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旧部
夜深人静的晚上，谢非鱼和司安知一同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桌面上摆放着的是散发着淡淡酒味的酒盏。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偶尔能听得见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
谢非鱼靠在司安知的怀中哼着自己熟悉的小曲。
司安知抬起手轻轻地替对方将额头上的碎发捋到脑后，他又不轻不重地帮人敲了下额头，“你这首曲子是从哪儿来的？”
“嗯？”谢非鱼抬头瞧去，顺道亲了口对方的下颚。
司安知迟疑片刻方开口道，“这首曲子，听着倒是格外悠扬，只不过还带着些许的烦闷愁苦，偶然间倒容易让人觉着似乎另有隐情。”
谢非鱼抿唇笑笑，“我曾同听见的，倒也忘太具体的内容，但大部分却也能记得住。大概是说一个人的思乡之情。”
“你想家了？”司安知说话声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毕竟谢非鱼的家世似乎并不具备这等情况。
“不是。”谢非鱼轻摇摇头，“就是瞧着天空之中的月亮觉着还挺适合其中的一句歌词来着。”
“小儿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谢非鱼轻声念道，伸出手将那圆月一点点画下来。
司安知正想接话却察觉得到身侧的一股寒意。
他眉头一皱，环着谢非鱼腰身上的手又紧了紧。
“谁。”司安知冷声道。
“殿下。”冷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道黑色人影从黑暗之中显现出来。
男人身材颀长，面上带着黑色纱巾只露出一双玄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司安知。
本来冷淡的眼神却在瞧见司安知的面容时格外激动，那情绪都难以掩饰而要将眼睛之中溢出。
“殿，殿下！”略带沧桑的嗓音还带着些许颤抖，对方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殿下！”
“属下没想到殿下您还在。”
“殿下，老奴，老奴是为了您来的。”对方的额头贴靠在地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一会老奴一会殿下这倒是将谢非鱼给弄不会了。
所以这就是师父说要带着去见的人？
这是司安知亲生父亲的手下？
瞧着对方这激动的情绪大概也能够猜出八九不离十了。
谢非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瞧着也就三四十岁，当初应该算是少年，这么多年还能够惦记着主仆情，果然古代的情分是她不能理解的。
“你先起来。”司安知眉头一皱，伸手要去搀扶，对方却颤颤巍巍地摇头，“老奴，老奴可以自己起来！”
说着，黑衣颤颤巍巍站起身，但是在瞧见司安知模样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殿下！”
司安知抿唇，“你还记得我父亲么？”
黑衣人连忙点点头。
谢非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司安知，朝人努努嘴，“先问问名字吧。我们这还不知晓人家姓名呢。”
“嗯……你叫什么名字？”司安知问道。
黑衣人说，“我叫做天一，我是天组的老大，我们总共是天地玄黄四组，，黄当年为了保护殿下全都死了。玄组也没了消息，只剩下天和地这两组的人还在。”
“殿下要是想见他们，属下可是现在就将他们喊来！”
司安知说，“没事，倒也不着急，这件事，我只希望日后再说吧。你先坐着吧，同我聊一聊我的父亲。”
天一忙用力点点头，“好，好。”
夜很长。
有人只能够从旁人的口中去得知自己曾经最亲密的那个亲人的点点滴滴，去得知对方的喜怒哀乐。
谢非鱼时不时地扭头去看司安知。
司安知1看着天一，此时此刻的天一面罩已然取下。
对方瞧着确实是三四十的面容，只不过整个人却不显老，反倒是显得格外孔武有力。
怕是这些年来对方从来都不曾忘记要好生练武这件事。
而从他时不时提到当今圣上这件事咬牙切齿程度来说，怕是这些年也不曾忘记过要报仇这件事了。
谢非鱼没吭声安静听着。
司安知也不插话。
一开始还需要别人引导的天一最后却自己絮絮叨叨地将话说完，说完后又禁不住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殿下……您不论是想要给主人报仇还是说想好好过下半辈子，我们都愿意听您的。”
“当初主子就说了，让我们保护好您，其他的他也不在乎了，所以我们都听您的。”
司安知嗯了声，“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天一站起身要离开时又忍不住回头。
不论是司安知还是谢非鱼两个人都没料到对方会忽然双膝着地地跪下，脑袋恶狠狠地磕在地面上砰砰砰地直接来了三个响头，这着实是让人愣住了。
“殿下，属下就先走了。”
说完，天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谢非鱼眨了眨眼，“这……他怕是觉着当年没能好生保护好你父亲而心有愧疚吧？”
“嗯。”司安知淡淡地应了声。
两人原先赏月打趣的心思也没了。
直到真正去了解了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原来比他们所想的还要残酷。
第三天一大早，谢非鱼就将东西都准备好提前放在了超市门口。
她刚转身去上架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哟，想明白了么？这赚不赚了？”
猛然拍门的声音倒是将谢非鱼给吓着了。
谢非鱼把手里头的鸡蛋放在架子上，扭头朝人扬起一个灿烂笑容，“给给给。这我先前不是不清楚各位的厉害之处呢。这自然是要将钱给你们的！日后也希望能够得到各位大哥的保护！”
谄媚的态度让几个汉子格外心满意足。
汉子抬着头傲慢地说，“行了，这你打算给多少？现在先给点吧？”
“诶，这，这我们钱都拿来买东西了，着实是一时半会没法子给您。”
这句话刚出那几个汉子脸色瞬间又变得格外难看。
“骗我们是吧？”
说着汉子就弯腰要去将地上的菜拿起来砸。
谢非鱼忙上去阻拦，指了指旁边的那一筐菜，“诶，这怎么能骗你们呢。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