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休听到有人起身,刚要转身就听见一声厉呵:“转过去。”
褚昼白指着边上自己的衣服:“先穿本座的衣裳。”
司绾愣了一下,低头一看,脸比衣服还要红了。
她当时选这个布料就是因为轻薄透气,但是没想到遇水会变得这么服帖。
要不是衣服颜色深,她现在跟裸奔没区别了。
司绾咬咬牙,拿起褚昼白的白色衣服,去了边上的另一个房间。
进屋后,她恨不得原地爆炸。
虽然清白这个东西被原主败坏得差不多了,她倒也不在意,可是今天这情况,怎么都感觉丢脸。
司绾火速换好衣服,只是男人个子高,衣服也长出来一大截,她只好用腰带绑多往上绑了一截,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也总比没有衣服穿的好。
她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这才起身往外走。
司绾出来的时候褚昼白已经不在池子里了。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花休倒是等在外面,见穿着不合身衣裳走来的女孩,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没有减退过。
“司七小姐,我送你出去。”
司绾面无表情的,直接无视了花休眼神里的意味深长。
但花休是个嘴不停的:“司七小姐既然已经见过了国师的病,不知能不能治?”
“情人蛊早就过了最佳取出来的时机,现在想要取出来只会更难。”
花休目光顿了顿,不由得又多看了司绾一眼。
她知道蛊毒,知道情人蛊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很好奇,离心国从没有人知道过蛊,司七小姐怎么知道的?”
“就这么知道的。”
“就这么是怎么?”
“就是这么。”
花休:“......”废话一堆,就是不想说呗。
他也不追问了:“那不知司七小姐准备什么时候来给国师取蛊?”
“心情好的时候。”
反正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司七小姐什么时候心情好?”
司绾已经站在门外了,回头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被人喊疯女人,心情好不了。”
花休:“......”
这世上最尴尬的,莫过于背后骂人却直接碰到了正主。
“司七小姐......”
司绾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去司家的时候,司绾还走街上买了一包糖给小团子带着。
花休回到房间里,看着在团蒲上打坐的男人,又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问:“老实交代,你跟那个疯女人是不是发生了啥?”
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滚。”
“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就让我滚,再说了,我是鸟,用飞的,不会滚。”
褚昼白抬起手,直接把人弹飞了。
还真是滚出去的。
花休是个不怕死的,爬起来拍拍屁股,又进屋了。
“行了,气也出了,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了吧?”
褚昼白睁开眼,眸子里都是血色,下一瞬吐出一口鲜血。
花休递过去毛巾:“淤血吐出来这次也就熬过去了。”
褚昼白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难熬。
“那个疯女人知道情人蛊,你信不信她能解啊?”
褚昼白垂着眉眼,信不信?他在心里问自己,虽然理智觉得不可能信,毕竟离心国还没有人知道蛊这个东西。
但那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容不得他不信。
“就算她能解,也得找到那个女人才能解开,雌蛊已经认人了。”
说到这里,褚昼白又懊恼不已,找了这么多年,为何一点音信都没有。
同时眼神也冷飕飕的看去。
花休立马正色:“我发誓,真的有认真找,满天下的找,可就是没找到那个五年前跟你睡了一觉的女人。”
褚昼白没说话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花休看了屋内一圈,然后说道:“那个疯女人来过了,还检查过了你的房间,说没有会引发蛊毒发作的东西。”
褚昼白瞳孔一缩,忽然就想起那日某人在房顶朝他吼的那些话。
男人心思一动,语气不疾不徐说道:“她都检查了什么?”
“她看了花。”花休走到花边上,也有些疑惑:“这花能有什么不对的。”
“你闻闻看不就知道了。”
“不就是普普通通......”花休低头闻了一下,后面话都没说完,直接扶着桌子猛然吐了口鲜血。
褚昼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挥挥手那花就消失了。
花休伸出手捂着心口,痛不欲生的感觉要了他命一样。
“这花......有毒......”
褚昼白目光扫了一圈,语气还是淡淡的:“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
花休这个时候哪里想那么多,赶紧跑到床上,正准备打坐,手碰到被子整个肿起来了。
“我的手。”
褚昼白慢吞吞走过去,挥挥手被子也消失了。
花休举着肿得跟棒槌似的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昼白你是不是知道这上面有毒?”
“刚知道。”
“你......你拿我试毒?”
“嗯。”
花休:“......”
某人欠揍的表情,花休真的想给他来两拳,但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现在怎么办,我心口好痛,手也肿了,这是什么毒啊这么霸道。”
褚昼白指着桌子,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要不要喝杯水缓解一下?”
“要。”
花休不长记性,用没有肿起来的手去倒水,都不检查直接喝下去。
这一喝又猛吐鲜血。
他现在不仅心口疼,浑身都剧痛无比。
褚昼白挥挥手,茶杯也不见了。
花休指着褚昼白,手指都在颤抖:“你—好—狠—”
褚昼白抬起手,挥开花休的手指:“人是你带进来的,这些东西,该你受着。”
花休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些都是那个疯女人下的毒?”
褚昼白不说话了,只看着他。
花休当即脑仁嗡的一声,立马跑到了衣柜旁边,他不信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下毒。
当他抓起把手的时候,一股剧痛从手心传到四肢百骸。
痛不欲生的感觉,花休现在信了,这些也只有那个疯女人干得出来。
褚昼白走来,又让衣柜消失了,不疾不徐问了一句:“她还碰过别的地方吗?”
???