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婷仍是跟着散月,开始喋喋不休:“我相信你会想通的,也很希望你能成为宫妃,为皇上表哥诞下龙子。”
江兰净哼道:“难喽。”她看着寂静得可怕的皇宫,“宫里再也不是我们小时候所见的热闹情景了,一个家里缺少热闹,迟早是会衰退的。”
“兰净,在宫里不许胡言!虽然皇上表哥对我们不错,但也不能恃宠而骄啊。”江兰婷假模假样的责骂了妹妹一顿,故意让散月知道江家的女儿还是很得宠的。
散月简直要被她们的骚操作笑死,就连陈太后都不待见自己的娘家江氏,在嫁给雍宗帝以后还改了姓氏,哪会让自己的儿子赵渊接近江家人?
所以根本不存在赵渊宠爱她们姐妹俩,甚至连她们是什么模样都记不住吧。
江兰婷看见散月眼中的鄙夷,正要说什么时,见面前有侍卫在巡逻,为免多生事端,只好不再跟着散月了。
“散月姑娘,我们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但愿我们以后可以以姐妹相称。”
“姐姐,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值得我们这样讨好吗?”江兰净见散月头都不回的样子就生气,“真不知道拉拢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毕竟散月自小伺候黄幼慈,主仆二人情同姐妹,绝不会被三言两语就反目。
江兰婷却不这样认为:“我们的话她会深思的,我就不信面对表哥这样的天之骄子,她一点都不动心!我从来不是为了拉拢她,而是让她对皇后娘娘产生怨恨罢了。”
正所谓敌人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只要散月成为宫妃,开了这个先例,还怕皇上表哥不广纳妃吗。
散月从回忆中出来,对上方公公视线:“她们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以前她们是没机会接触宫里,加上以前有江静好压在头上,如今来了机会,还不知会有什么骚操作。”
方公公淡然道:“皇上不待见她们,她们是翻不起风浪的,倒是你,可因她们的话受到影响?”
散月一脸疑惑:“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那种会被几句话蛊惑的女人?”
方公公没直面回答,笑道:“说来也是委屈你了,坊间都以为你会成为皇上的宠妃呢。”
散月的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公公就不要打趣我了,我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对皇上更是没意思。我啊,只想好好伺候娘娘一辈子,权当报答她对我的好了。”
这番肺腑之言,总归是打消了方公公心头疑虑,他挺喜欢散月这孩子的,不想她和皇后成为敌对,她们没有爱上同一个男人真是万幸啊。
“难道你对后起还是?……”
“公公!”散月立即阻止他说下去,不愿他提及后起,因为后起是暗士,不知藏于什么地方,若让他听了去,怕见面时会觉得尴尬。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位老人家便不参与喽。”方公公伸了个懒腰,率先进殿去了。
散月随后。
黄幼慈看了他们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甚至微喘粗气,青丝凌乱,似乎刚才跑了步。
而赵渊还算稳定,但脸色同样不自然。
散月蹙眉,问道:“娘娘,你看上去有些心虚。”
“我哪有?!”黄幼慈当即否认。
她可不就是心虚了,刚才见到散月和方公公在拐角处谈话,本想冲过去吓吓他们的,哪想到被他们的话吸引了去。
随即,便只好拖着赵渊贴在墙角去偷听,身为皇上和皇后干出偷听墙角的事,自是不能让人知道了。
所以在听见他们要进殿的声音后,黄幼慈拉着赵渊百米冲刺,事先赶回殿中坐下,还要扮出气定神闲的样子。
可惜黄幼慈的身子太虚弱了,掩盖不住喘急的呼吸声。
赵渊嘴角上扬,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这位小娘子也太八卦了吧,若不是她带着,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做出鬼鬼祟祟只为了探听八卦的事来。
散月知道黄幼慈定是有事隐瞒自己,但如今她们之间的身份更加悬殊,不能当着赵渊的面去追问什么了,只好作罢。
……
后起的住处。
“皇上,娘娘,你们怎么来了?”后起一脸诧异,随即不自在的说,“让宫人来找我便是,何须你们亲自来这种简陋之处。”
赵渊坐下道:“没什么大事,你放松一些,是幼慈有话对你说。”
后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哪敢放松?一脸严肃道:“娘娘请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黄幼慈摆摆手:“我来是为了散月的事,散月年纪也不小了,她肯定是要嫁人的,我还是比较属意你。”
赵渊叹道:“无论散月嫁你或嫁之秀,我们都很放心,奈何之秀早逝……与其将散月嫁给不知根底的人,倒不如把她许配给你,如此一来,幼慈也可以放心了。”
黄幼慈认同道:“是啊,这样的话散月将来也不用离宫,可一直待在我身边。”
她想好了,若后起同意这门婚事,便许他将军之位,可入驻御林军留在宫中,以前亦有过将军在宫中立府的先例。
后起一如既往的平静漠然,拒绝道:“我不愿意娶她。”
黄幼慈急了:“为什么啊?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的。”
后起否认:“我从未喜欢过她。”
黄幼慈气道:“你就嘴硬吧!当日散月被王砷挟持之时,你听到消息后不等皇上下令立即没了踪影,只为了去救她。”
人的第一反应绝不是假的!
后起本来与散月的关系不错,直到之秀对散月表明心迹,这才疏远了她。
以前怎样都可以理解,但之秀已经死这么久了,后起该放下了,也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后起坦白道:“我不知爱一个人是如何的,如果之前我的表现是喜欢一个的表现,那就算我喜欢过散月吧。”
他缓了口气,又道:“自从之秀死后,我对散月便止步于朋友了,如果娘娘执意要我娶她的话,我当然可以娶她了,只要你一声令下。”
闻言,黄幼慈一脸错愕,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在责怪散月?”
后起摇头:“从未责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