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目光微微下敛,无端多了几分邪气:“起来吧。”
钱青青抬眸道:“皇上是答应我了?不会再去惩罚嫡姐了?”
“你这副样子,叫朕如何下得去狠手?不过下不为例,她倘若再犯,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朕也不会轻饶。”赵渊将她扶起,二人回了无忧宫去。
“嫡姐只是一时情急,不会再犯了。”钱青青心中甜蜜蜜的,身子往他身上靠着,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她就可以侍寝了。
一路上,她故意走得极慢,就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男人嘛,越是弱势的女人,越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回到无忧宫后,赵渊坐在案几后,正要拿起狼毫笔批奏折。
“皇上……”钱青青娇滴滴地唤了一声,伸手抚上他的手背,随后把脸贴过去,抬眸暧昧地看着他。
赵渊毕竟是个男人,有如此美丽的女人送上门来,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顿了一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钱青青耳根一热,眼眶蓄着泪水:“我一个清白女子,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这般大胆,如果不能入皇上的法眼,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叹了一口气,眸中的泪滑下,落在赵渊的手背上:“我不知依靠为何物,直到遇见皇上,我才知道何为依靠,青青想为自己找一个可以安稳一世的安居之所。”
“而你就是我想依靠的人,皇上,如果你不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余生只能青灯古佛,孤独终老了。”
赵渊静默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出点什么来。
只有方公公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深知这样下去皇上必定会沉沦,遂不合时宜地咳了一下,试图让皇上恢复理智。
可惜赵渊并未理会,对着钱青青道:“朕知道了。”
钱青青愣了一下,不知他这一声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疑惑半晌后,她再次直白地问:“皇上这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赵渊道:“自然了。”这样的美女亲自送上门来,要是毫无波澜的话,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下去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朕会让方公公去接你。”
“谢皇上。”钱青青喜上眉梢,磕头谢恩。
她知道皇上这是允准她今晚侍寝,让她回去沐浴更衣,想到这里,她急不可耐:“那妾身告退了。”
虽然尚无名无分,但她还是提前自称为妾身了。
她走后,方公公有些气恼道:“小家子气玩意儿,真不知左相家是如何教她的。”
如果是正经千金,不可能这么不要脸的勾引男人。
赵渊瞥了他一眼:“公公看来很不喜欢朕宠幸别的女人啊。”
方公公恭敬道:“老奴没有,只是希望皇上寻些正经人家的姑娘罢了,老奴总觉得这钱青青不简单。”
赵渊道:“人的个性总是千姿百态的,朕倒是很欣赏她的勇敢,不像别的女子明明很想要,嘴上却硬说着不要,私底下呢又暗暗使计,实在烦人。”
他知道钱青青的小心思,却也不反感,想着后宫之中总是要充盈的,不如将她也收进宫里,以后的日子应不会太无聊了。
方公公噎了噎,不知再说什么了,再劝下去的话,皇上就该怒了。
“既然如此,皇上喜欢便好。”他行了一礼,“老奴先退下了。”
赵渊微微点头,继续手中的事。
药房之内,沉龙发丝凌乱,眸底发黑,一身的酸臭味,可见他泡在这儿多久了。
方公公来时,紧紧捂住鼻子:“我说老沉啊,就算研制解药要紧,你也该找个时间去沐浴一下吧。”
旁边有几位是从太医院借来的助手,此刻亦是苦哈哈的守在一边,看样子被沉龙折腾得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沉龙头也没抬,道:“交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必须争分夺秒,你若是没事,便不要来找我。”
方公公道:“时间有三年之久,我相信你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救回娘娘的性命。”
对于这一点,他对沉龙是坚信不疑的,他叹了一声:“眼下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不来找你,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了。”
他把皇上将要宠幸钱青青的事说了出来,随后又道:“这可怎么办?老沉,你给皇上吃的那忘情之药实在太歹毒了,皇上忘记对娘娘的爱就算了,为何连性情都变了?”
皇上以前可从来不好女色,就算没有娘娘的存在,也不会想着三妻四妾,更不会对见过几次面的女子便要宠幸人家。
总之,皇上现在太不同了,方公公深知,某一天皇上一旦觉醒,会很痛恨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沉龙面上不见着急,只道:“皇上不会乱来的,我信他。”
方公公气得握拳,挠头道:“你未免太自信了,皇上要宠幸的人生得很像娘娘,我觉得皇上就爱这一类的女人,皇上今晚肯定会失足的!”
他故意说得十分严重,希望沉龙能想想办法,不要让皇上这么随便。
奈何沉龙不见焦急,还是低头捣鼓着手中的药,毫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反正我就是信皇上。”
“你,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方公公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计可施,“算了算了,我不管了。”
反正在这皇宫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别的人都不在意,他还在意什么?等娘娘回来,让娘娘与皇上闹就是了。
言罢,他正要离开药房。
“老方。”沉龙突然抬眸喊了他一声。
方公公没好气道:“干什么?”
“接着。”沉龙将一个小药瓶扔了过去,“这是一个**喷雾,倘若皇上真的要行不轨之事,你按压上面的喷头,皇上闻了会浑身乏力。三天里,对男女之事都不会有歹念了。”
“你有这么好的玩意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方公公一改之前的沮丧,拿着药瓶细细端详,笑容满脸。
“好啦好啦,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了。”沉龙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方公公自然不会再打扰,喜滋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