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死活不肯张嘴,江媛好什么都做得出来,一旦张嘴,这辈子休想再说话了。
江媛好有些筋疲力尽,见耽搁了这么久,生怕有人会来,只好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
说罢,她起身来,想一脚把秋菊踹进莲花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打破困境。
江媛好懵了,惊愕地回过头去:“……婺里将军,是、是你啊……”
婺里蹙眉,见她们皆是衣裳不整,赶紧转移了视线:“可有见过我家小单王?”
“小单王在……”秋菊突然喊了起来,奈何江媛好比她更迅速,一巴掌扇了过去,急道:“我们不知道。婺里将军,我正在教训自己的婢女,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秋菊眼前一阵阵发黑,见婺里要走,一把推开了江媛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小单王被她石沉莲花池了。”
喊完这句话,她面带笑意晕了过去,心中再无遗憾了。
江媛好连忙摆手:“她胡说的!”
但她脸上的神色出卖了一切,她很想淡定下来,却笑的比鬼更吓人。
下一秒,婺里跳下了莲花池。随从则去喊人,一时之间府里的人都来了,人们纷纷跳下去捞人,像极了往锅里下饺子。
沉龙脸色沉重,站在一边待命,若斜只死了的话,无法向酯然部落交代不说,一个不慎导致两国开战也不出为奇。
老单王没有儿子,只有静慧一个女儿,而斜只是他胞弟的孙子,自小过继给他养育。自从静慧死后,他将一切寄托都放在斜只身上,这份感情可想而知有多深。
这时,赵渊匆忙赶到,正好看见斜只被人抬了上来:“师伯!”
沉龙快步向前,一言不发,给斜只按压胸口、人工呼吸,但他的脉搏弱得让人害怕。
看着他左眼上的发簪,婺里转眸狠狠瞪着江媛好,这簪子是她的无疑,而那腰带亦是她的。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狡辩了。
他步步逼近江媛好,大刀抵在她的大动脉上。
“啊!”江媛好疯了一般尖叫起来,喊了一句,“渊哥哥救我。”随后不省人事了。
待醒来时,便对上婺里阴恻恻的眼睛,她四处环顾,只见赵渊坐在一边,顿时感到心安。
“渊哥哥,渊哥哥……发生了什么?”
“呵。”赵渊轻笑了一声,“秋菊把一切都交代了,你还想狡辩?”
江媛好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虚弱地问:“我的头好痛,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了?”
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若没刚才的事,真叫人同情啊。
赵渊嘴角一勾,不想再看到她令人作呕的样子,漠然道:“此人就交给婺里将军来处置了,本王绝不会插手。”
江媛好心中泛起巨浪,但还是可怜的小白兔模样,哭唧唧道:“渊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啊,你让这个人出去好不好?”
她差点毁了两国的和平,岂是哭一哭就能过去的?赵渊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甚至没看她一眼。
婺里看不惯她惺惺作态,随手提起放在炭火上面加温的水壶,那水正烧得滚烫,冒着微微白烟。
他步步逼近江媛好,毫无怜惜地朝她倒了下去:“失忆了啊?现在恢复了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内,江媛好的惨叫声响彻上空。
婺里捏开她的嘴继续倒,阴沉可怖地问:“我问你想起来没有?”
溢出的开水同样把他的手烫得通红,但他似乎没觉得疼,心里只有一阵阵后怕。
江媛好的嘴唇挛缩了一下,看上去被烫变形了,痛苦地吐出开水:“我记起来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此时,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第一次对赵渊产生怨恨,恨他不制止,恨他就这么冷漠地看着自己受恶刑。
“很好。”婺里扔了水壶,从腰间掏出匕首,那匕尖落在她的眼皮上,“你捅瞎小单王一只眼睛,我剜你一双眼睛,公平吧?”
幸好沉龙妙手回春,要不然斜只现在便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女人怎么敢这样做的?
江媛好说话已然很艰难了,她拱手求饶道:“不要,不要啊……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她想咬舌自尽,但嘴巴已经没有知觉了,想一头撞死在床边,却浑身无力。
婺里如何会应她的要求,恶狠狠道:“想得倒美!我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不受尽折磨休想死掉!”
话音一落,他手起刀落,剜出了江媛好的一只眼球,那鲜血飚了出来。
江媛好绝望的惨叫一声,随后像是被抽了魂,认命的倒在床上,再无声息。
“今日先取你一只眼睛,往后再慢慢来。”婺里给人的视觉感受挺温柔的,只要不得罪于他,还是很值得深交。
赵渊叹息,这种局面是他不愿看见的,但事关重大,他无法说什么。
婺里道:“王爷,此人往后便归我了。”
赵渊点头:“她做了这种事,一切是她罪有应得,你要如何处决她,本王没有任何异议。”
“多谢王爷了。”婺里满意道,心中的郁气总算散了些,随即下去回禀小单王了。
“渊哥哥。”江媛好突然开口,声音全所未有的平静,“我好冷啊,你能不能抱抱我?”
赵渊叹了一声,自然不会答应,只道:“事已至此,本王无话可说,往后怎么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江媛好虚弱道:“你说过我可以留在鄂王府一辈子的,你反悔了?”
赵渊摇头:“不曾反悔。若斜只能饶了你,你还是可以留在鄂王府。但你偏偏得罪了酯然未来的王!你自己做的恶,总归是要自己还的。”
江媛好道:“如果今日犯错的人是黄幼慈,你肯定会拼死护着她吧?明明是斜只有错在先,为什么你不肯帮帮我?”
真是失望!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那该死的秋菊,她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赵渊淡淡回道:“当然了,幼慈是本王的妻子啊。但她不会这样做,因为你们本是不同的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