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到了夜晚，司马家老夫人进京城的消息，立马传到许多人耳边。
皇宫、佛堂
“太后娘娘，司马家老夫人进京了！”
正在捻佛珠念经的太后，咻一声睁开眼，手里的动作也停了“终于还是回来了，这京城该乱了！”
说着，满头白发的太后，看着慈悲为怀的佛像，眼里满是悲哀。
“阿素，我当年做得对吗？”
“太后娘娘，没有什么对不对，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南国江山稳定，为了天下太平。”
“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皇上也恨了我那么多年……”
“太后，皇上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太后慈善的脸上满脸苦笑“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可他不会原谅我，这辈子都不会了！”
绝望痛苦的声音让整个佛堂变得不同。
“太后，您不要想太多，御医说您现在身子不好，需要放宽心。”
“阿素……你说，要是我死了，他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太后，您不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别人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入土了，我少时与先帝相识，如今先帝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就我还苟活于世。”
“我认识的，在乎的，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活着，不过是赎清罪孽而已。”
“太后……老夫人已经入京，找个时间见见她吧！她活得最是通透。”
“你说的对，是该见见她了，她比我还年长十岁，要是现在不见，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皇帝寝宫
“皇上，司马家老夫人已经入京！”
正在处理公务的皇上，停下手里的动作“来得真是时候，太后估计很快见她。”
太监总管瞧着皇上的神情，小声地说“皇上御医说太后身子不好，可能没多少时日了！”
皇上听完，许久没说话，神情哀伤又愤恨。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开始泛红，“那个孩子要是没死，都有卫漠那样大了吧！”
“皇上，五皇子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还是您亲自把他葬下的，他的碑文还是您亲自刻的。”
寝殿里又是一片寂静，只响起皇上幽幽的声音。
“是啊，那孩子死了，跟着他娘一起死的，被太后活活烧·死的……”
“皇上，此事不能怪太后啊！先帝留下旨意，太后为了江山，为了您，知道您不忍心，甘愿让双手染上鲜血，自那之后，更是吃斋念佛夜夜诵经祈祷。”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也该过去了，总不能真的等太后去见了先……”
话停住了，很快又继续说“皇上您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要是真到了那时，皇上您又该后悔了！”
“下去吧，朕想静静！”
云烟阁
“公子，老爷那边来信了！”
秦楠接过信，越看脸色越奇怪，看完之后又看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
“公子，老爷说了什么？是不是有新的任务？”
秦楠直接把信递给罗娘，罗娘接过，神情和秦楠看信时一模一样。
“老爷让少爷去拜访司马家老夫人，还让你劝老夫人离开京城？公子，老爷这信……来得诡异，内容更诡异。”
“司马家老夫人今天才入京，北边那边送快信，也要半个月，怎么现在就到了，而且和老夫人同时入京。”
秦楠疑惑“罗娘，你以前可听父亲说过这位老夫人？”
罗娘想了许久，才说“不曾，不过老爷经常搜集长寿的方子，还有各种珍贵补药，秘密送给一个人。”
“这位司马家的老夫人，确实比别的老人长寿，会不会就是她？”
秦楠郑重想了想“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去拜访一下，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事情。至于劝老夫人离京的事情，先不急。”
说完，秦楠的眉头皱得很深“罗娘，我总觉得父亲他瞒着我很多事情。”
“公子，不管老爷瞒着你什么事，他都是为你好，不会害你！”
秦楠倚在椅子上，神情幽深。从有印象开始，他就一直在训练训练、学习学习，除了这些，他没有童年，没有休闲时光。
他一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没有从父亲身上感受到丝毫父爱。
总觉得自己像父亲精心培育出来的傀儡，丝毫不能反抗。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觉得自己于父亲而言，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父亲把所有期待都落在他身上，他不能……也不忍让父亲失望。
至于父亲藏起来的那些秘密，还有司马老夫人这个看似普通却又不普通的老夫人，就去看望一下，说不定能从中了解到什么。
此时，最该热闹的司马家却显得安静。
“老夫人，庶夫人和二小姐在外面求见！”
老夫人头也不抬地说“不见！”
等到人出去后，老夫人才看着司马嫣儿“庶夫人？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是你弄出来的吧！”
司马嫣儿笑着点点头。
“你父亲是个拎不清的，早些年就提醒过他，他却没听进去。这司马家……怕是只能到这儿！”
说完，老夫人一脸深思地看着司马嫣儿，模样长开了一些，不算倾国倾城，可那双眼睛是真的干净漂亮。
凤凰命啊！希望她不会像那个可怜的女人一样。
躲了十六年，该发生还是发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老了，已经无能为了了。
“嫣儿，祖母跟你说，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经历不同。”
司马嫣儿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祖母，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而且神情严肃，好像马上就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你现在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以后会明白的。”
说完，老夫人拉过司马嫣儿的手，看着自己养大，又被她亲自送到无形硝烟里的孙女。
“我听说你已经定亲了，祖母年纪大了，想看你早点成婚，过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吧！”
司马嫣儿瞪大了眼睛，过年前就把婚事办了，现在离过年就只有一两个月，谁家刚说亲就送嫁的。
司马嫣儿看着祖母，却只看到祖母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有很大的烦恼。
司马嫣儿：祖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摇摇头，却叹了一口气“没发生什么，就是府里乱糟糟的，你和灵儿姐妹不和，你父母又是这样一副德行。”
“与其让你在司马家待着，还不如把你嫁过去，你也自由一些。”
说谎，司马嫣儿看着祖母，祖母却移开视线，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