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鬼医书生便没有再向她取指尖血,看样子已经研制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不知为何,他还是留在了凤梧山继续给骆桑桑传授医毒之术。
鬼医书生翻开布包,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口确实格外坚韧。
“既然如此,那我也送小桑桑一个礼物吧。”
“你还准备了东西给我?”骆桑桑吃惊道。
这么不近人情的鬼医书生竟然想到要送她离别礼物...
等等!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放心,不过是一只小可爱而已。”
“...”
很好,小可爱...已经开始提前惊悚了。
他打开一个锦囊,最深处的里面是一小条胖乎乎的金色虫子,两粒黑不溜秋的芝麻眼望向射出光线的口袋。
“...唉?”意外地有些萌?
“这是子母金蝉蛊,一子一母相互之间有感应,距离越近反应也就越大,并且还能指引对方所在的方向。”
“喂养它也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每月给它随便丢一株药材,就能活下去。”
他解释完,将锦囊和一本无名书籍递给了她。
骆桑桑捧着锦囊,问道:“那我这虫子是子还是母?”
鬼医书生冷淡地睨了过来,眼神在说:你觉得呢?
“...”
骆桑桑瘪瘪嘴,“那这本书又是什么?”
她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写满了字,墨迹还很新,全都是关于医毒之术的内容。
“这...是你写的?”她诧异地问道。
他的字迹还真是跟他的人一点也不相符,笔锋凌厉,龙飞凤舞,十分不羁。
她再也不信什么字如其人了。
“还不是怕我的大宝贝学了个半吊子,万一出门被人弄死了,要是这样我上哪再找一个大宝贝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大宝贝这个称呼,骆桑桑还是有些生理不适。
“你不是已经一年都没有取血了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制出了解药了...”
鬼医书生懒懒地摆弄着面前的各种毒虫,眸中划过一抹寒意。
“毒药当然好解...”
骆桑桑竖起耳朵等他的下文。
可他压根没打算再说什么,摆手赶人了。
外面天色也暗下来,骆桑桑不好久留,便拿着东西出了门。
走到申公豹身边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长衫青年单薄的身体拉出一条瘦长的影子,四年时光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双凉薄的眸子也没有容纳过任何事物。
“...”她皱了皱眉,转身骑上了申公豹的背。
这四年,除了家人骆桑桑接触得最多的便是鬼医书生。
这位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长衫青年然而其实也并不难相处,除了性子有些诡异,他人还不错...
他会给受伤的鸟雀包扎喂食,会给逃脱兽夹的小鹿疗伤,会给一些曝尸荒野的尸体遮上草席。
骆桑桑跟着他学习医毒之术的时候,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算得上柔和。
唯独有一次她误把一味毒性猛烈的草药当做解药加进了药罐中,他的脸色冰冷地如同万年寒窖。
骆桑桑并不觉得这是因为他有一颗医者仁心,毕竟他剜起人的眼珠子时表情也是十分享受的。
她猜测这跟他的经历有关,不过鉴于他对往事的敏感,她知趣地没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