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年纪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我看那个丫头就不错，司马家老夫人曾是享誉京城的世女，多年来从未与人交恶，她教出来的丫头定然不差。”
一听这话，秦楠的神情就变得更加凝重，秦家的那些叔伯，哪一个不是开始打他婚事的主意，可父亲一直没提起过。
就连叔伯和父亲说哪家姑娘好，都被父亲拦了回去，说是年轻人在没有做出成绩之前，不要那么早成家。
如今，主动说起，怎么看都有猫腻！
“父亲，您和司马家老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终于，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如何回答。
是像以前一样瞒着他，还是会跟他说实话。
“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跟我们现在做的事，跟你的婚事都没关系！”
“不过那个丫头不错，正好你也喜欢，那就赶紧把她找到，趁着卫漠还进不来，把你的亲事解决。”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随便。
而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终究还是没有得到。
“父亲，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娶妻之事我会看着办，无需您担心！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秦楠行礼，冷着脸离开，留下一脸深沉的秦海。
秦楠走后，罗娘从外面进来了！
“老爷，您找我！”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混到卫漠身边，卫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们掌控之中，那边还传来消息，说是司马嫣儿至今没有联系上卫漠。”
“加紧排查，绝对不能让那丫头离开！”
罗娘皱着眉头，过了片刻才疑惑问着“老爷，您真的要让公子和司马嫣儿在一起吗？她是个哑巴，配不上公子！”
一听这话，秦海沉默了。
“老爷，我一路上都在盯着司马嫣儿，这人也算聪明，可到底是不经事的姑娘家，还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
“她性子太过柔顺，要是当个金丝雀养在后宅，还是不错的。可公子是秦家未来的希望，是要接管秦家的，他的夫人必须有执掌一方权利的手段。”
“而这个司马嫣儿完全不够资格，迟早会拖累公子的。”
秦海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某处，似乎在想些什么。
“罗娘，这件事不在你我怎么想，在楠儿和那丫头怎么想，事关楠儿的终身大事，我只能出意见，撮合一下，却不能逼着他做决定。”
罗娘依旧沉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老爷，公子在这件事上已经开始犯糊涂了，在狼山坡的时候，居然跟着司马嫣儿就跳下去。”
“要是继续让他和司马嫣儿在一起，依照司马嫣儿的手段，公子怕是会犯糊涂。”
一句话，让秦海变了脸色“我说了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也不会管，楠儿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出去吧！”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秦海靠在椅子上，浑身无力、眼神虚无地躺在椅子上。
“音儿，楠儿长大了，喜欢上那个和你一样爱笑的丫头。”
“只是我没想到老太太动作那样快，一回京就把定亲的日子给定下来。”
“她好像很不愿意那丫头嫁给楠儿。”
一边说着，往事如流水袭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想起往事依旧难以平复。
听说楠儿为了那个丫头跳下狼山坡，当初的那个男人，也曾为音儿跳下山崖。
也是因为那次生死之旅，他的音儿喜欢上那个男人。
真是二十多年一轮回，以前是那个人为了音儿跳下，现在那个人的儿子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该怎么说呢？只能说这对父子都是皇家中难得的情种，只是那个人懦弱，护不住音儿。
如今，楠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依照楠儿的手段，要是想要一个女人的话，手段是少不了的。
……
偌大寂静的秦家，也只有父子二人还有一些下人，冷清得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秦楠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一路上和她同吃同住的日子。
那段时日，好像每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逗她。
她明明不会说话，可只要一逗，脸上的表情就非常灵动。
每次看见她龇牙咧嘴，像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时，就觉得这一路颠簸变得异常有趣。
其实，不是没见过像她一样的姑娘家，四大世家不知道生出来多少女孩子，喊他哥哥堂哥表哥的小姑娘不计其数。
也有很多天真烂漫的姑娘家，也有很多刁蛮任性的。
可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偏偏就那样喜欢上了，偏偏就觉得她比许多许多姑娘都要可爱。
就连她故意任性，刻意接近寻求他的庇护，把他当成护身符，只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再被迷惑，可一看见她那水灵灵的眸子，一看见她那无辜的样子，就已经无缴械投降。
之前总是听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总觉得自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才知道，很多时候明知道是美人计，却还心甘情愿中计。
只是，他心甘情愿中计不假，可她却如此待他。
找到她，把她关起来，让她知道他不是她能如此戏弄的人。
在北城，还没有秦家抓不到的人，她不是喜欢喜欢躲吗？不是喜欢逃吗？
那就好好躲着，好好逃着，他倒要看看，在北城这个瓮中，她一只不听话的小丫头，能不能逃出去。
他还不信了，一个丫头片子，能在重重包围中逃出去，除非她长了翅膀飞出去。
呼呼！
听着外面寒风呼啸，秦楠推开窗，任由寒风刮在脸上。
北城的春天来得比较晚，如今已经是一月份下旬了，还和冬天一样冷。
秦家太安静了，安静到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等把她抓回来，秦家一定会很热闹，要是她听话，他会给她想要的东西。
要是她不听话……那就想办法让她听话。
只是他还是希望她听话一下，毕竟，有些手段不希望用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