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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赵渊没好气地道,浑身都觉得很不对劲,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忘掉什么事了。
后起单膝下跪请命:“请允许属下陪同娘娘和小皇子一起去鋆州,属下必定保他们安全。”
“准了,不过朕不需你陪同皇后去鋆州,而是把亚贤带回来,朕的儿子岂容她带走?”赵渊气急道。
“是。”后起应下,一刻不敢耽搁去了太妃殿,奈何早不见娘娘的踪影了。
他顺着密道去了公主府,才发现又与娘娘错过了,他顿时心中又急又担心。他知道娘娘肯定不会去鋆州,这一擦肩,天下如此之大,漫无目的寻找一个人实在太艰难了。
但他也不会放弃的,一身黑衣持剑很快便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
冷殿中,齐安安坐在破落的角落里,浑身打着颤,惧怕地看着跟前的男子。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为什么皇上会好不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胡思乱想着。
一旦自己的鲜血不能成为皇上保命的东西,那她将必死无疑。
沉龙冷冷地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故意诓她:“因为散月骗了你,你的血根本就不能用。”
“什么?!”齐安安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怎么会?我要见我表姐,我要见我姑姑,我要回将军府去。”
她不想死啊,眼见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了,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沉龙道:“幼慈已经离开皇宫了,在皇城之中再无人会是你的依靠了。”
“离开皇宫?这是什么意思?”齐安安怔住了,眸中的泪如断了的线滑落。
沉龙简略说了关于散月的事,才道:“你现在终于知道幼慈为何要离开了吧?”
“散月,好歹毒的女人!”齐安安深呼吸一口气,顿时忍不住担忧起来,“她让你来杀我灭口是不是?”
“嗯。”沉龙点了点头,摸出了一把匕首,缓步朝她走去。
“不要,不要杀我……”齐安安搓着双手求道,不争气地痛哭起来,竟还吓得尿湿了裤子。
沉龙逼近她,问道:“你想活着吗?”
“我想,我做梦都想……”齐安安像是见到希望一样,死死攥住他的裤脚,“我以后再也不作了,求沉大人救救我吧。”
沉龙想了一下,拿出一粒药丸:“你不是喜欢给人下药么?只要你吃下此药,一辈子为我所用,我自会饶你不死。”
“……我……”齐安安为难地看着药丸,生怕此药会让她受尽折磨,不敢轻举妄动。
沉龙有些生气了:“看来你的求生之欲不太强烈,那便算了吧。”罢了,他收回了药丸,重新举起了匕首。
“我吃,我吃!”齐安安惊叫道,夺过他手中的药丸咽了下去,“我现在是不是不用死了?皇上那边你会帮我说情吧?”
“当然会了。”沉龙满意地看着她笑,“每个月你将会毒发三次,每次都会钻心的疼,唯有我的解药能缓解你的症状,你最好不要耍心眼,否则我和皇上都饶不了你的!”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齐安安连忙摆手表示忠心,随即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我在这冷殿好害怕,能否给我换一个住处?”
听说此处以前死过不少嫔妃,还有感染瘟疫扔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的,她现在身侧没一个宫女照顾她,夜里根本没法入眠。
“你觉得呢?”沉龙好笑地看了看她,“不过我会找人来打扫此处,派一名小宫女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吩咐完毕,他转身要走,齐安安急道:“沉大人,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宫算了?”
在她看来这个办法最为妥当,也是最合理的。
沉龙道:“我师妹还不知宫里出了何事,你贸然出宫会令她担心,而且你想得倒美,把宫里搅得天翻地覆便想离开?做梦吧你!”
齐安安闻言死心地瘫软下来,原来他这是要软禁自己,在此与住在监狱有何分别?
她笑了,笑了又哭,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派来照顾她的小宫女其实是一个武功高手,除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更为了保证她的性命安全,以免她想不开自尽。
而废殿外面更是有许多暗士守着,以免出什么岔子,齐安安直至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值钱。
赵渊的这味‘药引’便以这种方式赡养好了。
另一边,沉龙在宫里的药房里,散月已经转醒了,只是全身不能动弹,她动了动舌头,发现嘴里的毒囊不见了,气得咬紧牙关。
果然还是失策了!
她准备的还是不够充足,是她太过自信了,不过想到黄幼慈的下场,郁结的心情散了一些。
推门声响起,沉龙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中间抬着一口水缸。
她想起沉龙之前说过的话,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悚然喊道:“沉龙!你怎敢这样对我?”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你破坏他们的幸福,休想坐享其成!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惩治你了吗?”
沉龙冷笑,吩咐侍卫把水缸放好,缸中是漆黑不见底的药水,难闻的气味呛得让人泪意连连。
他折磨人的时候,散月还不知在哪个旮沓里呢。
“与其这样受辱,我宁可去死!到时候我、黄幼慈、皇上,我们一同去死!我这一生也值得了。”说罢,散月正要咬舌自尽。
沉龙自然猜想到她要如何,一枚长针射去,针钉在她的太阳穴上。
“啊————”散月一声惨叫,口鼻顿时歪了起来,再也不受控制了,“你……你、做了……什么?”她艰难地问。
但沉龙哪会对她解释什么,只是吩咐侍卫把她扔进缸中。
滚烫的药水让散月痛呼出声,尔后是钻心的麻痹感,直至没了感觉,她如活死人般安静下来。
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她知道活着只为了给赵渊救命,再无其他意义了。
她好恨啊,本以为可以靠近皇上了,甚至可以为他生下皇子,将来由她的孩子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