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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麟羽那个被编织的骗局崩塌，柳化川看到这些估计也不太好受，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可明沧却好像很淡然，等处理好我手上的伤口后，好像看什么名画一下，“欣赏”着这些胎儿标本。
朝我沉声道：“柳家一直在试图将相柳恶魂和被困的容器更好的融合，所以一代代的精心培育。在胎里就小心的监控着，一代有什么不对，就想办法引产，制成标本，方便后面研究。”
所以在明沧眼中，他们这些困着相柳恶魂的“九佬”，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容器！
“那在以前没有B超什么的，怎么确定怀的是什么？”我看着这不计其数的标本，也只感觉心惊。
这得多少蛇媚眼来怀这些孩子，而且为什么是蛇媚眼？
明沧面对着一个看上去与人类胎儿差不多的标本，冷呵嗤笑道：“以前医疗不是这么发达，他们就靠天巫族的问卜来决定胎儿是不是要生出来。”
我顺着明沧的脸看过去，那个泡在防腐剂里的胎儿，根本就不像其他的胎儿一样有着异常，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胎儿。
天巫一族问卜有多厉害，我也没看出来。
可这样测一个胎儿，确实有点太冒风险了，完全就是由天巫族一言断生死啊！
既然是这样，柳家和天巫一族牵扯很深啊。
柳家应该很相信天巫才是，为什么林静还好像很恨柳家的样子？
电梯依旧在往下，柳化川已经完全沉默了，反倒是戚麟羽一直跟被困在热锅里的蚂蚁一样。
每到一层，就麻溜溜的转着看那些胎儿，朝我们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没人管管他们？”
我瞥着他，感觉他也挺可怜的。
柳化川一直在柳家清醒的长大，而我反正知道要嫁蛟龙的，知道凶险，所以面对这些倒没什么。
只有戚麟羽一直在柳家画的大饼下面长大，幻想着自己能化龙成蟒。
怕是连当初戚家老两口的死，他都下不少力吧。
毕竟他一直都认为风水绝脉，引的龙气是聚到戚家，聚到他身上的。
电梯往下，就又开始有其他的东西了，有了很多泡在玻璃瓶里的眼睛。
还有一些像是融合了活泥的胎儿，泡在防腐剂里，看上去整个都是软绵绵的。
可看着这些胎儿，明沧整个人立马紧张了起来。
几乎和戚麟羽一样扑到玻璃上，看着那些展柜里的标本。
我正奇怪，为什么明沧这么紧张的时候。
电梯又开始往下，不过这次电梯四周却并没有什么展柜了，而是雪白的一片，而且电梯门开了，有着长长的过道。
明沧脸色紧绷，率先就走了出去，出了电梯门，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一把揪着我手腕：“跟紧我。”
我看着电梯门外长长的通道，雪白的一片，看上去就好像医院的病房一样。
看明沧紧张的样子，怕是和刚才那些泡在玻璃缸子里的标本有关。
朝柳化川打了个眼色，任由明沧拖着我朝外走。
戚麟羽这会已经将伤口处那些溃烂的肉和血水擦掉了。
见我任由明沧牵着出去，低低的嘲讽道：“不是说胡岂易很生猛，养的女儿应该也不差的。胡清颐，你怎么一点气性都没有，闹成这样还这么依赖着明沧啊？”
我听着只感觉好笑，这个时候难道我还要赌气，和明沧背着走，然后亲者痛，仇者快？
又不是没有情爱不能活，难道因为明沧爱的是柳容春，我就命都不要了？
有些无语的瞥了戚麟羽一眼，我直接和明沧走入了那长长的过道。
可刚走到一个病房的旁边，明沧就停住了脚步，盯着里面看。
这种病房的玻璃明显就是只可能从外面看里面，而里面看不到外面的那种。
因为我们这么多人站在几乎半面墙大小的落地窗外面，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感觉。
镜魔一看到里面的人，立马咂舌：“咂，这也太古怪了吧。”
这种带玻璃窗式的病房，明显就是用来监控观察的，里面就好像一个一居室，收拾得干净利落，一目了然。
但这会里面有着一个穿着白色的宽松长裙，挺着大肚子的女性正躺在一张很舒适的椅子上玩着平板。
她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明显很开心，对着平板咯咯的笑。
可对上那张脸，我却只感觉心惊。
扭头看了明沧一眼，他双唇紧抿着，脸颊处都能看到因为紧咬着牙而绷着的痕迹了。
镜魔在我脑中咂舌，然后就是低叹：“看的是动画片。”
柳化川看着那个女子，还凑了凑头，似乎想打量着那双眼睛。
可看了一会，似乎感觉不是蛇媚眼，不解的朝我们道：“不是说只有蛇媚眼才能怀胎吗，这女子不是蛇媚眼，是有什么不同吗？”
他没有见过柳容春，所以不知道那张脸代表着什么。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明沧和柳容春的孩子，会是个老者，或者是个男性的，却没想是个女性，而且成了柳家用来繁育的工具。
不过想想也是，柳容春拿自己的蛇媚眼给了风水绝脉的人，结果目先生却在帮柳家做事了。
那她和明沧的孩子，就算柳容春藏得再好，也会被风水绝脉的人送到柳家来吧。
这会病房里的女子，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看着她，捧着个平板，笑得如沐春风。
她那张脸几乎和柳容春一模一样，双眼也沉如湖水，很漂亮。
却不是蛇媚眼，也不像明沧一样一黑一蓝。
在林静帮我用巫术看柳容春的前世时，我看过这张脸，那时虽然也有笑，可笑得不达眼底，更多的却是迎合客套的笑。
但病房里这个女子，笑得是真的很开心。
那种不谙世事的开心！
“先看吧。”我怕明沧看到自己的孩子，直接爆发。
一边双手握着刀柄，一边朝明沧道：“我们得先见到柳月梦吧，她既然放我们进来，看这些东西，总不是让我们动手的。明沧先生就算想救她，也等我们将事情弄明白，好吗？”
“她不是。”明沧却只是瞥了一眼我握着刀柄的手，冷声道：“而且你动刀，也杀不了我，没必要。”
被这样无情的点破，我却依旧握着刀柄，看了一眼柳化川，然后朝明沧道：“拖住你一下还是可以的，你知道柳家有办法困住你体内的恶魂，所以你爆走也没用。”
明沧扭头看了一眼因为并不关心那病房里的是谁，已经往前面走的戚麟羽。
朝我冷呵一声：“胡清颐，你不恨我，也不因为柳容春的事情生气，更大度的放了两次血，而且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冷静的劝我？是真的没有爱吧，所以不生气？”
爱之深，恨之切。
无爱，心不存希冀，自然也就没有失望，就能平常心对待。
所以，无爱，就无恨。
“只是事情多，没时间生气。”我不想和明沧解释这么多。
直接跟上了前面的戚麟羽，可等走到第二个病房玻璃前的时候，里面依旧是一个“柳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