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青却是不依:“嫡姐是要去无忧宫请安?我陪你一起吧,皇上对嫡姐总是冷淡,我跟着去的话,还能帮你说几句好话。”
“……不必了,我不是去无忧宫。”钱雅雅心头的气横生,这钱青青是什么意思?她说几句好话,皇上便能听她的了?
之前她废话那么多,也不见皇上对我有什么改革啊,钱雅雅在心里气急道。
钱青青满脸伤心:“嫡姐还在责怪我没办好昨夜的事?”心却道:你除了去无忧宫勾搭皇上,你还能去哪?大话精!
钱雅雅气闷,只得道:“我都说了不怪你。我也不是去无忧宫,而是去悦昉宫见见云嬷嬷,她是宫里最会带孩子的人,我早些求教也好,等你生了孩子,我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不是?”她只得哄骗着钱青青。
“原来如此。”钱青青耳根一热,不好意思地挠头,“嫡姐真好,考虑得真周到。”
钱雅雅点了点头,叹道:“你也争点气,不要让我干等着,我只能依靠你的肚皮翻身了。”
“是。”钱青青应下,因被信任的感觉十分美好,要不是她是相爷的女儿,也许她们真的可以当一对姐妹。
悦昉宫,正是蔽之所居的宫殿,之前赵渊和黄幼慈忙着时,云嬷嬷便会带着蔽之和亚贤来此。后来这宫殿便赐给蔽之了。
云嬷嬷见到钱雅雅时,有些意外,行礼道:“雅美人安好。”
钱雅雅轻扶了她一把,温柔道:“嬷嬷无须多礼,我就是来看看小公子而已,说来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这么小便父母双亡了……”
蔽之两岁了,能走能跑,话说的也不错,他茫然地问:“父母双亡是何意?”
云嬷嬷见此大惊,吩咐如月带着蔽之出去玩了,这才对钱雅雅呵斥道:“你在小公子面前胡乱说什么?公子有皇上和娘娘疼爱,用得着你来可怜?”
“我……”钱雅雅没想到她竟敢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也有些生气了,,“我不过是说事实罢了,嬷嬷何必这么生气?”
丹儿附和着:“你一个老奴也胆敢这般与我家美人说话,你可知罪?”
主仆都觉得,即便云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深受帝后的重用,但奴才就是奴才,凭什么恃宠而骄?
云嬷嬷冷冷一笑:“事实如何关你什么事?你无端跑来这里膈应人做什么?”她瞪着钱雅雅,尔后抬手扇了丹儿一巴掌,“一个奴婢,你插什么嘴?知罪?我倒是问你,你可知罪?”
此举,无疑是将钱雅雅的脸面踩在地上碾压。
钱雅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蹙眉道:“嬷嬷何必这样,我没有任何恶意的,不过是好心来看看小公子而已。”
云嬷嬷冷声道:“好心?!呵,在一个孩子面前提醒他父母双亡的事,这便是你的好心?这孩子是无父无母了,但这些话皇上和娘娘从来不会说,以免伤了他的心。雅美人倒是好,好极了。”
钱雅雅一噎,自是无话可说了,她刚才不过是感叹一下,好拉拢云嬷嬷,与她打开话头罢了。
谁知道云嬷嬷突然生气,这番话反而成了导火线。
钱雅雅缓了缓,才道:“刚才的事,是我的错,还望嬷嬷见谅。”
云嬷嬷冷笑一声:“雅美人还是回去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来这里,你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嬷嬷言重了。”钱雅雅尴尬地摸摸鼻子,对她的驱赶置若罔闻,而是往外走去,“我去和小公子玩一会儿,顺道和他道个歉。”
“不必了。”云嬷嬷拒绝,绝不可能让她们主仆靠近小公子。
但丹儿挡在跟前,求道:“还望嬷嬷成全,我家美人又不会伤害小公子,嬷嬷何必这样为难人呢?”
云嬷嬷再度抬掌扇了过去:“不想死就给我滚开!钱雅雅,你给我站住,你胆敢去接近小公子的话,我便去告诉皇上!”
丹儿只觉脸颊两侧火辣辣地疼,见自家美人愣了愣,有些气恼道:“嬷嬷,皇上也没说过不许美人接近小公子啊,美人喜欢孩子,陪孩子玩一玩怎么了?”
“说句不好听的,小公子没母亲疼爱,人生是很有缺陷的,也许他心里正扭曲着。我家美人愿意给他疼爱,给他缺失的母爱,你们这些奴才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啊!!!”
她正说着话,身后一股力道将她击飞,尔后重重落地,她狼狈回头,便见自家美人脸色惨白,旁边站着的是沉着脸皇上和方公公。
他们何时来的?那些话,皇上听见了?谁踹飞的她?丹儿又惊又懵,迟迟不敢爬起。
赵渊的眼神沁着寒冰,似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了:“钱雅雅,你倒是教了一个好奴婢!”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教过她说这种话!”钱雅雅吓哭了,随即恨恨地瞪着丹儿,“你这个贱婢,你是要害死我啊!”
丹儿慌了,颤道:“奴婢刚才是鬼迷心窍才胡乱说的,本意不是这样……皇上,雅美人,奴婢错了,真的错了。”她猛的磕头。
赵渊哼笑一声,摆着手。方公公瞬间了然:“来人,拖下去重杖一百。”
“一百?!”钱雅雅闻言瘫坐在地,上次父亲挨了一百杖,至今还动不了身,丹儿一个弱女子承受一百杖的话,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皇上,开恩啊,求你开恩啊!”她哭着求道,也不是在意丹儿,而是在宫里,她只有这么一个奴婢在身侧侍候。
丹儿死了的话,她以后可怎么生活?
赵渊冷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求情?!哼,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教出这种奴婢,是你的失职!景宿,将钱雅雅押去天牢,好生侍候。”
“皇上,我是无辜的……”钱雅雅痛哭不止,却只能被侍卫拖了出去。
云嬷嬷顿时觉得痛快极了:“活该!谁叫你来这儿了。”
“还有你,云嬷嬷!”赵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就不该让她们进来悦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