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还没等他们掀桌子,陆爽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就将飞哥给踹翻在地。
这一脚可踹的不轻,飞哥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庸医治病差点害死人,亲属讨说法,庸医竟然动手打人!”
“乡亲们,你们可都看见了啊!要帮我讨个说法啊!”
……
飞哥刚站起来不到三秒,突然又往地上一坐,撒泼哭喊起来。
他这种无赖混混,最擅长利用舆论造势。
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盘,被陆爽给踹了一脚,飞哥早就暴跳如雷,让小弟们收拾陆爽了。
可是在医院门口,他却不能这么干。
他来这里闹事的目的就是搞臭陆爽和中医的名声。
现在他被陆爽给打了,那么他就是弱势的一方,是受害者,只要会哭会闹,肯定能获得众人的同情。
可如果他让一帮小弟把陆爽揍一顿,立马会舆论反转,让人认为是地痞流氓主动找事,殴打大夫。
不得不说,飞哥的策略十分有效。
随着他带头这么一哭闹,他手底下的小弟们也有样学样,纷纷嚷嚷着“庸医打人了”,很快就闹的不可开交,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甚至不少医生护士都跑出来瞧起了热闹。
“简直太嚣张了!差点治死人不说,竟然还敢打人!”
“这个人肯定有后台!大家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拍下来曝光到网上,肯定有人收拾他!”
“什么狗屁中医!我呸!”
……
很快,众人都将矛头对准了陆爽,几乎所有人都指着他破口大骂。
就连一旁的唐远洋和杜兵也未能幸免,差点没被群众们的口水给淹死。
就在所有人都对陆爽口诛笔伐的时候,人群之中突然站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
他先是瞥了陆爽一眼,接着大声说道:
“大家先别骂了,听我说两句,我也懂一点医学。”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这个青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青年指着那个病人,一脸肯定地说道:
“他这的确是吃了二甲双胍的症状,现在血糖非常低,情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心率不齐,发生猝死。”
“中药基本上都是中正平和的特性,跟西药比起来毒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就算真的一次性吃了很多中药,最多流点鼻血而已,绝不可能这么严重。”
“所以,我相信这位陆大夫说的是真的,这群混混应该是故意来刁难陆大夫的。”
听完这个青年的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就在此时,飞哥的那个小弟忽然浑身抽搐起来,就跟羊癫疯发作了差不多,嘴里还吐出白沫,看起来十分吓人。
“阿仁!阿仁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啊!”
飞哥一脸焦急,不停地拍打着阿仁的脸,可阿仁的症状却没有丝毫好转,还在继续抽搐着。
看到这种情况,陆爽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这个人情况很危险,如果不能在三分钟内得到救治,发生猝死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而从这里到医院的急诊室,三分钟是远远不够的。
这些人虽然故意诬陷自己,但医者仁心,大夫的职业道德让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想干什么?想杀人吗?我警告你,别碰我兄弟!”
陆爽急匆匆冲过去准备救人,却被飞哥给拦住了。
飞哥一脸警惕地盯着陆爽,眼神当中充满了不信任。
“杀人?我是要救人!”
陆爽面无表情地盯着飞哥,冷冷地说道:
“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三分钟之内得不到救治,他必死无疑!”
“你要是不想让你兄弟活命,大可以拦着我,不让我给他治病。”
“如果我把人治死了,你完全可以报警抓我。”
“我作为一名大夫,无法眼睁睁看着病人危在旦夕却视而不见,信不信由你,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不要后悔!”
陆爽的语速很快,像连珠炮一样,足以说明他急切的心情。
听陆爽说了这么一大通,飞哥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他在判断陆爽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在他的意识里,二甲双胍不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因为很多女人甚至拿二甲双胍当减肥药吃,也没听说谁吃出人命啊!
在飞哥愣神的时候,阿仁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了,大半眼白都翻了出来,瞳孔已经逐渐涣散了。
再不救人就没时间了!
“让开!”
陆爽直接将飞哥推到一边,对那两个扶着阿仁的小混混吼道:
“你们让他平躺到地上,把他上衣掀开。”
两个小混混被陆爽的气势给震住了,竟然老老实实地按着陆爽的要求去做。
很快,陆爽便打开针匣,开始给阿仁扎针。
这一次,他足足下了五十六根针,几乎将五脏六腑所对应的穴位都扎了一遍。
药物被消化之后,早已进入了血液当中,所以情况十分麻烦。
必须将真气通过脏腑灌输进血液当中,再用真气将那些药物成份吸出来。
时间紧急,陆爽加快了速度,而且不停地灌输着真气,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竟然差点把自己体内的真气给耗光。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脸期待地盯着地上的阿仁。
刚才阿仁瞳孔涣散所有人都看见了,这就说明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都希望陆爽能够创造奇迹。
真气进入血管之后,便快速游走着,不断吸收着药物成分,最后顺着银针排出。
又过了五分钟,阿仁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见阿仁醒了,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飞哥更是一脸激动地冲了过来:
“阿仁!你没事了!太好了!”
“别碰他!让我先把他身上的银针拔下来!”
陆爽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将银针收回来。
飞哥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