医罢了,没想到竟是陷褚朝在危机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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