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姐这话说的更让景宿伤心了,不被人喜欢就算了,还要让人当面指出,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好吧,我悟了。”他狠狠扒了几口饭,接受了这个事实。
孙大姐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啦,我明日问问那些姑娘,看有没有对你有感觉的。”
都是大城市来的,确实挺受姑娘们的喜爱,都想着离开哒哒镇,去往更好的地方发展。
“再说罢。”景宿兴趣全没了。
而在房中休息的赵渊闻到饭菜味道,反而觉得想吐,眼睛都没睁就道:“景宿,给朕拿出去,朕不吃!”
不容分说的冷漠态度,要是旁人早就受不住出去了。
但来人是黄幼慈,她容不得他拒绝:“是我,起来吧。”
赵渊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来:“朕不想吃,更不想见到你,你若真是为了朕好,便不要出现于此。”
她都打算抛弃他了,他也同意了,她该偷着高兴才对,何必还要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添堵?
他嫌自己发挥得不好,有些沮丧,又道:“我们马上要回皇城去了,你最好是好好陪陪蔽之和亚贤,用不着把时间浪费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见他解释一大堆,黄幼慈反而觉得他有些可爱,遂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赵渊怒了,听着她的轻笑声怎么都觉得不舒坦,或许是大病初愈的虚弱感袭遍全身,他生出一些委屈来。
这种感觉让他挺想哭的,需要他很不想承认这个,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黄幼慈道:“我突然觉得你有些可爱,绝不是嘲笑的意思。”
“……”这什么鬼?!赵渊不悦地撇了撇嘴,敢情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无用功了。
她竟然只觉得他的话可爱?这不是嘲笑这是什么?
“我知道要去陪着蔽之和亚贤,你快些吃饭,你吃好了我好去陪他们。”黄幼慈坐在他的床边,命令道,“给我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他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这胃也别想要了。
“不要。”赵渊简单明了的两个字,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真的很讨厌在自己没胃口的时候被人逼着吃饭。
“不行!”黄幼慈伸手去拉他,不容拒绝。
就算是虚弱中的赵渊,他的力量还是绝对性的压制黄幼慈,纹丝不动的赖着,任由她怎么拉。
就在拉扯陷入白热化之际,黄幼慈给出了最后的通牒:“你真的不起来是吗?”
赵渊死犟死犟的道:“都说了不。”
“你这头犟驴。”黄幼慈低声骂了一句。
“你才是犟……”赵渊正要回嘴,然而黄幼慈却整个身体朝他压了下来。
柔软的触感让他为之一震,心里又酥又麻,他声音都变了:“你做什么?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了。”
黄幼慈不答,却搂上了他的脖子,隔着面纱亲了上去。
面纱很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你……”赵渊瞪大了眼睛,心头大乱,随即一把推开了她,“你这个禽兽,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奇怪的触感,已然让他懵了又懵。
不过推开她时,没敢太用力。
黄幼慈的身子不过动了动,很快又趴了回去:“说起来,你还没给我休书,你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就亲一口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以前…又不是没亲过。”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赵渊简直是震惊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她虽说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在冷战,在互相伤害的局面里啊,怎么就亲上了呢?亲上是不是就代表着将要和好的意思?
黄幼慈无奈问道:“你起不起来吃饭?”
“我……”赵渊有些委屈,语气哀求,“没有胃口。”
“那你先起来。”
“你压着朕了。”赵渊整个身子都被压着,想他起来,她得先起来啊。
黄幼慈起了身,赵渊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心里却失落至极,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
黄幼慈拍了拍被子:“起来吃饭。”
赵渊却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谁要你管了,你不就是想要休书吗,你放心,不吃饭朕也有力气写,朕等会儿就写。”
话音刚落,却觉得有什么钻进了被窝了,那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让他再次震惊。
“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而已。”黄幼慈的语气几近哀求的程度,趴在他心口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夫妻俩好久没这样靠近了,她难得放下心里的顾忌,专情享受着他带来的温度,窝在他的脖颈处,因有被子盖着,目不能视,她亲了他的脖子一口。
温润的唇瓣触碰到肌肤,赵渊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在干什么?刚才她的唇是不小心碰到的吗?可是不像啊,更像是她刻意亲的。
她这是在干嘛?求和?但明明几个时辰前是她刻意决裂的。
就在赵渊想不通的时候,黄幼慈问他:“你觉得我脸上的刺青丑吗?”
赵渊:“……”
丑倒是不丑,尚还有美人的样子,而且他从不认为丑,最初之见,更多的感受是无措、慌乱,以及道不明的隐隐心疼。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丑嘛,怕伤害到她,说漂亮嘛,是个人都知道这所谓的‘刺青’不好看,睁着眼睛说漂亮的话,只会让当事人觉得虚伪。
斟酌一番之后,赵渊清了清嗓子:“也还好吧。”
被窝里的人,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她为什么不说话?赵渊蹙眉,认为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让她无地自容了。
“其实朕分不清美和丑,觉得爱的你人,无论如何,都会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漂亮。至于那些攻击你长相的人,你又何必理会……嗌。”
他话都没说完,一道霸道且不容拒绝的吻袭来,他发现这一次,她是扯下了面纱才亲的。
黄幼慈轻吮着他的唇,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交缠之间,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