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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一落，明沧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恨的，只不过就是你为柳林夜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得到她。更甚至你恨的，并不是你眼中的小仙女，就是你嘴里的恶鬼，而是你自己心中也有一个恶鬼，更甚至你自己就是一个恶鬼！”我说到这里，抬眼看着明沧。
任由牙齿咯咯作响，也呵呵的笑：“所以，你看，就算你知道我不过是她阴魂转世，你还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那些什么极恶的事情啊，或者是其他什么，在你眼中都不重要。你对柳林夜，不过就是爱而不得的恨意。其实做那些事，也不过就是明沧先生，本来就内心黑暗罢了。”我说完，都感觉泡在冰水中，能让思维冷静了。
将这其中的事情理顺后，我突然发现明沧也没有这么恐怖了！
可柳月梦朝我低吼一声：“胡清颐！”
她握着的那只湘竹笔毛终于在她极度用力之后，“咔”的一声被捏裂了。
那笔很奇怪，看上去是湘竹，可一被捏碎，就化成很多腐败且细小的竹制纤维。
或许是柳月梦力度太大，细碎的竹子扎进她手里，就像她画在林静身上的细针符箓一样，立马渗出细细的血珠。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痛，而是直接一甩手，一道火光从她手掌涌过。
那扎得满手的竹质纤维立马就全部烧掉了，似乎连扎进她肉里的部分都没有了。
她很淡然的从推车里又取了只笔，沾着细针，朝我沉声道：“就算你是我女儿，可你体内的阴魂是柳林夜转世，你再这样乱挑事情，不知道死活，别怪我……”
柳月梦手里的那支新的湘竹笔被捏得“咯咯”作响。
我发现这当父母的，真的是很好啊。
柳月梦这就一会，就把我是她女儿这个理由用了两次了。
想对我好，还是对我不好，全凭她的意思！
林静瞪了我一眼，扭了扭满是血色符箓的身体，呵呵的笑道：“相对而言，胡清颐的个性更像柳月梦你啊！柳林夜那死样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光是多看她一眼，她都害怕得要缩成一团。”
“那时她才回柳家，我爸带我去看她，我还纠结是让她叫我小姨呢，还是叫我表姐。可就因为多看了她一眼，她缩到了桌子下面，好像我要吃了她一样。搞得当时在场的九佬中人，都认为我瞪了她。”林静咂舌摇头。
跟着却嗤笑道：“就是因为她这么怯生生的模样，才导致柳家以及九佬各族中的人，都认为她怯弱可欺。”
林静说到这里，扭头看着我道：“其实刚才我们也有些东西没告诉你，阴水蛇也好，让柳林夜孕育九佬后代也罢，其实都不算是柳林夜主动提出来的。”
我趴在浴缸边缘，感觉冰冷的水让身体先发冷发麻，跟着慢慢就开始发火烧。
却明白林静的意思了，抬眼看着她道：“是九佬主动提出来的吧。”
这就是明沧的套路啊，让人受欲望驱使，然后自动入套。
我泡久了，感觉冰水没这么冷了，就是身体有点僵，牙齿一直咯咯的撞着，还是有点难受。
依旧往浴缸边靠了靠道：“柳家主放热水吧，太冷了。别到时你们故事还没说完，我先冷死了。”
跟着不管柳月梦放不放热水，我都扭头看了一眼明沧：“那接下来的事情是由明沧先生说呢？还是由林静说？我还想知道，这蛇媚眼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明沧先生是怎么杀掉柳林夜的。”
“毕竟当时明沧先生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能融入九佬之中，这让我对明沧先生很佩服啊。后面是杀上柳林夜立功，才归回九佬吗？”我想着这中间怕是有个大转折。
可我这话音一落，刚沾好细针的柳月梦又扭头看向我，这次目光带着无比的凶狠！
反倒是明沧自己，似乎从我说他如果救了柳林夜就是另一幅场景后，陷入了沉思。
一直用那煞白的脸对着我，也没有原先凶狠的模样了。
镜魔在我脑中咂舌，轻声道：“你悠着点。你赶紧嫁了蛟龙吧，把眼睛给林静。我感觉还是跟着她，我安全一点。”
可明沧却突然下巴动了动，微微点头道：“你说得对。”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是接我上一段话的，当下沉声道：“所以你是怎么杀了柳林夜的？”
可明沧却又摇了摇头：“如果我当时在蛟龙洞，救出了柳林夜，我会带着她隐居深山。我宁愿她一直骗我，而不是让我看着她那样……”
他这话一出，柳月梦气得咔的一声又捏碎了一只笔管。
林静反倒呵呵的笑：“哎呀，看样子，还是我们做得不到位。等哪天，我能让明沧先生深爱至此，别说当恶鬼，永生永世落入畜生道都愿意。”
我没想到明沧居然在这个时候承认这个，一时也有点哑然。
不过明沧自来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又感觉没有什么继续说下去的必要，直接抬脚就跨了出去。
只是那背影反倒有几分坦然了。
镜魔在我脑中又咂舌了好久，然后悠悠的道：“他好像修为又精进了，胡清颐，你刚才那一番气话，好像点醒了他。”
“以前他总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旁人也只是同情他被骗，被祸害，没有人愿意点清这里面的关键。你一点清，他好像……”镜魔嘶了一下。
轻声道：“境界又高深了。”
对于明沧他们这种存在，炼体什么的，都是没有什么大用的，大概心性更重要吧。
我突然有点后悔逞嘴舌之快，居然让明沧得了好处。
当下抬眼看着林静：“你来说？”
同时也不忘提醒柳月梦：“加热水。”
柳月梦瞥了我一眼，一挥手，几只火蝶直接扑到了水面上，跟着只听到滋的一声响。
然后火蝶化成了无数火星，就好像在水面绽放的烟花一样，很漂亮，而且整个浴缸的水，瞬间就暖了起来。
林静却沉眼看着我，轻声道：“你说错了一点，并不是明沧发奋有实力，杀了柳林夜，而是柳林夜，将杀了她的机会给了明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