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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景宿从外面进来,呈上一本账本,是赵渊库中钱财的流水。
赵渊翻了几下,发现存在外面的私人财产一直没被人取用过,也就是说黄幼慈根本没动过他的钱财。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难道真如景宿先前说的那样,这令符是他自己交给黄幼慈作为定情信物的?该死!为什么他不记得这一茬了?
景宿道:“娘娘不曾用过里面的钱,皇上直接把令符要回来,她现在定是伤心欲绝了。”
赵渊心感内疚,又不想承认,扭捏道:“反正她也没在意,她还给朕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犹豫,也不见难过的迹象。”
景宿无奈叹道:“娘娘是将门之女,性格与别的女子不同,就算伤心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我觉得皇上还是去劝劝她。”
话音刚落,另一侍卫进来了:“皇上,船租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赵渊蹙了蹙眉:“不是说夜里没船了吗?这会儿租到了,你可真厉害。”最后一句,是故意嘲讽的。
侍卫不明所以,挠头道:“皇上不是急着走吗?所以属下出了三倍价格,一下子就租到船了。”
租到船明明是好事啊,为何皇上看起来不太高兴,还沉着脸。
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景宿无语凝噎,赶紧出口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我还有事和皇上商议,今晚恐怕不走了。”
侍卫虽疑惑,但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赵渊道:“朕不去劝她,都这份上了,随意吧。”见景宿还要说话,他瞪大双眼,“闭嘴!给朕出去!”
景宿长叹,只好拱手出去了。
只是这一夜,赵渊无法入眠就是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之余,他干脆起了身,偷摸潜入了黄幼慈的睡房,见她抱着两个孩子睡得正香,气不打一处来。
他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床前,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女人,虽然在夜色下只能看到个轮廓。
他缓缓伸手过去,想将她脸上的面纱拉下来一探究竟。
黄幼慈睡着睡着便察觉不对,头顶发麻,像是被人用意念掐着脖子一样。
想到这里,她拉了拉被子,微微睁开双眼。
“啊啊啊啊!!!”尖叫声划破夜空。
赵渊也被吓了一跳,正想逃走时,黄幼慈已经迅速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木棍便打了过去。
“来人呐,抓小偷!后起,后起!!!”她惊喊着,两个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赵渊想摸黑离开,以免让人发现他干这种事情,奈何那个泼妇可不遂他意,一直来势汹汹攻击着他。
他无法反击之际,又见后起等人已经赶来了。
屋内灯光大亮,后起懵了一瞬,夺过黄幼慈手中的木棍,大声道:“娘娘,不是贼人,是皇上。”
“皇上?!……”黄幼慈这才敢抬眸,迎上鼻青脸肿的赵渊,一时间愣在那里。
“你这个女人!!!”赵渊怒不可遏,直勾勾地瞪着她,抹了一把鼻血,“你是故意下死手的,你好狠的心,好毒的女人。”
黄幼慈恢复一贯的冷漠:“谁让你夜闯我的房间?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堂堂一个皇上,没想到也会做出这般不齿的事情来。”
赵渊噎了一下,理直气壮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朕只是来看蔽之和亚贤的,谁知道你会不会趁着夜半把他们带走?”
黄幼慈呵呵两声:“我既然答应了让你带走亚贤,便不会反悔,你以为我是你?反复无常,屁事还多,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才有!”赵渊怒视着她,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你没那个歹念,朕也不放心你,你看看你这身健硕的肥肉,万一压着蔽之和亚贤怎么办?”
“我有肥肉?”黄幼慈气笑了,她如此纤瘦的人,他是瞎了眼?
“后起,你来你来,你来捏捏我的肉,看看我是不是有着一身健硕的肥肉。”女人最忌被人说胖,她也不例外,捏着腰间的一层皮,招呼道,“你们都来看一看,看看我能不能把人压死。”
何况她觉浅,不可能会出现压到孩子的事。
“你们敢?”赵渊一声怒喝,“都给朕滚出去。”
其他侍卫闻言立即识趣地离开,唯有后起叹了叹,抱起蔽之和亚贤,还是决定出去了,出去时顺带把门关上了。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竟敢当着朕的面去勾搭别的男人,你找死是吗?”赵渊气鼓鼓地看着她。
“是又如何?”黄幼慈顶撞回去了,一点情面都不留,“你若是看不惯我,给我一封休书即可,何须互看生厌?”她故意激怒他。
“你说什么?”赵渊气懵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朕许你皇后之位,这份福气是旁人三生三世都修不来的,你竟然不要?”
黄幼慈哼笑:“我不要,因为我早就看透了你,对你早已没半点喜欢,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现在趁着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挽回,不如就散了吧,散了才好,我们不拖不欠了。”
“你……”赵渊踉跄退了两步,她的话恍如带刺的利刃,将他的心分割的四分五裂。
他以为她至少是喜欢自己的,原来她竟是这样厌恶他,想到这里,他的心早就沉到底,失望到底了。
他是一个帝王,绝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卑微!
赵渊挺直身子:“很好,朕十分欣赏你的坦白,既然这样,朕断然没有为难你的理由。你把皇后的册宝归还回来,朕立即写休书给你,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黄幼慈的心在滴血,但还是要表现得十分从容:“册宝一直在无忧宫,云嬷嬷知道我放在何处,你回去找她要便是了。”
“哼,最好是这样。”赵渊挥袍,气冲冲出去。
黄幼慈对着他的背影道:“别忘了回去之前给我写休书。”
闻言,赵渊身影一滞,没说话便走了。
这会儿蔽之也冷静下来了,拉着黄幼慈的手问:“皇婶,你和皇叔为什么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