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赵渊最近对散月很是不满，不喜她总是插嘴，甚至强迫一些思想给幼慈。
早知崖底之事会令她心态大变，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好了。”黄幼慈打破其中尴尬，道，“皇上是不是罚钱小姐过重了？”
赵渊摇头道：“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聚在一起动歪脑筋，朕不过是成全他们罢了。”
黄幼慈无奈笑了笑：“钱小姐此刻恐怕很后悔今日所为吧。”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
散月冷笑道：“那也是她自己活该！娘娘，你千万不要同情这些人！”
“散月啊，此处不用你侍候了，你下去吧。”赵渊打发她走，如今怎么看她怎么别扭。
“是。”散月虽然怒火攻心，但还是下去，有些不甘愿。
“她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赵渊忍不住埋怨，“幼慈，朕最近心中总是隐约不安，不如寻个机会让她出宫去。”
无论她是嫁人，还是回将军府去，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唉……”黄幼慈叹气，但她如何舍得散月？“她始终是向着我的，就凭这个我也不能赶她走。”
赵渊道：“在天牢里她对齐安安做的事，朕已经听景宿说过了，她失控之事不容小觑！”
她拿烙铁要烫死齐安安一事，除了无视规矩之外，更可怕的是她的失控！
这次只是对付齐安安而已，下一次呢？她会不会把这个魔爪伸向幼慈？
赵渊深知自己赌不起，也知道散月对自己的感情，那是一种不许别人靠近的畸形爱意，她的嫉妒心日渐在壮大，迟早有一日会连幼慈靠近他都不被允许。
到那时，散月又会做出什么来呢？
“你太夸张了。”黄幼慈还是不以为然，“散月爱我，她不可能会伤害我的。”
赵渊还想说什么时，却被宴席上的事打断了，这个话题便只好到此为止了。
散月回了无忧宫，宫内只有如月一人在照看孩子，她走近一看，正要抱起亚贤。
如月为难地阻止，道：“散月姐姐，皇上说了，即日起小皇子不必你照料了。”
“你什么意思？！”散月怒了，“你算什么东西？小皇子一直由我照顾，又最喜欢我了，皇上怎会下这种命令？”
如月赶紧把小皇子交给其他太监抱走，讨好道：“散月姐姐不要生气，皇上真的下了令，可能是怕小皇子太亲你而不亲娘娘的缘故，绝不是怨你没有照顾好小皇子。”
“放屁！皇上绝不会这样对我。”散月给了如月一巴掌，试图去拦着太监的去路。
越不让她接近小皇子，她越要去接近。
如月忍着面颊火辣辣的疼，还是挡住她的去路，待太监抱着小皇子离开后，连忙回过身去抱起蔽之。
“皇上没说姐姐不能抱小公子，姐姐不如照看小公子吧，他们年纪相仿，又都是男孩子……”
“滚开！”散月不顾她手中抱住孩子，一把推开了如月。
如月惊叫一声，踉跄退了几步，好在后起及时出现扶住了她，要不然她和蔽之都得往后倒去，后果不堪设想。
“散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如月吓得抱紧哇哇大哭的蔽之，虽然以前散月是比较喜欢小皇子，但对小公子蔽之还是不错的。
如今竟不顾蔽之的安全，她是疯了吧？
散月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们：“小皇子一直由我照看的，谁敢与我抢？”
如月懵了：“姐姐，这是皇上的旨意……”
后起道：“如月，你先带小公子出去。”
“是，后起将军。”如月不敢再逗留，赶紧离开了无忧宫。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散月也平复了心情，轻声道：“刚才是我急躁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当小皇子视如己出，试问哪个做母亲舍得与孩子分离？”
“呵。”后起冷冷而笑，“你只是怨不能如自己的意罢了，不必说得这么伟大。”
见她要狡辩，后起阻道：“好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你顺从就是了。”
散月道：“也许娘娘也有这个意思吧，我全明白了，他们都嫌弃我了，打算不要我了……”
后起道：“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离开皇宫。”
“你不过是怕我伤害娘娘罢了。”散月走近他跟前，昂首直视，“如果我告诉皇上你喜欢娘娘的话，你说会有什么下场呢？皇上会不会把你也赶走？”
说罢，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至少还能回将军府，你呢？无处可去了吧？后起，你他妈的就是一只狗！任人可抛的狗！”
“你说什么？！”殿外传来惊呼，原是方公公与沉龙回来了。
二人从未想过这种话会出自散月的口中，更可怕的是他们刚听到了什么？后起暗恋娘娘？？？
这真是毁天灭地的事件啊！
沉龙惊悚道：“后起，你疯了？你怎么敢？”
“沉大人，我不是……”后起叹了叹，“不是你想的那样。”
散月嘲讽道：“你敢对着这天地说你没有喜欢娘娘吗？后起，你不敢的，你就是一个孬种！”
听着她说话如此难听，沉龙骂道：“散月，你给我闭嘴！我更不愿意听到你说话。”
“够了！你们非要引起皇上和娘娘的注意吗？”方公公一声怒喝，“老沉，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沉龙缓了口气，在散月眼前一挥手，散月顿时晕了过去。
赵渊突然让散月退席，目的就是让沉龙给她检查一下，若她性情大变是人为，治疗好后自是可以留下，如果身体无恙，赵渊也容不得她留在宫里了。
半晌之后，方公公急道：“老沉，如何？”
沉龙叹气道：“身体无恙，是她变了。人心之变，无药可救。”
他收拾好药箱，看了后起一眼。
后起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真是造孽啊！”沉龙又叹了一声，便离开了。
方公公虽没说什么，只道：“世事本如此，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能犯错。”
后起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笑道：“我这样的人，不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