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幼慈眼神呆滞地向前冲,力气大的可怕,散月筋疲力尽地看着战况,满脸愁容。
之秀喘着粗气,直盯着刘孰,好在是一对一,若果是他们全部人马一起来,他肯定不出片刻便被擒拿。
想着,他忧虑地看了散月一眼。
散月立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随即放开了自家小姐,一扬长鞭朝鸹行打去。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讲武德啊。”鸹行凶险避过,劝诫道,“我劝你们还是投降吧,现在这种情况,绝非是我们的对手。”
散月愤然,正要继续攻击,奈何黄幼慈似有感应一般,眼神一凌,朝她打去。
“小姐!”散月惊呼出声,差点被她打中,见她不顾腹中胎儿,动作过大的时候,心里又急了起来。
此时,更加不敢攻击鸹行了,只得专心看顾好小姐,顺道解下腰带绑紧她的双手。
另一边,刘孰一剑挑穿之秀肩膀处的衣料,意气风发地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之秀看了一眼裸露的肩膀处,那里不深不浅留下一道伤痕,正缓缓沁出血来:“若不是我旧伤难好,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说罢,他退后几步,挡在散月她们的身前。
刘孰难得心情愉快:“那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若你跪下给我磕响头、喊我一声爹,我留你全尸。”
“做你的春秋大梦!”士可杀不可辱!之秀心知今日活不下去了,遂低声对散月道,“你找个机会带着王妃躲进山谷去。”
此地左右皆是近山,往里便是密密麻麻的树丛,只要往小道逃,找到隐蔽的地方,也许可以逃过一劫。
只是……想到王妃此刻的情形,他又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散月微微点头,一手拖拉着黄幼慈,问道:“那你怎么办?”
之秀笑了笑:“我死不足惜。”
“之秀……”散月有些哽咽,但现在伤心亦是徒劳。
之秀死盯着刘孰等人,随即冲了过去,就在与刘孰交手时,却瞬间转移,一剑抵在了鸹行的脖子上。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刘孰全然不怕,淡然地他走去,“你动手啊,鸹大人是忠臣,为国丧命是他的福分。”
此话一出,任是鸹行再心宽体胖,也心里一沉,忍不住说道:“刘将军,我们不要这么悲观嘛,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他笑了起来,望向固滇城方向的上空,自信满满又道:“诸位请看。”
众人抬眸,只见之前飞进去的蛾子飞回来了,一群黑压压的蛾子压下来,顿时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有压迫感。
只有鸹行像个慈父一样,用疆甯话对着它们安慰了几句,它们在上空盘旋几圈,便直挺挺落下。
这场蛾子雨飘然过后,黄土黑了一片。
刘孰率先反正过来:“黄幼慈呢?!快追!绝不能让她逃掉了!”
“她中了我女儿慊慊的蛊,我可以控制她的去向,刘将军不必在意她,她逃不远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进城。”
鸹行最喜欢捕抓猎物,猎物出逃才好玩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玩了。
说着,他看向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微微一笑:“你是杀不了我的,如果我死了,你家王妃也会死。”
之秀蹙眉,在深思他这番话的意思,但下一刻不及他反应,一把飞刀直穿而来,他只得弃人躲开。
但其余人蜂拥而上,以数量压制,很快就将之秀抓了起来。
刘孰追击而来,将鸹行护在身前,问道:“鸹大人,你还没回答这些蛾子有什么用呢?现在可以进城了?”
鸹行道:“这些蛾子皆是我不久前孵化的,身上都挂着疆甯密制的毒粉,它们就这么往城中盘旋一圈,城中的人吸了毒粉势必会死伤无数。”
闻言,刘孰吃了一惊,看着踩在脚下的蛾子尸体,心里发麻。
鸹行看出他的不自在,解释道:“刘将军请放心,蛾子因毒粉的缘故活不长,完成使命后身上已然无毒了。”
刘孰这才稍微安心,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进城去。”
说完,他又立即想到不妥之处,严肃道:“且慢!我们现下只有五百人马,等赵渊知道后定会赶来支援,届时我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早知鸹行做事这么有把握,他应该请求皇上带更多的人马来才是。
鸹行道:“刘将军不必担忧,城中的毒粉三天才能消散,我们现在还不可夺城!若鄂王带人前来才好呢,来一拨我们杀一拨。”
刘孰不解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现在进去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吗?”
对于这个,鸹行早有准备,拿出面罩说道:“只要捂住口鼻,我们可以在里面待半个时辰。”
就算不慎吸入毒粉,亦只是微量,只要在适当的时候退出来,便不足以伤人性命。
“没想到疆甯竟有这般神奇的东西。”刘孰心里不由佩服,又问,“只是现在不是夺城的好时机,我们为何进城去?”
一行人一边前去,见守在城门的士兵已经倒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么久以来,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鸹行戴好面罩,叮嘱其他人也戴好,才道:“我知道国库空虚,而固滇城的经济虽不及皇城或逢赟城,但搜刮一番,绝对是一笔不可小觑的钱财。”
虽说固滇城算是夺回来了,但以后或许再被赵渊抢走也未可知,与其这样,倒不如抢先把固滇城洗劫一空。
到时候难民只会越来越多,便更加耗损赵渊的财力,如此下去,看他能支撑到何时去,或者到时连自家的军队也要养不起了。
直到现在,刘孰才对他倍感佩服,哈哈笑了起来:“鸹大人的头脑真叫人叹服!褚朝有你这么一个良臣,定会再见盛世的。”
赞赏的话令鸹行十分受用,他客气几句,便问:“赵渊的这位暗士,你打算如何处置?”
刘孰冷冷一笑:“以免夜长梦多,杀之!”
他提着剑靠近之秀,眼眸中全是阴沉。
之秀心里一叹,深知逃不过了,只得闭上眼睛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