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龙一脸淡然,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者正要打起来,御林军韩将急匆匆而来:“皇上,不好了,宫外围了好多身穿异族服饰的人。”
雍宗帝怒气攻心,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父皇,且安心,一切有儿臣呢。”赵盛瞪着他们,随即对韩将道,“快!让王砷带队到宫外,势必把异族屠杀干净!”
韩将急问:“但前面不远是皇城大街,今日正值十五,许多百姓去庙街拜佛祈福,若动起手来,一定会令百姓遭殃的。”
况且,酯然兵只是把皇宫围堵了,没有动手,倘若率先动手,他们杀害无辜百姓怎么办?
现在又没有办法出宫去疏散百姓。
赵盛怒斥道:“他们遭殃便遭殃罢,都是命也,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皇宫。”
“没错!”雍宗帝总算缓过气来了,“杀!去杀!把他们都杀死!”
韩将暗叹,却没有办法,只得听令去办。
殿内顿时打了起来。
虽说御林军来了好多人,奈何殿中就这么大,施展起来可不容易。
酯然兵个个训练有素,便是身高之势就碾压一众人了,手中的兵器是流星锤,一锤子扫去,跌落死伤一排人等。
涌进越多人,打的越过瘾。
赵盛深知不是对手,与父皇在上看着这阵仗:“父皇,他们排兵布阵十分熟稔默契,我们绝不是对手,再这么消耗下去,御林军恐怕会全军覆灭。”
说罢,他吸了吸气:“况且,在殿中我们的人根本施展不开,也靠不近他们,只是在送死罢了。”
雍宗帝如何看不清局势,但让他投降,这比死更难过,随即看向赵渊方向,见他和沉龙淡然地看着局面,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难道……朕今日要亡在这里了吗?”
这个时刻,他才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帝王是如此失败,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却不见有朝臣拼死前来相救,可见平时自己有多失败了。
赵盛安慰道:“父皇,别说丧气话,儿臣正在想办法,定不会让你死的。”
“好儿子……”雍宗帝心里感动,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嫡长子可靠啊。
赵盛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起身喊道:“赵渊!休战!”
赵渊望了过去:“住手。”
两队士兵皆是住手,停下来一看,竟发现酯然兵一个都没倒,倒的都是自家人,赵盛的怒火快要喷撒出来了。
沉龙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若不是皇上要杀我,我断然不会出手。”
赵盛正要说话,韩将急匆匆回来,跪在雍宗帝面前:“皇上,王砷疯了,他故意引诱酯然兵去了庙街,百姓们一惊慌,皆乱跑乱蹿,践踏死亡人数无数。”
他只得一边疏散人群,一边规劝王砷,奈何王砷越是见血腥越亢奋,一把推开他,只顾自己浴血发奋的快感,见人就杀,管他是褚朝人还是酯然兵。
反正,在王砷想来,到时候把一切过错栽赃给其他人就是了。
韩将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跑回来告知皇上:“还望皇上下旨,命王砷退队返回,时势末将已摸清,那酯然人并未伤我朝一丝一毫,只反抗兵队罢了。”
为了无辜百姓,最好是暂时休战,择日再想办法让酯然兵退下。
奈何不等雍宗帝发话,赵盛一脚踹了过去:“你竟帮酯然人说话?难不成你也是奸细?”
韩将懵了一下:“末将一心为皇上效力,岂会是奸细?”
王砷什么德行,雍宗帝自然知道的,况且韩将是自己的亲信,说的话当然可信。
“太子,稍安勿躁。”雍宗帝坐直了身子,“韩将,带朕圣旨前去,领兵队回到皇宫外驻守,若酯然兵反击再出手,不反击则休止。”
他虽不在意百姓怎样,但由着王砷胡乱作为,自己这个皇帝后续肯定遭人诟病。
赵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想,死的人越多越好,好叫众人知道是赵渊的恶行。
到时候舆论施压赵渊,他这个太子再出面安抚百姓,岂不是美名在即。
但既然父皇下旨了,他再出言反抗的话,指定让父皇心生不悦,遂不再说话了。
韩将喜悦躬身:“末将这就去。”
这个小插曲后,殿内陷入一时沉寂。
“还打不打?”沉龙率先打破沉默。
雍宗帝紧紧握住拳头,在殿中根本没有胜算可言,随即道:“到外面再战,敢吗?”
到了空旷之地,还怕他们十来人不成?
沉龙笑道:“敢啊,那出去再打。”
一行人到了外面。
雍宗帝心头正欢,以为能把酯然兵杀尽,没成想刚要动手,更多的酯然兵从四面八方涌出。
“什么?!”他惊慌失措地看着那些巨人,坐在太监搬来的龙椅上,无法淡定。
赵盛心头亦有不好的预感:“父皇,儿臣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宫里的了,鄂王殿,密道。”
雍宗帝果真恍然大悟:“赵渊,你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赵渊道:“儿臣永为褚朝国民,绝不会让异族侵占我们的国土。”
雍宗帝瞪着他,指着那些巨人:“那这些是什么?”
“他们会走的。”赵渊坦然地看着他,“他们来此,只求一样东西,求到了便回去了。”
雍宗帝问:“什么东西?”
这时,沉龙率先走出:“单王说,他十分想念静慧太妃,还望皇上应允挖开太妃陵墓,让太妃的尸身魂归故里。”
否则,单王又如何会派兵给沉龙,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沉龙达到巩固的赵渊或黄怀地位的目的,单王则能如愿让女儿安葬在酯然部落。
此举,已足够震慑住雍宗帝了,叫他以后再想动将军府时,好想起酯然部落亦是将军府的背后依靠。
“原来是这样。”雍宗帝自知抵抗下去,势必没有好结果,倒不如顺势而下,“不过是个小小要求而已,何必出兵闹得这么大?”
沉龙假惺惺叹道:“还不是皇上要处死我,要杖责王爷,我才不得已为之。”
雍宗帝干笑几声:“好了,太妃的陵墓朕立即让人打开,你们把棺椁抬走便是了。”
“是。”沉龙摆摆手,所有的酯然兵没一瞬便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