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如果接下来的半年,你都按照我说的去做,也许机会更大哦。”
“真的?”
曾一冰正经地点头,随即目光落到她攥着他的衣袖。
“那就拜托你了!”清子郑重地恳求。
“开始做题。”曾一冰指尖点了点课本。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曾一冰起身坐到窗边,看书,平复心绪。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不太平,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勾着他心潮起伏跌宕,时刻都想亲亲她,抱抱她。
“一冰,这道题我不会做。”
“好好想想。”曾一冰头也没抬,目光被手里的书紧勾着。
清子也觉得一直打扰他不大好意思,她又思考了约莫五分钟,真的不会做,她无奈又悄声唤了声:“一冰。”
曾一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坐到清子身边,低头看向她的课本:“哪一道题?”
“这个。”清子指了指练习册上一道证明题:“我怎么都证明不出来,你帮我看看。”
清子刚一抬头,嘴唇却轻描淡写地轻擦过他略带胡茬的下颌。
她的唇冰冰凉,那一瞬的接触宛如雪泥鸿爪,顷刻间了无痕迹。
清子有点儿害羞的睁大了眼睛,曾一冰抬手摸了摸下颌,瞬间愣住。
冬日里温煦的阳光不知不觉间斜入窗框,铺洒在粗糙的草稿纸上,粉尘飘忽在这一抹斜梢中,时间在这一刻静悄悄地流淌消逝,无影无踪。
曾一冰在屏住呼吸三十秒之后,骤然吸了一口气。
清子连忙低头,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了几个不相关的公式,她握笔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曾一冰开口说:“这道题很简单。”
他低醇的声音不再平稳,明显的听出来也有点儿抖。
“噢。”
一番详细解释以后,曾一冰问:“懂了吗?”
“噢。”清子心如鹿撞,脑子嗡嗡的,然而,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如果注意力无法集中起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讲题喽。”
清子紧握着笔,低声说:“还怪我了哦。”
看着她明明害羞还逞强的样子,曾一冰抿了抿锋薄的唇,问道:“跟我单独呆在一起,你会不自在?”
“有一点。”
“为什么?”
“因为.....”
清子还没说话,这时候,门被扭开了,安翠珍端着切好的水果盘走进来。
“一冰辛苦咯,清子也辛苦咯,快来休息一会儿,吃点水果。”
“谢谢阿姨。”
“妈,我们正在学习。”曾一冰不耐烦地说。
“好好,妈妈不打扰你们,妈妈这就走。”
安翠珍退出LE房间,还不忘叮嘱:“对了,好好补课,不准对妹妹动手动脚,门开着不准再关上了喔。”
清子看着曾一冰阴沉的脸色,低低笑了声。在自己母亲心目中,曾一冰的形象俨然已经成了流氓臭小子。
清子不再去想刚刚的意外,她认真地做题,倾听曾一冰的讲解。
整个寒假,基本上曾一冰都在给她补课,有时候学习晚了,安翠珍还会让清子留宿一夜,就住在曾一冰隔壁的房间。
而清子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好好努力学习,她不想再像过去那样,有点漫无目的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排练,生活没有意义,她想跟一祁一起考表演系,她想为自己的梦想再努力一把。
有时候深夜了,曾一冰出来喝水,还能看见她留宿的房间里亮着灯,最近总喜欢当夜猫子。
曾一冰轻轻的敲敲门,像长辈一样叮嘱她:“丫头,不要熬夜。”
清子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身长玉立立在门边,穿着棉质的长袖裤睡衣,看起来很居家,给人一种温馨体贴的感觉。
这里是一冰家,穿睡衣的一冰就站在她面前啊!
这种感觉,真的好暖心。
“没办法,有点儿睡不着。”
“择床?”
“我睡觉的时候,不能听到一点点的声音。”
清子解释:“外面有虫子在叫。”
“丫头,还真是娇贵,这是虫子都惹着你了吆。”
清子继续埋头写作业,撅了撅嘴巴表示不想理他。
曾一冰想了一下,挠头说:“丫头,来我房间睡吧,我房间隔音效果更好。”
清子猛地抬头,目光冒了光!
曾一冰立刻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换房间。”
“噢,噢,不用麻烦,我做会儿题,自然就困了。”
“好,那就听你的。”曾一冰摸了摸清子的头,起身离开。
半小时后,他正酝酿睡意朦胧之际,恍然察觉床边似乎站了个人。
曾一冰猛地翻身坐起来,心头惊悚了一下,却发现清子穿着花边儿小睡裙,正抱着枕头站在他床边。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有点儿苦大仇深看着他。
“一冰,我...我睡不着。”
曾一冰脑子还有些旷,他挠挠头发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迅速穿上拖鞋,说:“你睡我床,我去你房间。”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间,他好想上去抱抱她。
可是,他忍住了,移步上前,依旧还是来了个摸头杀,然后他转过身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他将房间的窗户全部关上,然后打开空调换气。
清子听见隔壁房间门关上之后,她轻轻关了门。曾一冰的房间东西很多,却并不显凌乱,归类非常有序。他有一整面墙的书架,密密麻麻大多数是厚重的英文原著书,还有不少的篮球书籍,书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个diy的小篮球,甚是可爱。清子睡意上涌也来不及多看,直接躺倒在床上。
他的床单被罩都是深蓝色的,刚刚睡过,宛如蓬松的海洋,软绵绵的,而被单,此刻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清子快速钻进去,被一片暖融融的温暖所包裹着,整个被窝都是他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可是闻着却很叫人安心。
她将松软的被子捻在胸前抱着,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也是奇怪得很,她几乎是一沾到他的被单,就立刻跌入了沉沉的梦境中,安然睡去,就像第一次来他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