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年松茸的产量少,卫呈晋只带回来半斤左右,他不好意思跟那快七十的老专家抢。
据说这位食用菌专家来下来基地农场,是为了研究香菇、草菇等的稳定种植方法的,但他同样不想错过松茸的这个研究机会。
常玉婧是有点遗憾,倒没太放在心上,有就有,没有就算了,毕竟不是自家种的。
因为摘回来的茶叶有点多,清出来的铁皮房、空房间都用上了,等着茶叶萎凋,在进行下一步。
那位基地农场的茶树专家带走了三十斤,他也打算炒茶。
他还说,如果卫呈晋和常玉婧需要炒茶技术指导的话,他很乐意帮忙。
三天的功夫,茶山的茶叶差不多摘完了,接下去就是茶园了。
这也是茶树专家的关注重点,因为他认为移栽回基地的茶树跟茶园里已经有了一点偏差。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大家放松了不少,但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十号的凌晨三点多,一场没有预兆的夜雨就这么下了下来。
常玉婧半夜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以及猫狗的叫声惊醒过来。
她打开灯,拉开窗帘,借着房间的灯光,光看着外头的雨幕,内心就一阵压抑。
她睡觉习惯把门窗关好,因此并没有雨水喷进屋里,没什么问题。
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玉婧,你醒了吗?”是卫呈晋的声音。
“晋哥,我醒了。”常玉婧从阳台进来,穿上厚外套,打开房门。
“你没事?”卫呈晋有些担忧。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地里的作物。”这这都才种下去啊!
“不用担心,你还对自己没信心吗?”卫呈晋安抚道,“杂草没事,再除草就是了。”
常玉婧种的作物太稳定了,那可是经过多轮考验的。
“就是烦心杂草。”如果作物还没种下去,除这杂草还不简单?
卫呈晋拍拍她的肩膀,“走,我们去楼下。”
茶山的茶叶刚采摘回来,还在萎凋中,加上最近天气好,大部分房间的窗户都没关,通风透气。
不过卫呈晋没想到谢逸他们竟然装了夜雨警报器,然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也被惊醒过来,意识到下夜雨后,第一时间就去关窗户。
但就他观察,房子周围目前并没看到有什么植物恶变了。
常玉婧想起一个事儿,“等等,君民呢?先去看看他。”
张君民为了方便制茶,这两天干脆带了行李来农场暂住了。
“他没事,在看茶叶呢。”
张君民正蹲在其中一间屋子的地上,搓塑料布上晾着的茶叶。
“君民,有什么问题?”
“呈晋哥,玉婧姐,我担心茶叶受影响,检查一下。”
一楼大厅灯火通明,谢逸还在到处巡查,谢平和林蕉蕉包得严严实实的,冒着雨从集装箱小屋过来。
相比卫呈晋常玉婧的冷静,他们都严阵以待。
常玉婧打开手机,发现信号很稳定,一开视频网站,都是被夜雨下的各种变化视频给刷屏了。
大部分人都在哭诉,春耕白耕种了,也有难过自家宠物被恶变植物弄死的,还有家里发电机或是水塔啥的被恶变植物毁了之类的,各种遭灾的,数都数不过来。
这时,常玉婧收到了郑安和的视频,她有意外,还是接听了,“常同志,你们农场还好吗?”
“目前来看,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还有谢逸他们呢。”
常玉婧低头看了眼,紧紧凑到自己脚边的五只狗,两只猫在旁边的椅子上蹲着,觊觎着她的怀抱,不停地喵喵叫。
“行,你们注意安全,需要支援请打这个电话。”郑安和没有多废话,挂断视频话,发了一个电话号码过来。
常玉婧想了想,分别联系了陆教授和凌助手,他们都没回。
她翻了下列表,给谢冰冰发条信息。
谢冰冰回得很快,“陆教授他们忙着呢,冒着夜雨去记录数据。”
常玉婧大吃一惊,“这太危险了,怎么没有人阻止?”
“不用担心,陆教授他们有专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常玉婧皱眉,这不是专人保护的事,而是黑夜,危险是成倍数递增的。
但她也没立场说太多,“希望,你也注意安全。”
谢冰冰过了一会才回信息,“诶,我得记录信息去了,有空再跟你聊,再见!”
她这条信息还附带了两个表情包,都是一个小人叉腰大笑。
常玉婧没有多想,她抱着酸奶牛奶,又开始犯困,连草妖精群那么热闹的群聊都没精神参与。
好在这场夜雨时间不长,五点多就停了,天刚一亮,谢逸他们马上就出门巡查农场。
常玉婧本来也想去,却被卫呈晋和林蕉蕉劝说着去补眠,他们有什么发现会及时通知她的。
她不同意,坚持和卫呈晋开着三轮车转了一圈,除了湖里的水草、田里的水藻增多,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开荒那边都土路,不好走,由谢平谢逸去探查,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就像是下了一场普通的雨。
常玉婧放松了,回去睡回笼觉,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半。
她一拉开房间的窗帘,就发现外头阳光灿烂,而她的农场里,是一群又一群的白大褂。
又是疯狂采样的一天!
常玉婧洗漱好下楼,先跑去厨房找吃的,锅里还温着馒头,大灶上是已经焖好的包菜干地瓜咸饭。
她拿着一个馒头从厨房侧门出去,就看到高远宾带着蓝天白云在门口蹲着,抬头看着屋檐下的燕窝。
她有些不解:“高教授,这燕窝有问题吗?”
“为什么住在你家的燕子都没受影响?”高远宾幽幽看了她一眼。
“这我就不晓得了。”常玉婧摇头。
除了最开始的两个燕窝,后来又搬来了三个燕子家庭,好在都安家在房子两侧,燕窝下也弄了隔板,不影响出行。
“基地农场的燕窝出问题了?”
“嗯,不少燕子抛弃原来的窝,重新做窝了。”
常玉婧摇头:“我也不懂。”
“常同志,你彻底地出名了。”
“嗯?”常玉婧不解地看向高远宾。
“你还没看新闻?凌晨这场夜雨,又引起了大规模的恶变,只有你这里一片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