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山洞和树林里闻到的那股带腥的香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阿狸，真的，是吗？”
阿狸点了点头，“骇人听闻啊！我们进去后，都快恶心死了，一屋子，满满的都是烧焦的尸体，还有的……肠子都扯出来……不行，再说下去，我又要吐了……”
“为什么会这样？”
“风灵，你还记得杨长老说的么？”
“……他们抓捕修道者，取他们的血，炼原材料？”
“不错，就是跟这件事有关。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用人血炼制原材料，底下烧着的就是人的尸体啊！”
阿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白宸也低着头小声说：“贵人主子……我之前看到过他们抓影卫放回去的女孩，有出手救过……但这件事，我没时间和精力一直跟着……后来，就是那次，我去找你的那次……我看见他们也出来了。在他们身上，我闻到过那种气味，跟一千年前的那场劫难很相似……”
“可我真的，没往那方面想。他们，他们都是修道者呀……”
“贵人主子，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身为修道者，会这么的丧心病狂！如果我猜到是这样的，我肯定会阻止的，至少我也会去告诉影卫啊……”
白宸一边说一边拼命解释，似乎很怕我把他划到那类人中间去。
但这件事对我的震撼，已经让我没有心情去责怪任何人。
之前慢江河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将人类死尸拿去跟黑龙做交易，已经够没有人性了。
可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在个人利益的趋势下，竟然会有人如此丧尽天良……
人，是多么复杂可怕的生物啊！
等到姜枫他们回来后，影卫一言不发，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姜枫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风灵，你别担心，我们把他们都抓了。”
“那，那些女孩子呢？”
姜枫皱了皱眉，半天没回答。
“都死了吗？何小婉呢？”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何小婉没有找到，也许还活着吧。”幽玄轻声回答，“我们抓了部分人，还有几个据说在外面。何小婉的下落，只有问他们了。”
“那还等什么，出去找他们啊！”阿狸跳了起来。
“姜小离呢？”姜枫问我，“把她带上？”
姜小离在室内休息，大约也快醒了。可要带走姜小离，我不知道影卫是否答应。
影卫盯着我们，“你们要带走她可以。可我们之前说好的，总该兑现吧？”
影卫要的是姜小离的灵力，这件事理应由姜小离自己来决定。
我进了室内，姜小离依旧紧闭着双眼。
“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我没理影卫，仔细看了看姜小离。她的魂魄已经回归一体了，只是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太协调。
忽然。
姜小离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我们，有些吃惊：“风灵，这，这是怎么了？”
“小离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呀，没什么事情，就忽然觉得心里有个漏洞被补上了。”
“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把灵力给我了？”
影卫真是个急性子！
姜小离被吓到了，躲在我身后，“风灵，他，他要做什么？他要我把什么东西给他？”
“影卫，她并不亏欠你什么，你要取她的东西，也该过问她的意愿。”我把姜小离护在身后。
影卫冷笑一声，“笑话！怎么，你是想反悔吗？”
“影卫，你搞错一件事了。我是答应你，会帮助姜小离补齐灵力，但是这灵力她是否要给你，我无权替她做决定。”
“你……”
我的话噎得影卫哑口无言。他一拂袖，“哼，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无论如何，这女人的灵力我取定了！”
“怎么，你想动手？”白宸嗖的站在了我面前，摆出一副迎战姿势。
姜枫从另一边走过来，伸手把白宸的头一掰，直接把他推到了另一边。
“哎哎哎！我们可是一个阵营的！”
白宸不满的站稳脚步。
随后，姜枫站在我身边，看着影卫，微笑着问：“你想怎么打？”
影卫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凄厉一笑：“很好，很好！”
他的眼神在逐渐变得恐怖。
真的要跟影卫打起来吗？
“喂！”
姜小离忽然喊了一声。她抓着我的胳膊，轻声问，“我听懂了，你是想要我的灵力对不对？如果我把灵力给你了，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好，那我同意。”
“小离姐姐……”
“风灵，我虽然拜了杨长老为师，但我并未入玄门，也没有学什么法术。小的时候，我的姥姥，就是因为要学道，跟我们全家都……唉，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了……”
姜小离说的应该就是姜婆婆，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这灵力在我身上，其实没什么太大用处，给他也可以。”
影卫平静了下来。
“等一下！”阿狸大叫道，“影卫，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
“风灵！”阿狸走过来，很开心的样子，“你的命格呀，你可以问姜小离了！”
是了，这从小到大困扰我的谜团，姜小离能看见！
“小离姐姐，你，你能看出一个人的命格，对不对？”
姜小离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是的，只要那个人配合我，我可以读出她的前世今生，她是什么命格，这命格里有哪些坎坷，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看见未来的零星事情……”
我和阿狸对看了一眼，特别高兴。姜枫的神色却不太好。
我把手递给姜小离，“那，你给我看看，我的命格到底是什么，什么是皇帝命……”
“好……”姜小离把手按在了我的掌心，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