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妇人像是被什么冲击着一样,“无论如何,他是幡王的儿子不是吗?母亲犯下的错,总不能怪罪到孩子的头上去吧?”
但世人皆知,贵门内斗从不会因为你只是个孩子就手下留情,相反在贵门之家想存活的话,过程是十分艰辛的。
妇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眼中是无尽的绝望,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奈何马车已经远去了。
车里,黄幼慈吩咐道:“后起,你去查查这妇人和福伯的关系。”
她断定妇人和幼儿绝不是友好的同乡关系,甚至二人彼此不认识,倘若她心里没猜错的话。
这点小事,暗士随便一查就有眉目了。
无忧宫里,后起禀道:“娘娘,这妇人领里邻里都叫她芸姨,今年三十五,有四个女儿,最近刚生下一个孩子,但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性别。不过,她的领居说她提过一嘴,说生下的是个男孩。”
“而且最可疑的地方的是,芸姨和幼儿在同一天生产,而她们生产的当晚,福伯曾秘密出了王府,在外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回府,至于去了哪里还未查到。”
但答案很明显了,黄幼慈嘴角勾了勾:“这事恐怕和我猜想的一样。”
简单解释一遍给赵渊听,赵渊皱着眉头:“扰乱皇室血统,她倒是胆大妄为!”
无论他多恨赵演,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出现在皇族之中,“后起,此事你亲自去处理!朕看幼儿也不必再离开刑部了!”
“皇上,我也去凑热闹啊。”这么大的事,黄幼慈哪有不凑热闹的道理,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我也想去现场观看。”
必要的时候,她还可以站出来说几句话呢。
“小心误伤你自己。”赵渊无奈摇了摇头,“那些女子都是些疯婆子,一旦撒泼起来就爱动手动刀子,万一伤及了你,朕就算将她们碎尸万段也无用了。”
“不会不会,我一定站的远远的,皇上,你就让我去嘛。”黄幼慈撒娇道,旁若无人的靠了过去,“你是不是想我亲你一口?亲一口就会让我去吗?一口不行也可以两口的啊……”
方公公在一边憋着笑,而后起则别过头去,耳朵也自动闭了起来。
“幼慈,不许胡闹。”赵渊无奈的呵斥了一句,但这话说的毫无杀伤力,甚至有点宠溺的意味。
“朕是担心你,看来幡王府是要翻天了,你不宜去凑热闹。”
“可是有后起在,他会保护我的呀,我说的对吗?后起。”黄幼慈将目光移到后起的身上。
“……”后起无语凝噎,只是不自然的嗯了一声,才道:“不过世事难料,我虽然会尽自己的能力,但诸多事情无法保证……”
“这就好了啊,皇上,后起会保护我的。”不等后起说完,黄幼慈抢了话头,说罢,在赵渊的脸上亲了一口,“皇上,那我去了,你乖乖在无忧宫等我回来。”
一行人八卦的人又去幡王府,沉龙难得这么舒心,一直在黄幼慈身侧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可是幼儿怎么可能承认呢?承认了就是在找死啊!”
“我早就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黄幼慈率先进了正殿。
只见幼儿跪在地上抽泣着:“王爷,我对你的心,你还不够清楚吗?难道真要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是吗?”
“是的。”赵演冷漠的看着她,从袖下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她面前,“你把心剜出来交给我,我就信你是真的爱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信任你了。”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大食蛊是侧妃姐姐给你下的,你怎么怪罪到我的头上来?”幼儿很是费解,从刑部回来后,赵演对黄幼微的态度比对她的好多了。
怎么会这样?
以赵演的性格,他本应该打死黄幼微才对的。
但现在的黄幼微稳坐在赵演的身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赵演甚至没有呵斥她半句不是。
赵演冷哼了一声:“我不怪她,无论她对我做什么都好,我都不怪,因为我知道她是真心爱我的。而我只恨你的知情不报,这样才最让我伤心难过。”
“我不承认,凭什么认识我原先就知情?”幼儿嘴硬地道,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也无法逼她承认。
他们见黄幼慈又来了,皆是懵了一瞬,黄幼微起身,底气也来了一些:“姐姐。”
黄幼慈伸手阻了阻:“你们不必理会我的存在。”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我去而复返是带着皇上的任务来的,不过这事也不太急,你们继续争辩就是了,不必管我的存在。”
“是啊,你们继续,刚才吵到哪里来着?哦哦哦,对了,幼儿在否认,你可以继续否认了,我想听听你的借口,看看能否说服在场的人。”沉龙一如既往的气死人不偿命。
“你!”幼儿忌惮他们的身份,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只得冷静下来道,“凭什么说我知情?我懂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想着置我于死地,只因我为幡王生了长子,你们妒忌!”
“呵,我们妒忌?”黄幼微立即被她的话气笑了,“一个贱人所生的庶子而已,就算占了长子的名头也终是上不得台面。”
幼儿听着这话就不愿意了,也顾不得其他,怒道:“庶子怎么了?侧妃姐姐,你怕是忘记自己也是庶女的身份了吧?你还不是奴婢生的?……”
“啪!!”话音一落,黄幼微的巴掌扇了过去,“我姨娘就算是奴婢,也是清白人家的奴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般说?我是庶女又如何?将军府的门楣不是你这样的风尘女子能胡言乱语的!况且我的姐姐还是当今的皇后,你呢?你有什么东西?你一无所有,怎么有脸皮觉得我和你是一样的!”
她说的这话是不假,她好歹是将军府的庶女,是曾经风光无限的贵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