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药方四散
一听说，有了能够根治病情的药方，陈县令高兴的不得了，大刀阔斧地就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你再仔细说说。”
闻言，林早霞的脸都挎了，她哪里知道那么多啊？这些东西，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她想要求助他人，确又想到刚才的事情——自己这张嘴，已经把人给得罪透了。
“陈县令，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聊吧，小妹才用了药，身子骨也不爽利……”李长锦侧身让出了位置。
陈县令乐此不疲，立刻就站起身来跟着她往外走。
见状，林早霞直翻白眼：“听她的话，还以为是个多正直的主儿，那揽起功劳来，还真是丝毫不含糊。”
“我也觉得，这女的肯定憋着坏水儿！”黎青眼睛溜溜一转，立马就凑了过去。
看的黄幺妹眼皮子直打颤：乖乖哟，这都是什么人呢？
黎月放心不下，担心自家大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但是黄幺妹不允许，生怕她伤了身子，强行把她按了回去。
“都是些什么人呢？”黄幺妹叹了一口。
姜真石看过药放，所以也跟了过去。本以为李长锦会告诉对方药方，谁知道李长锦只是跟对方阐述了，药方相克可能造成的后果。
“这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这个镇子就连致幻药都经历过了，身体各个硬朗，你就放心吧。”陈县令笑的合不拢嘴，“如果这次的疫情得到了控制，那你们这些大夫可都是首功，只管把药方拿出来就是。”
闻言，李长锦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变了变，而后沉默了。
“县令大人，这真不是开玩笑的，您是没有见到刚才的阵仗，那药太烈了。还是等程大夫想出更温和的房子，再说吧。”姜真石眉头紧皱，显然觉得这样太过草率了。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陈县令的脸色大变：“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根本就不是小打小闹，若是耽误了病情，你们担负的起么？”
“大人……”姜真石才要反驳，就被李长锦打断了，“这个药方倒也不是不可以用，但是身子虚的人，需要用人参吊气，不然会虚不受补，后患无穷。”
“放心好了，本县令有分寸。”陈县令拍着胸脯保障道，“这些我都会昭告给大家的。”
姜真石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长锦用眼神制止：“把药方交给陈县令吧。”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铺开纸张，默了一份药方给陈县令。后者得了药方，头也没回的就出了医馆。
李长锦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返身去了药房，在一堆药材里面挑挑拣拣；姜真石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
“你到底有完没完？”李长锦按了按太阳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不就是给了一张药方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明知道那张药方不仅仅是药性烈的问题。”姜真石一本正经地说，“还有，这张药方不是我们开出来的，应该由程大夫决定要不要用。”
“程大夫程大夫！”李长锦将手里的药材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你除了听程大夫的，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什么头功？”陈县令察觉到没有，他姜真石不知道；但是他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陈县令说到功劳的时候，李长锦的表情都变了。
李长锦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什么也没说。
“让我说对了是不是？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程大夫？她那么相信你。”姜真石的表情看上去很委屈，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要涌出来。
李长锦呆了呆，而后甩开了姜真石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她信任我？要不是因为我的那本医书，她恐怕都不会正眼瞧我。”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对于你们来说，我不过就是个神医徒弟。靠的是他老人家的名声，根本犯不着你们来寻我。”
“你说的什么话，只要是有本事的人……”姜真石还想继续劝，可眼见着李长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又什么都说不过来了。
“我原以为你们是冲着我的名声去的，可哪曾想要不是夜深无处落脚，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还有我这号人物。”李长锦哽咽着说，
“而且你们更是张口程大夫，闭口程大夫，就好像我根本就是个笑话一样。你们那晚走的时候，我也曾想过，他们会不会是回去请程奚了？自己会不会如诸葛一般被三顾茅庐？可结果呢？程奚来了，却是因为我的医书，也是因为他的丈夫和朋友。可从来不是为了我……”
“李大夫，你怎么能够这样妄自菲薄？”姜真石手忙脚乱的给她递了手绢，“这次的药方，没有你程大夫也想不出来的啊。她用药一向谨慎，很少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却觉得李长锦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她可以不仪仗任何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打出自己的天地。
李长锦没有说话，只是呜咽着。
“你也别难过，到时候如果程大夫问下来，就说是我，是我同意的。再说那药方不也是我写的么？”姜真石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更何况是哭成这个样子的。
李长锦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小声地说：“用不着你当烂好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承担责任的。”
另一边，程奚才从空间里面出来，就被黎青神经兮兮的拉到了一旁，将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程奚当然不认同大范围运用药方的做法，可她也不完全相信黎青的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黎青见她表情严肃，忍不住问道，“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药方可是姜大夫亲手写的，你要是不信就自己问去。我这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好。”
黎青当然不是为了程奚的利益，她这就是担心到时候功劳下来，他们家得不到好处。
这就要写在脸上的心思，程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懒得计较罢了。只是……李长锦做的事情，的确是不合适。
思及此处，程奚去寻两人询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