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赵渊一声怒喝,“她的东西不准拿走。”
孙大姐震惊回过头来:“你到底还想做什么?这是夫人的私人物品,你留着做什么?给新人穿吗?”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飘向钱青青。
钱青青暗怒,她才不稀罕穿黄幼慈的衣裳,遂别过脸去了。
“不用你管。”赵渊冷冷的说完,看了一眼在外的后起,“她不回来,此人不得放出去。”
孙大姐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气得头晕目眩的,无语道:“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既然出去,她干脆大大咧咧的找个位置坐下来,与一众人大眼瞪着小眼。
景宿很快就把黄幼慈带回来了。
屋内陷入尴尬的气氛之中,钱青青细细打量着蒙着面纱的女人,轻笑出声:“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她倒要看看她们是有多相似。
这声姐姐让在场的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孙大姐率先忍不住了,呵斥道:“谁是你姐姐?真不要脸!”
为妾的女人都这般嚣张吗?孙大姐恨不得上前去给她几巴掌,抢人丈夫就算了,也需知要低调一些,这样咄咄逼人也不怕天收了她。
三番两次被针对,钱青青早就烦闷至极了,她是无可奈何其他人,但连个乡野农妇都制不住的话,她这个相府小姐哪还有面子?
再加上赵渊心里堵着气,默认她这样跋扈,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底气足了些,上前去扇了孙大姐一巴掌。
这响亮的耳光,引得所有人的注视。
孙大姐懵了懵,摸着面颊,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打我?”
钱青青笑了笑,反而嫌弃她的脸蛋粗糙让自己的手痛了:“打你又怎么了?谁叫你多管闲事?我和姐姐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坏人……”亚贤还是心疼孙大姐的,举着小粉拳冲上去,对着钱青青的屁股揍了一拳。
“滚开。”钱青青此刻没有任何意识,回身便踹了一脚过去,等反应过来时,那一脚的力道已经收不回来了。
“亚贤!”赵渊和黄幼慈惊道,一齐去抢救。
就近的黄幼慈虽然拽走了亚贤,但还是被钱青青踹到了腰部。
亚贤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你这个贱女人!”孙大姐怒火攻心,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钱青青一个不备摔倒在地,孙大姐骑了上去,愤怒的铁拳砸在她身上。
“公子,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救我啊……”钱青青觉得自己今日得死在这女人手中了,这小皇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跑到她后面做什么?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嚎叫声充斥在一起,让整间屋子都是震动的。
黄幼慈气急上心,两腿一软,竟然晕了过去。
“幼慈!”赵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此刻才知何为懊悔,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点怒火去刺激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后起见此,转身出去找大夫了。
几个时辰后,黄幼慈转醒,看清眼前凑近的大脸,吓得打了一巴掌过去。
“黄幼慈,你就是故意的!”赵渊咬了咬牙,脸上顿时显现出一个红痕,与他本来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黄幼慈毫无愧疚之意,急问:“亚贤呢?”
“他没事,这会儿有孙大姐哄着,好得很。”赵渊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我的面纱……”黄幼慈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面纱被拿下了,一时有些难为情,把头埋在被子里。
“躲什么躲?后起都告诉我了。”赵渊气得握拳,“那个酯然来的奸夫呢?”
难怪她急着要离开哒哒镇,恐怕是心虚了,所以才想着赶去码头吧。
他倒要看看酯然那种野蛮汉子有什么好的!
黄幼慈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能找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男人?赵渊,我们之间早就完蛋了。”
她推开他递来的茶水,起了身,又道:“你识趣的话,便早些回去,顺道给我写休书,不要再胡乱涂鸦来捉弄我!”
赵渊不答,反问道:“你急着让朕回去,是不是怕朕体内的毒发作?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朕还是很重要的?”
“你想太多了。”黄幼慈否认,尔后语气一冷,“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把亚贤交给你,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我?还是说,你答应把孩子让给我了?”
“你休想!”赵渊想都没想就打断她了,“朕的孩子必然得留在大褚,你休想带着他和那奸夫去酯然部落!”
闻言,黄幼慈明白他知道其中某些缘由了,而莫须有的酯然奸夫,也是她和后起商议过后的故事。
“我是这样想又怎样?你为何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仅仅是为了羞辱我吗?”黄幼慈紧盯着他,眼眸满是疲倦,她是真的累了,不愿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如果你不愿意回宫,那你便留在这儿,我完全没意见的,但你为何偏偏拦住我,不让我离开哒哒镇?”她不解地问。
赵渊冷笑一声:“自然是为了折磨你,这还用问吗?因为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对不起朕!”
说着,他伸出苍白的手,握住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是朕的女人,便一辈子都是!休想离开朕的身边。”
黄幼慈推了推他的手,感受到暗含的劲道,要不是尚有理智在,她觉得自己的这根脖子早就被他捏断了。
“朕记得你总是这样不服气。”赵渊漠然的语气恍如寒冰一样,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的眼光落在黄幼慈暴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上,那一道道并不美丽的‘刺青’,深深刺痛着他的肺腑。
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值得她这般不管不顾?
黄幼慈满脸通红,他越来越用力,咳了几声之后,仍是嘴硬道:“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不用这样难受了。”
赵渊否认道:“朕才不难受!你忘了?朕已经吃下忘情药,对你只有恨了。”
来这一趟,只为了羞辱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