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白宸想把老人扶起来，老人不肯起，只是一直跟我道歉。
我走过去，把老人拉了起来。
“唉！老夫走南闯北五十多年，真是头一回见到大贵人！头一回啊！祖师爷说皇帝命贵不可言，朱雀成风格更是贵中之贵，这姑娘的命格啊，是要统帅三军号令天下的！”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我小时候曾经听过的话。
我有些不耐烦，但看他年纪那么大，就忍住了，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
白宸像是听得津津有味，还一直问老人，“那她这样的命格，需要注意什么吗？跟在她身边的人，需要注意什么呢？”
“皇帝命是富贵命，她身边的人也能因为沾了她的贵气，飞黄腾达行大运。”老人慢条斯理地说。
我无心听下去，却发现边上的姜枫也一脸认真聆听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姜枫可是天神！
“喂！”我撞了撞姜枫的胳膊，压低声音问，“枫神大人，你就没必要了吧！”
“枫神？”他又是那副自嘲地笑容，“你如今都这样称呼我了！”
“不妥吗？”我反问。
姜枫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
那边，白宸还拉着老人东扯西扯。
良久，老人轻声喊我：“贵人，大贵人！”
“嗯？怎么了？”我对皇帝命的说法都有些免疫了，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命格之说，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大贵人，我，我适才，感觉您，您的命格似乎有所缺失……”老人小心翼翼地说。
我的神力尚未完全恢复，只怕他指的是这个吧？这人类还有些真本领，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是吗？这有什么影响吗？”
“唉……”老人长叹一口气，“不好说，不好说啊！皇帝命本就尊贵至极，不是寻常人能够妄加评判的！姑娘又恰逢朱雀成风格，非普通人啊！”
“嘿嘿嘿嘿，老人家，你这说的是啊，她啊，确实不是普通人！”白宸看了我一眼，一语双关道。
“唉！姑娘可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去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呢？”
我去的不寻常的地方多了去，他一个凡人又能真的明白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老人家，多谢你了。”我用眼神示意白宸送客，白宸张张嘴想说什么，被我一记冷光吓得缩了回去。
他撇了下嘴，把老人搀扶着走下石阶，“老人家，你当心点，好好走。”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年轻人！”
好一个一万七千年的年轻人，我觑了白宸一眼。
“唉，皇帝命啊，天下尊崇，是要享尽时间荣华富贵的，只是啊，这命格，这命格的缺失，却要吃些苦头，姑娘的情感之路只怕有些坎坷啊……”
什么？
我内心一震，朝着老人远去的方向看去。
半天不吭声的姜枫忽然来了句，“你们找人算了命，怎么不给钱。”
“对啊！”白宸恍然大悟般朝前追去。
“老人家，老人家，你等等，你等等！”
我看着白宸追着老人直到了拐弯处，把头转过来看着姜枫，“枫神，你今天有些奇怪了！”
姜枫微微一笑，“主君娘娘，不是我奇怪。”
“那是什么？”
“是……”
“哎呀卧槽！”
猛然间，白宸发出一声惊叹。
我和姜枫急忙起身朝他走过去。
白宸指着天边，瞠目结舌地道，“那，那老人家，他，她，哎呀卧槽，她是个老道姑啊！”
老道姑？
这个词汇，瞬间点醒了我的一个记忆。
在陌北酒店，白宸曾查到过，有个老道姑安置了那些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女孩的魂灵。
“白宸，她，她长什么样子？”
“她……”白宸张大了嘴，呆在原地，“好奇怪啊，我明明看见了她的模样，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人呢？去哪儿呢？”姜枫追问。
“不见了啊！我追上去，要给他钱，那老人转过身，变成了个老道姑的模样，她在我身上挥了下袖子，说卦金已收，就不见了。”
我低头看着白宸手上的百元大钞。那老道姑没有拿钱，那么她到底是拿走了白宸身上的什么呢？
我开了天眼，细细地在白宸身上搜寻，一无所获。
“凤灵，我，我身上没少啥吧？”白宸惊慌失措地问我。
“没有。”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我确实感觉身上有很异样的变化啊！”白宸疑惑极了。
姜枫把他上下打量了下，“没准是丢了你的零件了！”
“零件？啥零件？”
姜枫给了他一个眼神，只把白宸吓得“哇啦”大叫，他搜一下，跑得飞快。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姜枫，“他，白宸，他做什么去了？”
“检查零件去了吧。”姜枫不咸不淡地回答。
他这话听得我愈加莫名其妙。
我往村子的方向走去，“天要黑了，今夜只能先在这里安置下来。”
进了村，村里的人看到我却像看到妖魔鬼怪般，避之不及。
不管我走到谁家门前，谁家都赶紧钻到屋子里，把门反锁上。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好像很怕生人。”姜枫轻声说。
“是啊，看来今晚上要露宿野外了！”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有一家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小妹妹，你好。”我尽量用最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你，你好。”她声音怯怯地说，眼睛打量着我和姜枫。
“我们路过的，天快黑了，想找个地方住一晚上，你，你家里方便吗？”
小女生定定地看了我们好久，点下头，往旁边站了站，示意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